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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荒青行記

第四章 東山幾年

八荒青行記 斷橋殘葭 2256 2019-04-04 21:32:57

  東山劍宗在玄武觀有一書樓,書樓里自然是有很多書的。樓三層,第一層有道藏及其他先秦典籍;第二層有正一宗的內功心法《玄真經(jīng)》、縹緲峰的《縹緲仙錄》以及天下所有的劍法,據(jù)說是開派時,正一宗的小師叔也就是高越的師叔祖,江湖中人稱“劍圣”的蕭遙贈予的萬劍,聽聞當年師叔祖挑戰(zhàn)天下各宗劍法未嘗敗績,輸家按照承諾默寫出劍譜交出來,高越覺得師叔祖這么做有些沒皮沒臉的;第三層是醫(yī)書和藥典,這一層很少有人來。

  ……

  從入山那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四年了,高越這幾年在東山一直在潛心修行,慢慢地習慣了那些傷痛。除了完全掌握了家傳的《蘭陵神功》之外,書樓二層的萬般劍法他也盡數(shù)學會。這件事情震驚了整個東山,他們沒想到相貌平平的少年竟是個習武的天才!

  一日,高越在書樓里看書,神色平靜,眉頭微蹙。他的身旁同樣看書的還有三人,都是他這兩年經(jīng)常來往書樓認識的朋友,其中一位比較壯實的叫宮誠,是白虎觀的弟子;身材清瘦的叫趙舒新,在青龍觀;剩下的那個神態(tài)懶散的叫畢浩喆,是高越來東山半年后拜入的朱雀觀弟子。四人因常常在書樓看書而被東山弟子稱為“書樓四子”。

  “我說,高越。”宮誠合上書,說:“這么短的時間學遍書樓萬劍,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趙舒新也說:“對啊對啊,我們光是掌握‘東山劍法’就感覺很難了?!?p>  畢浩喆半睜著眼靜靜地看著高越,就好像剛睡醒一樣。

  他們在等著高越回答。

  高越說:“可能是內功不同吧,我學的不是《玄真經(jīng)》而是家傳的《蘭陵神功》,同樣都是陰陽兼具的內功,但‘蘭陵神功’好像對學習劍法有很大的幫助。”

  宮誠嘴里嘀咕著:“‘蘭陵神功’……”

  畢浩喆慢吞吞地說:“是蘭陵武王的功法,你忘了嗎,高越他是蘭陵武王的后人?!?p>  趙舒新問:“我們能練嗎?”

  畢浩喆說:“當然不行,那是人家不外傳的功法?!?p>  高越嘴角微微揚了下說道:“抱歉,這個真不行?!?p>  趙舒新有點失望,宮誠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勺說:“光學東山劍法還不夠嗎,忘了大師兄說過什么了?”

  大師兄謝云華,是麒麟觀的弟子,東山首徒,且不說劍法,就是醫(yī)術也是在東山除了掌門齊喻之外數(shù)一數(shù)二的。他在道場對東山的弟子們說過:“‘東山劍法’是師叔祖破萬劍后和師父師叔們一同創(chuàng)立的劍法,而且天師師祖也有指點,所以學會這一門便可無懼萬劍?!彼谥械奶鞄煄熥媸钦蛔诘恼崎T,武功冠絕天下。

  畢浩喆問高越:“你為何會想到學遍萬劍呢?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會一門足夠快的東山劍法不就可以了嗎?”

  確實,天下武功講究唯快不破,但是一門功法里最快的招式只有一樣,也許會有人覺得其他的招式?jīng)]有存在的必要,然而并不,別的招式雖然不快,但是在換招、續(xù)招、蓄勢上有大用處。

  對于畢浩喆的問題,高越想都沒想就回道:“因為他們就在書架上,學完一門就接著再學下一門?!?p>  三人對他這話感到非常無語,這真的算不上什么回答。

  高越知道這話沒什么說服力,他想了想,說:“因為七絕技吧,你們想,師叔祖劍道是公認的天下第一,但是《東山劍法》卻還是算不上絕技,江湖公認的至高無上的劍法仍舊是《易水劍法》,所以我想學會萬劍,然后自創(chuàng)一門絕世劍法?!?p>  七絕技,為《合劍術》、《易水劍法》、正一宗的《太虛真經(jīng)》、縹緲峰的《雙儀神功》、荊湖神滅堂的《焚世刀訣》、渝州唐門唐家堡的《控鶴擒龍》以及揚州清逸閣的《點星步》。

  其中,《合劍術》為唐朝時傳下來的劍法,是一種需要兩個人一起施展的劍法,一方按順序施劍另一方逆用,共同施展劍術的兩人必須心意完全相通才能達到雙劍合璧?!逗蟿πg》雖強,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它的所在。

  《易水劍法》是秦時劍圣蓋聶于好友荊軻刺秦失敗后所寫,有上、下兩卷。上卷是荊軻的劍法,下卷是蓋聶的劍法,岷山劍派的太白劍法最后一式‘俠客行’便是詩仙李白領悟于荊軻的‘十步殺’。正一宗小師叔蕭遙多次下山挑戰(zhàn)天下萬劍,便是為得此法,至于尋不尋得,世人無從所知。

  《太虛真經(jīng)》為正一宗天師中年悟道自創(chuàng),陰陽和合,為武林最頂級的功法,但是需要有其他功法為基礎,不然無法修煉。

  《雙儀神功》是一位瘋瘋癲癲的道士所創(chuàng):此道士中年喪妻,病痛欲絕地強練妻子的至陰功法,導致陰陽犯沖神志不清,于瘋癲狀態(tài)下悟出了這門功法,此功法雖說也是陰陽兼具,但卻強調陰陽的對立。功法成,瘋癲愈,此后這個道士便以“瘋道子”自稱。東山朱雀觀主蘇莫離的父親為正一宗天師的師弟,偶得此法,欲練不成早早逝去,現(xiàn)在在蘇莫離的母親,也是就縹緲峰的孫峰主手里。因這功法需要練就至陰至陽兩種不同的內功才可修煉,風險頗大,因此很少有人打它的主意。

  《焚世刀訣》為唐國虬髯客所創(chuàng),一把刀砍出了“天下無敵”的名聲,荊湖神滅堂祖師得此刀譜乃立此派,惟歷代堂主才能修煉。

  《控鶴擒龍》是唐門不外傳的暗器操控之神技,百發(fā)百中,距離一丈之內的暗器,還可將其吸回掌心。

  《點星步》為清逸閣根據(jù)星位創(chuàng)立的獨門身法,變幻莫測,詭異至極。

  畢浩喆打了個哈欠,說:“非要在意這些名氣做甚,夠強不就是了?誰敢說在劍道上能勝過師叔祖?”

  高越覺得這話很有道理,皺著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趙舒新說:“我覺得很有意思啊,設計新的劍法!”

  宮誠也贊成道:“我也覺得很有趣,你有什么想法嗎,高越?”

  高越看著書架上的一本本劍譜,沒有說話。借口,兩個原因都是借口,他學萬劍的原因實際上是為了忘卻,暫時地忘卻少時的遭遇,因為忙完后就只剩下累了……

  ……

  午后,蘇莫離把三位弟子叫到道觀里,“先前于五行殿議會,我與師兄們一致決定,明日將召開一場試劍大會,旨在讓你們發(fā)現(xiàn)自己劍法的不足之處,你們可要好好準備,認真對待?!?p>  三人作揖行禮,齊聲道:“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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