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差一點變成山頂洞人啊
吳念音并不知道云朗和那個小丫頭樣子的師叔要了什么回報,只是覺得和那個小丫頭很對胃口,那個小丫頭叫林妙,著實是一個妙人。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帶著一股自然呆,天然萌,醫(yī)術(shù)卻又高的驚人,說她不諳世事,卻又是最通透的人。更重要的是,她特別喜歡吳念音,近乎迷/信的相信,對于吳念音的熱情程度,有些嚇壞了她帶的那些小輩。
“給你,吃糖?!绷置钸f過來一顆糖丸,吳念音一口塞到嘴里,林妙制藥功夫了得,做的糖丸也很是香甜,幾人困在洞里,沒有什么零食,好在林妙發(fā)現(xiàn)了這里雖然環(huán)境惡劣,卻是各種珍貴藥草生長的沃土,而且林妙閑暇之余制了一種糖丸給大家緩解瘴毒帶來的不適,因為味道極佳,又沒有什么毒副作用,便拿了一些給吳念音做零嘴吃,吳念音很是喜歡。
食了林妙給的糖丸,吳念音睡的格外香甜,偶爾還會做一些很美妙的夢境,夢里很美,可是每每起床就不記得了,只是記得夢里很開心。
還有一件事,吳念音特別介意,大家從閻巫族的小牢房離開這么久了,竟然就這樣在附近的山洞里安頓了這么久,梨殤和云朗經(jīng)常不在,云朗回來之后面有猶豫的神色,梨殤有些欲言又止,吳念音很想出去看看情況,卻每每又被沈墨攔住了,這,是有什么事需要瞞著自己嗎?而且大家一行人來閻巫族的目的是什么呢?為什么這一點從來沒有人和自己提過呢?為什么大家都這么安逸的生活在這個小山洞里呢?難道大家都這么想做山頂洞人?每當(dāng)自己忍不住想出去的時候,似乎總有聲音告訴自己,不要出去,這里最安全。
梨殤去閻巫族的那棵大榕樹附近查看,遠(yuǎn)遠(yuǎn)看去那棵像小島大小的大榕樹郁郁蔥蔥,枝繁葉茂,仔細(xì)走近了卻發(fā)現(xiàn)這棵樹周圍非常的“安靜”,聽不到一點蟲鳥之聲,偌大的一棵大榕樹上,連個鳥窩都沒有,梨殤看著大榕樹一枝樹枝,近乎通透的樹皮下面,感覺像有生命在流動,讓人忍不住想去觸碰。自己此行要尋找的東西,就在這樣一棵奇特的大樹下,梨殤不知為何,竟然如此的確信,尊上讓自己找的東西,就在這附近。
四下無人,梨殤祭出自己的漣月,梨殤的武器是兩把圓的近乎全圓的圓刀,剛得到這對武器的時候,梨殤就覺得漣月這個名字特別適合它們,不張揚,不浮華,卻鋒利無比。
漣月的刀刃閃著幽幽的藍(lán)光,有絲絲寒氣從漣月的刀刃上跳躍。梨殤把漣月對準(zhǔn)大榕樹的樹干,快速的劃過,預(yù)期中的劃痕并沒有出現(xiàn),樹干一點變化都沒有,甚至沒有一點點的劃痕,梨殤把手指從漣月上拂過,手指尖沁出點點的猩紅,滴在冒著寒氣的漣月上。漣月飛舞,再次劃過大榕樹,大榕樹的樹干上出現(xiàn)了細(xì)小的缺口,僅僅一瞬間,然后又迅速的閉合,只是周圍的樹枝像受到了驚嚇般開始揮舞扭曲,靠近的樹枝竟然纏到了梨殤的腰上、腿上!
“哐當(dāng),哐當(dāng)”兩聲,漣月掉進了,梨殤整個人被包進了樹里!
云朗跟著梨殤出門,不敢靠太近,遠(yuǎn)遠(yuǎn)傳來聲音告訴自己,梨殤遇到了麻煩!云朗離梨殤不算太遠(yuǎn),他盡全力靠近梨殤,卻只來得及看見梨殤被樹干吞沒的臉。樹枝吞了梨殤,本來要歸于平靜,云朗的到來卻又驚動了它們,樹枝伸展些、扭曲著朝云朗襲來。云朗用術(shù)法打出去,竟絲毫不能減慢它們攻擊的速度!
同樣的招式,云朗竟也不能抵擋!云朗很吃驚,這棵樹縱然成了妖,自己可是走獸類妖族的老前輩,怎么會變的如此不堪一擊!被樹枝束了手腳!如果放棄抵抗,會見到梨殤嗎?還是和梨殤死在一起?這算死同樹嗎?云朗苦笑,出門前應(yīng)該和那個家伙打聲招呼的啊,這樣自己死了都沒有人知道,真是傳說中的,連渣都不剩啊。
云朗放棄了抵抗,確切的說是沒有辦法抵抗。清脆的碎瓷聲傳來,扭曲的樹枝把云朗腰間的瓷瓶擠碎了,樹枝像是觸碰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瘋狂的后退。云朗以一個極其不雅的姿勢摔到了地上。
云朗記得,那個小瓷瓶里放的是吳念音的血液,結(jié)繩子的時候,自己趁機藏了一部分,想以后碰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使用。沒想到如今竟救了自己的命。
洞口對吳念音來說,就像一個極遠(yuǎn)又極近的存在,吳念音甚至想不起自己上一次出這個洞口是什么時候了,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洞里的呢?總有什么地方有些不對勁??!吳念音想了很久,林妙每天給自己制些糖丸來吃,梨殤和云朗每天出去打探些什么,林妙,小師侄們每天討論著術(shù)法,沈墨擔(dān)心自己這副皮囊受損,每天圍著自己轉(zhuǎn),喵喵每天圍著紅紅轉(zhuǎn),紅紅每天圍著吳安生轉(zhuǎn),吳安生每天躺在石床上,一切都那么平常,平常里又透著一些說不出的詭異。等一下,來了這么久了,吳安生為什么還躺在床上?就算他受傷再重,這么久了也該好些了,林妙醫(yī)術(shù)那么厲害,為什么從不靠近吳安生?有些不對勁!是很不對勁。
“給你,吃糖?!绷置钅弥┨峭柽f給吳念音,吳念音接過糖丸,朝嘴邊比劃了一下卻沒有吃,林妙看著吳念音甜甜的笑著。
吳念音揮手一劍,朝著眼前人劈了過去,眼前人化成了泡影消失了,接著山洞里的人依次化成泡影消失不見了,林妙的小師侄們不見了,梨殤和云朗不見了,喵喵和紅紅不見了,一直躺在石床上的吳安生不見了,沈墨也不見了,接著整個山洞消失不見了。
吳念音猛的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這是哪里?一間普普通通的農(nóng)戶房間。
甩甩頭,吳念音想起來了。
那一天,云朗失魂落魄的回來了,拉著她就去了那棵大榕樹那里。
“對不起,”云朗說道,接著帶著些歉疚的劃開了自己的手掌,自己的整個手掌瞬間變得血淋淋的。云朗執(zhí)死自己血淋淋手掌朝著樹干放去,就在快要碰到樹干的時候,被沈墨拉住了。
“我來,”沈墨的手掌覆上吳念音血淋淋的手掌上,寬大的手掌沾滿了自己的血,看上去有些猙獰。
沈墨用沾滿吳念音血液的手去觸碰大榕樹,大榕樹的樹干變得越來越透明,閃著些綠色的光芒,“幫我照顧好她,”這句話是沈墨對云朗說的,說完便跨進了光芒中。
吳念音看著沈墨消失的身影,鬼使神差的抓住了沈墨的袖口,也跟著跨了進去。
云朗本來是要吳念音的血液打開去就梨殤的大門,沒曾想沈墨以為自己要把吳念音帶去,竟自己先跨了進去。吳念音那個死丫頭,竟然跟著跨了進去,她知道里面是什么嗎?如今自己的愛人要讓別人去救嗎?云朗抬腿也進了幽綠色的光芒中。
吳念音從那個安逸的夢里醒來,看到周圍的陳設(shè),好險,自己沒有變成山頂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