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居然能讓朝堂整體對宗族兩位大拿有意見,對趙曦來說絕對是意外之喜。
他根本不知道,這時候正絞盡腦汁的想后世足球的規(guī)則呢。
一個偽球迷,也就知道個大概。沒辦法,只能是湊合著自己制定了。
反正誰也沒見過,他也沒準備推廣足球,就是想替他老爹把亂糟糟的朝堂爭議解決了。
干脆就憑著自己的想象,想當然的去制定規(guī)則了。
這并不是件簡單的事,他得仔細想整個嬉戲過程中可能發(fā)生的所有情況,然后針對性的界定動作規(guī)范……自找的呀!
趙曦腦子里不停的想著后世足球比賽的場面,再不停的被世子們的爭端替換著。隔一陣閉眼想,隔一陣提筆寫,有一點一直牢記著,不能加標點,還得豎著寫……
“曦兒……汝所撰為何?”
趙禎很舒心,很愜意,從來沒有過的舒爽感圍繞著。
所有孩童均在玩耍,那怕是不玩蹴鞠,也一樣圍在邊上呼喊。唯有曦兒,唯有他一人仍在學堂。
還有什么比兒子出息更榮耀的?關(guān)鍵是他就這么一個兒子,沒有因大統(tǒng)繼承的齷蹉。
“爹爹……諸位相公……”
這時候趙曦正想著主裁、邊裁以及第四官員的事兒呢。
正考慮五人制蹴鞠需要不需要那個什么第四官員呢。
被他老爹猛然一叫,慌亂中趕緊起身。
我的個乖乖,該不是查清楚那紙條是自己寫的吧?不應該呀,自己一直是稚嫩的筆法,后世那種龍飛鳳舞的筆法從來未顯露過,這也是一年多鍛煉了手腕的力度才能寫出來的。
應該不會吧?可看到除了老爹,一個個都陰沉著臉……趙曦很不確定,盡量去掩飾自己的慌亂了,可還是被人捕捉到了。
特別是一直關(guān)注他的韓琦和富弼。
“王爺,此為蹴鞠規(guī)則?”
好人??!趙曦都想撲過去親韓琦一臉,忒有眼色了。
“爹爹,諸位相公,吾見眾人整日因蹴鞠嬉戲爭斗,自覺應細化規(guī)則,明確界定動作,故……”
不說了,讓他們看吧,留白也是讓他們別提那張紙片的事兒。
說實話,趙曦是很緊張的,就是在回答韓琦問題時,也還沒有平靜下來。
趙禎本來燦爛的表情,也瞬間格式化了。
唉!終歸還是沒逃開這嬉戲,曦兒倒是沒玩,可還是花心思在嬉戲上了。
“王爺,為何做此細化?”
富弼覺得細化這詞很貼合這些紙張上的內(nèi)容,確實是把那紙片的提法細化了。
“回相公,小王見世兄每每玩樂,最終均以打斗收尾。想必諸位世兄并無意紛爭,伯父家中也是心疼,皆因規(guī)則不明所致。故小王以為,若明確規(guī)則,紛爭自然會少,也不會出現(xiàn)打斗之事?!?p> “資善堂為族學,同是朝廷公廨,吾等宗族進學于此,整日打斗,勢必影響公干。小王……小王……”
趙曦到最后向不好意思裝了裝,也似乎表達了自己未溫書的尷尬。
至于所說的明確規(guī)則就沒有爭斗……只是讓他們信,反正自己是不會信。
后世足球規(guī)則很完善了,不一樣有百年恩怨的球隊嗎?
關(guān)鍵是他提到了公廨,沒有提替老爹解決麻煩。
趙曦這時候已經(jīng)明白,這一群人過來,壓根不是究竟紙片事宜的……那他就放心了。
那么他不介意多句嘴,把這群熊孩子都賣了。仿佛這對抗性蹴鞠嬉戲跟他無關(guān)似的,這么說出去,也確實證明與他無關(guān)了,還表示他反對此類嬉戲。
可他偏偏又細化了規(guī)則,似乎并不反對對抗性蹴鞠。
很簡單,就是想說:別閑著沒事在朝堂上扯淡,就是個蹴鞠嬉戲,解決了就行。一個孩子的玩樂,你們一群人把朝堂吵成了菜市場,丟人不丟人!
“好!很好!鄂王爺,汝很好!”
又是這句?我說老韓,換個詞夸人不行嗎?
“二位王爺,既然汝等需蹴鞠嬉戲之規(guī),如今已有,汝可繼續(xù)。只是莫亂了資善堂公廨秩序,更莫攪亂朝堂?!?p> 范仲淹是真火大!屁大的事,差點攪爛了朝局,也差點讓新舊之爭再次點燃。
“兩位王爺可糾集子弟,在汴梁另擇一處,繼續(xù)此嬉戲,也可為汴梁城子民多一雜耍之事?!?p> 賈昌朝說完,扭身出去了。
這事鬧的,真是讓他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好好的一次發(fā)難機會,居然是孩童嬉戲引起。這時候若再繼續(xù)爭辯新政,那就真成了被孩童牽著鼻子了??删瓦@么放下了……實在是憋屈,忒不甘心了。
趙曦不明白這賈相……不是跟汝南王府穿一條褲子嗎?今日個看這情形,似乎對兩位大拿都有意見了。
有自己不知道的故事?
自己費半天勁寫的一沓紙被拿走了,好在自己老爹臉色又燦爛了。這就好,也不枉自己苦思冥想。
恭送了這群人,趙曦還是沒明白過來到底是怎么了。
等到快進學了,又看到這群熊孩子,一個個跟霜打了一樣,蔫兒不拉幾的回來,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嘿嘿……心里那叫一個美。
不過隨后的一件事,讓趙曦著實驚訝了。
資善堂里再沒有蹴鞠嬉戲了,連原本娘們兒的玩法也沒有了,而汝南王和北海王兩家的熊孩子仇視卻越來越明顯了。
原來,這二位王爺還真在汴梁城另覓一處,還真就糾集子弟,按照趙曦制定的規(guī)則操練了一場……
“他們誰家贏了?”
“王爺,小的也不清楚,他們的伴當都說自家贏了?!?p> 接下來居然有了第二次較量。已經(jīng)不是自家子弟了,而是兩家王府到處收羅蹴鞠好手,并設(shè)置了大量賞金,來了一場讓汴梁城熱議的對抗性蹴鞠比賽。
這不就是足球俱樂部的雛形嗎?
有些事真的沒法預料,就比如這一次事件的起源和結(jié)局。
有些事又可以預料,就比如趙曦現(xiàn)在就能想到,對抗性蹴鞠,恐怕會催生一個新的行業(yè)。
據(jù)傳,后世的那些玩球的,都挺賺錢。
自己是不是也該摻和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