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拱白菜的豬(三)
孫副將正被祝融的快刀牽制住了全部的心神,沒料到對方竟也長了些心眼,表面看著像是氣急了亂打一通,但實際上卻是暗尋機會,趁孫副將不注意,朝著對方的腹部狠狠地就是一腳。孫副將一時不察,竟著了這小子的道,他不怒反笑:“好小子!看來我對你,得認真點了?!?p> 唐肅看得來了興致,沒想到這個修仙十年都毫無成果的小子,竟然還是塊好苗子,只不過走錯了路而已。這么一想,這小子給自己當女婿倒也不是全然不行,將來沒準能在軍中有所作為,和憫之也能相互扶持。想到這里,他眼中帶上了些欣賞之色。
當晚吃完晚飯后,唐夫人一邊擺弄桌子上那盆杜鵑,一邊問道:“侯爺今日可是試過那祝融了,覺得他怎么樣?”
唐肅心里雖然對這小子有點欣賞,但想想還是覺得不甘心,于是鼻子里哼哼了兩聲,不置可否道:“夫人急什么,就這么一會兒,能看出什么來?”
唐夫人回頭看了看他,想了想,笑著說道:“侯爺這話我聽明白了,既然沒看出什么明顯的問題,就說明今日你們相處得還不錯。”
唐肅沒料到妻子的這句話,一時間有點噎住,想了想又說道:“這小子的確有點武學天賦,將來若是從軍也一定會給自己掙個不錯的前程。但若是要我把女兒交給他,哼,絕不可能!”
唐夫人斜著眼睛打量了他一會,心中很是氣悶。她向來不喜歡京城中那些權貴子弟,整日就知道招惹是非,且大多早就有了屋里人,免兒無論嫁與誰,將來都得和別的女子共事一夫。本來想著從那些寒門書生里面挑選一個,將來兩個人能過點安安穩(wěn)穩(wěn),和和美美的日子,可如今見了這祝融,倒覺得他比那些寒門子弟更讓人放心。
于是她想了想,決定還是先不答話,等一個合適的機會,總之這件事,只要兩個年輕人愿意,她一定要促成不可。
唐家歡天喜地準備著唐憫之的婚事,但皇宮里此刻卻是一派肅殺之氣?;实蹚脑绲酵磉B奏折都沒有批,只忙了一件事,那就是不停地打發(fā)進宮來勸他立后的大臣們。白尋此刻萬分后悔,當初怎么就答應了這樁苦差事,說是來當皇帝,倒還不如去當苦力來得輕松。吃什么有人管,穿什么也有規(guī)矩,想出門一大群人跟著不說,自己還不能想看哪里就看哪里。現(xiàn)在可好,娶老婆這種事也要一群人吵來吵去,搞得好像不是自己成親,而是給他們找老婆一樣。
“陛下,該傳晚膳了?!崩细吒讓み@么多年,現(xiàn)在也算是修煉成精了,一個眼神就知道皇帝想讓他干什么。底下的這幫大臣簡直像沒看見皇帝一樣吵個沒完,偶爾皇帝還得給他們拉架,若再沒人出來解圍,怕是皇帝都要在龍椅上坐出痔瘡來了。
“是嗎?”皇帝顯得很高興:“幾位愛卿,天色已完,要不在宮里吃了飯再走吧!”
幾位大臣聽了這話,只得暫時停止爭吵,但也不敢順著皇帝的話真在宮里蹭飯,于是干脆紛紛告退,今日之事算是不了了之了。他們幾人一走,皇帝就急吼吼的站起來往后面內(nèi)室走去。今天一天都穿著朝服坐在外面,屁股都要疼死了,肩膀也酸得要命,等會吃晚飯,可得好好按一按。
不得不說老高給找的這幾個小宮女不僅手法好,而且長得也頗具韻味,溫溫柔柔的,仿佛能掐出水來一樣。白尋往常都沒怎么正眼看過這幾個女孩子,今日也不知是不是看老頭子吵架看得有點膩味,躺在浴池里一邊泡澡一邊看著這兩個小姑娘,一下子就起了壞心,將她們一把拉下池子。
這兩個宮女早前就知道自己被選中來專門服侍皇帝沐浴,就早晚有這一遭,所以非但不反抗,反而心里高興得緊。皇帝現(xiàn)在后宮里一個女人都沒有,若是有幸成為第一個,那將來即便皇帝立了皇后,再納了后宮三千,她們的地位也是不可動搖的。
皇宮里有個風吹草動的,外面很快就會知道,更何況是皇帝第一次就一連寵幸了兩個宮女的事情。連右相和李尚書兩個人聽見了消息,頓時就坐不住了,雖然說皇帝都二十一歲了,寵幸宮女很正常,但是在這個時間點,也太敏感了,讓人無法相信這件事情僅僅是個巧合而已。
于是第二天一早,軟玉溫香仍舊在懷,但是老高的臉色卻讓白尋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老高,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陛下,您……外面……大臣們幾乎都來了,此刻就跪在殿外呢!”
白尋此刻有點懵,這幫人又在鬧什么?
“陛下昨夜不是寵幸了兩個宮女么……”
白尋登時明白了,原來他們是因為這件事情不高興。他回頭看了看那兩個宮女,揮揮手:“老高,交給你了?!闭f著,便起身去梳洗吃飯,像什么事都沒有一樣。老高也很疑惑,雖然說皇帝向來在大事面前都比較淡定,但是這件事這個反應,還是讓人覺得從心里瘆得慌。根據(jù)他在宮里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最近怕是要出大事了。
果不其然,皇帝吃飽了飯,又換了朝服,左右?guī)退蜷_殿門,門口的臺階下密密麻麻跪了將近百八十人?;实鄄[著眼睛看了看,沉聲道:“諸位,這是干什么呢?”
連相俯伏在地道:“陛下!陛下既有意收納后宮,為何堅持不肯立后?我陳國皇室血脈稀少,陛下更應該早早成婚,開枝散葉,國家才能昌盛,為臣子的,才能心安啊!”
“連相這是,在責怪朕?”
“臣不敢?!?p> “那你這是在做什么,逼宮么?”
“陛下言重了!臣十七歲入朝為官,到如今也已經(jīng)歷經(jīng)三朝,為國效力整整三十年。臣自問這么多年,從未起過任何不臣之心,所作所為,都在為陛下考慮,都在為社稷籌謀。若陛下懷疑臣的忠心,臣……臣真的無話可說。但是今日,臣一定要冒死進諫,先帝僅有一個兄弟,就是犯上作亂被斬殺的秦王,已經(jīng)全族被滅。先帝又僅有陛下一個血脈,若陛下仍然子嗣單薄,臣等若對此坐視不理,如何能對得起先帝的囑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