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江東元宵花卉博覽會最后一天。
炎軍還是比較忙的。先把柴憐凝送上高鐵,依依惜別后,順路去了一趟銀行兌換了昨天的三百萬支票,才和媚兒嫂回到花卉中心,李廣慶已經(jīng)頂著熊貓眼過來補充花卉。
“漾叔沒事吧?”炎軍問起。
“已經(jīng)脫離危險,大家都非常感激柴醫(yī)生,說是今天要上門道謝。柴醫(yī)生醫(yī)術真高,連附屬醫(yī)院的院長都說這是醫(yī)學奇跡!”李廣慶振奮道,對老板娘是一臉崇拜。
“行了,別拍馬屁,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和貨車一塊上來搬東西就行?!毖总姺潘胩旒?,別頂著熊貓眼弄壞了家里的苗木。
“謝謝軍哥!”李廣慶很有道上馬仔派頭的給炎軍鞠躬著。
“炎老板,今天怎么沒展示龍鯉?”附近的參展商過來問。
“買完了!”炎軍隨口應道,主要還是今天沒空折騰。而且這兩天已經(jīng)賣出四條,還有周大師、孫神廚預定的四條,已經(jīng)有了8條的銷量,炎軍也不急著繼續(xù)賣。
“可惜??!”
同樣感到可惜的還有大量的游客,很多都是專程過來看價值150萬一條的龍鯉的,結果到了才被告知今天沒有展出,失落之情可想而知。
“炎家溝動物園有六條龍鯉展出,通透玻璃的水族館還非常適合拍照,大家實在喜歡龍鯉,可以過去看一下。而且除了龍鯉,我們還有國寶大熊貓,江東乃至粵西地區(qū)唯一的大熊貓,歡迎大家過來參觀……”
炎軍順嘴推介了炎家溝動物園。
中午時候,家里來了電話,說是李莊的人過來送謝禮過來,還說要給柴家的藥鋪送錦旗。
“隨他們折騰吧!”炎軍也說什么。
“你堂哥到家了!”父親順嘴一提。
媚兒嫂心不在焉的在吃著盒飯,她倒是寧愿能忙一些,至少不會胡思亂想。
“成哥到家了?!毖总姷馈?p> “嗯。”媚兒嫂面無表情的應了一下。
她可以為了小丫無怨無悔,但對丈夫,是心存怨恨的,這幾年來,可苦了她,直到跟著炎軍種蔬菜日子才好過些。
但她都已經(jīng)適應沒有丈夫的生活,仿佛自己身邊就沒這個人。
現(xiàn)在突然回來,她也沒太多高興,更多是彷徨。
“誰還沒犯一點錯,知錯能改就好,現(xiàn)在村里的生活也好了,大家都好好過?!毖总妱駥А?p> “嗯!”媚兒嫂還是這句話。
炎軍無奈。
傍晚時候,炎軍原本打算早些收攤的,結果客流量反而很大,原來今天是周六,盡早收攤的愿望只能落空。
店里還有不少客人呢,總不能把人趕走。
好不容易等客流減少,都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再把展區(qū)的花卉搬走,和管理處的交接完成,都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
“大家先吃點東西吧!”炎軍請客。
這個點回家也沒吃的。
吃過晚飯再回到炎家村,再把東西從車上卸下,都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
正準備回家里報一下平安,四伯家卻傳來激烈的爭吵,能清楚聽見成哥和媚兒嫂的聲音。
“怎么回事這,剛回來就吵架?!备改负驼掠焖麄兌紡募依锍鰜?,碰了面就都一塊走向四伯家。
“以前是我的錯,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怎么著我都能忍,也不少一塊肉,但今天我第一天回家,你還和他廝混這么晚才回來,你還要不要臉!”成哥怒斥。
“你無恥至極,虧我含辛茹苦把小丫養(yǎng)大,幫你照顧父母,結果一回來就給我潑臟水!你不在家里這段時間,炎軍對你家多照顧!有什么都想著你家,你就這個德行!簡直狼心狗肺!”媚兒嫂怒罵。
“對!他照顧我們家,都把小丫當自己女兒養(yǎng)了!過年過節(jié)還買各種東西!他為什么對你們這么好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我都羞于揭穿你們那點破事!”成哥臉色通紅。
炎軍一臉懵逼的聽了一會,這時實在是聽不下去,怒著臉道:“炎天成,你說的什么屁話!我和媚兒嫂清清白白,你這一回來就胡說八道什么!”
太莫名其妙了,一口大黑鍋扣頭上。
“清白?呵呵!”炎天成冷笑,一副你把我當傻子的表情。
“天成,你這就過分了,炎軍和媚兒哪有什么,人家自己女朋友漂亮著呢!”
“你這也太混蛋了,一回來就鬧這一出。”
“我看你坐牢把腦子也坐壞了吧!”
面對村民的呵斥,炎天成反而愈發(fā)被激怒,紅著眼吼道:“他現(xiàn)在有錢了,你們都跟著他做事,當然幫著他說話!沒事?村里這么多人,為什么炎軍有點雞皮蒜毛的事都讓她去幫忙?連自己老公今天出獄都急著要去!沒事憑什么這么照顧小丫?小丫現(xiàn)在眼里就只有小軍叔、小軍叔,眼里哪里還有我這個做爸的?要真沒事,憑什么這樣費心費力的把她扶上村委會管財務?他炎軍真?zhèn)ゴ蟀?!?p> 舌戰(zhàn)群雄。
這……
聽他這一陣盤點,村里人都有點蒙,炎軍對炎四家確實好得不行。尤其是對小丫,女兒都沒這么親。
難道是……
連炎軍都被整懵了,你就這么積極的給自己戴綠帽子?
“以前是我操蛋!是我讓你受苦!我不追究!但從今往后,你們再敢胡來,我……我把命撂這!”炎天成猩紅著眼道。
果然是受過教育的……
炎軍都差點被感動了!
然后一想不對,正要繼續(xù)發(fā)飆,身邊的章迎天卻把他攔了下來。
章迎天從人群走出,示意村民安靜下來后,問:“既然你把話都說開了,我想問一下,你有炎軍和媚兒姐不正當關系的證據(jù)嗎?”
“這還用證據(jù)嗎?”炎天成覺得不可思議。
“……意思就是說,這些都是你的個人猜測?”章迎天問。
“什么猜測,都已經(jīng)明擺著的事!”炎天成道。
“怎么就是明擺著的事?你舉個例子!”章迎天質問。
“……她經(jīng)常幫炎軍忙!就像是今天,明知道我今天出獄,還要過去幫他!還這么晚才回來!”炎天成再提起這件事。
“今天是花卉博覽會最后一天,需要把展區(qū)的東西搬回來,所以才晚了一些,何況他們并非單獨相處,還有貨車司機,李莊的李廣慶。再有,炎軍請人幫忙,也不是義務的,一天五百塊錢,比你在里面勞改半年掙的都多,你有什么資格懷疑自己妻子?”章迎天目光冷厲。
炎天成后退了一步,有些無法反駁,但內心已經(jīng)認定的東西,不會這么輕易動搖,他只是苦于沒有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