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易祁所說的抑郁癥的病因吧。
這個女孩子,到底發(fā)生過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后來,南宋接受心理治療,抑郁癥漸漸得到好轉,只是,這件事所有人都像是沒有發(fā)生過一樣,閉口不提。
南宋慢慢恢復道原來那樣,愛笑,愛鬧,沒心沒肺。
說完了,南宋看向季清霄,發(fā)現季清霄眼睛紅了。
一向流血不流淚的季家少東家,為了一個女孩子紅了眼呢。
“我沒事的,你不要為我難受了,沒關系的,都過去了”南宋反過來安慰季清霄。
季清霄心想,怎么會沒事,能讓這么愛笑的女孩子那么傷心,那該有多殘忍。
季清霄心疼的抱住南宋說:“以后不要和我說這些了,我會發(fā)狂地”。
一想到那些人曾經那么對待她,他就忍不住想把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殺了。
“我有一些偏執(zhí),但是我只對你這樣,你不要害怕好不好,我會隱藏的很好的”。
“我不怕,為什么要怕,你只是我喜歡的人,我不怕”。
“況且,你是為了我才這樣的,我為什么要怕呢”。
“接下來呢,你打算怎么辦”季清霄問。
南宋想了一下說:“回一趟南家吧,躲避始終解決不了問題”。
況且,有些事,確實要好好算一下了。
南爸爸和南媽媽一直都沒有告訴南宋這件事,想必是不想讓自己知道這件事。
但是,紙包不住火,南家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消息早就會傳開了,大概是忙的焦頭爛額,以至于南爸爸忽略了。
季清霄沒說話,因為他不想讓南宋回到南家,哪里有太多對南宋不好的回憶了,那個地方會讓南宋傷心,會讓她哭。
這是,季清霄電話響了,是季老爺子。
“你在哪”?季老爺子開門見山的問。
“在家里”
“南家的事聽說了吧”
“嗯”
“南家你替我去吧,什么事情自己做主就好了”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就看見南宋正在看著自己。
“季清霄,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不會引起注意”。
季清霄沒回答,反問:“十七,你想做什么”?
南宋皺了皺眉說:“我現在腦子很亂,有些事情也不是很確定,等我想好了就告訴你吧”。
季清霄說好,一般南宋的事情他都是無條件縱容的,這件事也不例外。
南宋又拿起按幾張紙,怔怔出神。
第二天一大早,司機就來到季清霄的公寓里接人。
幾個小時的車程,南宋很少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開口:“季清霄,我做什么決定你都會支持我嗎”?
“當然,但是前提是不能傷害到你自己,我只有這一個要求”。
果然,他的季美人對她最縱容。
下了車,南宋挽著季清霄的手臂緩緩走近南家。
為了防止人認出來,南宋特地帶了一個黑色的百褶帽,也是為了不必要的麻煩。
人人都知道,南家的二兒子與南家決裂,帶著以前南家欽定的繼承人離開南家,如果這時候他們看見南宋回到南家。
想一想,就知道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兩個人大廳外一人拿了一支白菊。
南宋的手有些顫抖,強迫自己要鎮(zhèn)定一些。
吊唁廳里,站著南爸爸和南媽媽。
兩個人皆是一身黑衣,手臂上纏著的黑布顯示著他與那個照片上老人的關系。
其實,南宋的心里已經不管爺爺了,誰都是無能為力不是嗎,可就是沒有理由去說服自己在這幾年里回來看看。
如果,南宋心軟一點,大概也就不會連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吧。
人可真是一個矛盾的存在,想做什么,都來不及,都會后悔。
季清霄把手放在了南宋挽著自己手臂的手上,溫暖覆蓋冰冷,那一刻,讓南宋安穩(wěn)了些。
兩個人走到南爸爸和南媽媽身邊,季清霄淡淡的對兩位說節(jié)哀,南宋沒說話。
但是卻被一眼認了出來,南宋用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人來人往的人很多,但是沒有人注意到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南宋轉身,和季清霄把菊花放在遺像前面。
季清霄深深鞠躬,而南宋沒有動作。
呆呆的望著照片里的人,他似乎永遠都是這一副表情。
嚴肅,有些讓人害怕,但唯獨面對南宋時總是笑著的,很和藹。
這個人啊,徹底的在你生命中消失了,不見了。以后都不會再見了。
大概只會在運氣好的時候,會在夢里遇見吧。
南宋突然雙腿下跪,,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聲音很大,往來的人都停了下來。
都在好奇,這個帽子底下究竟是什么人,和照片上的人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下跪磕頭?
南媽媽看見這一幕,沒忍住,直接趴在南爸爸肩膀上哭了出來,南爸爸也不禁紅了眼。
南宋再也忍不住,跑了出去,季清霄跟在身后。
“我是不是很討人厭,明明放不下卻還這么別扭”
“明明不想原諒,但是管不住自己,還要回來看看”
“明明很后悔,但是什么也來不及了”。
季清霄看著南宋,一雙眸子如黑夜里的星子,卻有深不見底。
額頭抵著南宋的額頭說:“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認為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
南宋抬眼看著季清霄,眼里滿是依賴。
南宋拉著季清霄四處轉悠著,帶著他一步一步回味以前在這度過的十五年。
那是南宋以前做過的秋千,站在后面的南景總是會溫柔的推她。
只是那個男孩子不見了。
南宋時隔幾年在一次坐上了秋千,只是這次在后面的人換成了季清霄。
如果哥哥看見的話,大概會吃醋吧,但是他從來舍不得責怪南宋。
她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南宋又帶著季清霄來到了以前住過的小樓。
站在外面,遲遲沒有進去,等我足夠強大,等我足夠勇敢。
“十七”
南宋聽見有人喚她,回頭,看見是爸爸媽媽。
“怎么了”?南宋問。
南爸爸和南媽媽看著南宋,想說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沒事的,爸爸媽媽不要擔心啊”南宋故作輕松的樣子。
只是站在一旁的季清霄沒有說話,神色晦暗不明,叫人看不出喜怒。
怎么可能沒有事,只是怕它們擔心罷了。
“爸爸媽媽如果,我是說如果哪天,我違背了你們的意愿,做了一些你們不喜歡的事,會不會怪我”?南宋小心翼翼的問。
南爸爸嘆了一口氣說:“當然不會,你是我養(yǎng)在手心里十七年的寶貝,怎么可能會舍得怪你”南宋笑了,似解脫,似釋然,又像是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