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大結(jié)局(五)
“怎么了啻淵,你繼續(xù)逞強啊。噬骨的滋味不錯吧。你傷了邊胥,今天就別想簡簡單單地那么死掉?!笔トA陰冷的看著啻淵因為反噬而蒼白的臉頰,輕輕放下懷中的邊胥,祭出羽扇瘋狂的攻向啻淵。
“呃……”啻淵躲閃不及手臂處的紅衣被扇風(fēng)撕裂,一道血紅的長條傷痕在胳膊上出現(xiàn),只是鮮血在紅衣中吸引殆盡,并不輕易讓人察覺。
“哎呀,這才剛開始你就不行了?啻淵啊啻淵,你也不過如此嘛!”圣華舔了舔羽扇上的血漬,一臉享受的表情嘲諷道,“這血,倒是大補的滋養(yǎng)圣品啊?!?p> 啻淵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依舊冷冰地站在原處,青蜺發(fā)出低沉的充滿悲傷地錚鳴聲。啻淵突然感覺有什么不太對勁的地方,心中空嘮嘮的,像是少了一塊極其重要的東西,這不舒適的感覺使得他立刻就想到了殿門內(nèi)側(cè)的蔦蘿。
然而就在啻淵這出神的一瞬間,圣華已經(jīng)手持著變成劍刃的羽扇出現(xiàn)在距啻淵不到一米處,猙獰的狂笑著將手中的劍刃插向啻淵的胸口,“啻淵,來世若是為神,可千萬不要再重蹈覆轍了,順便你的小兔妖,我就收下了,哈哈哈哈哈?!?p> “噗呲?!笔莿θ胁迦胄乜诘牡穆曇簦瑫r清晰地聽到了胸骨斷裂的聲音。只是這一劍,并沒有插在啻淵的身上。
以為得逞的圣華在‘得手’的時刻立刻就飛回了邊胥的身邊。但當(dāng)看到受到攻擊的人不是啻淵的時候,不由得一愣。
“咳咳……”流羨忍不住將涌入喉頭的濃重的鐵銹味道的血吐出,眼淚在一雙勾人的瞳孔中打轉(zhuǎn)?!班礈Y你……看,現(xiàn)在反倒是打不過人……人家……了吧?!闭f著跪倒在地上,忍不住不停地穿著粗氣。
啻淵沒有想到這致命的一劍竟然是流羨受下來的,看著不停地流血的流羨,啻淵忽然就有些釋然了,可是……
“你就……原……原諒我吧,你看,啻淵,我再、再不是當(dāng)年什么都不懂的那只被你救回來的狗了。我也想對你好啊。可是、你什么都、不不接受啊?!绷髁w看著周圍愈來愈模糊的景物,請求著啻淵的原諒。他真的是,太在意啻淵了啊。
啻淵冰涼的手掌覆在流羨的頭上,想要治好他,可是卻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似乎都……自身難保了啊。
“想想還覺得很不甘心,你、那么傷我、我想的……卻只是那年繁花樹后,救我于危難之中的啻淵。啻淵、你聽著、你以后再不能、再不能仗著救過我這條狗命便待我、帶我如棄之草履了。這世上。再也不能、不會有一個叫做流羨的、流羨的人對你好了。你再也不用、再也不用困擾我會、會出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你面前討你嫌了。話并沒有說完,流羨的身體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天際。
從此以后這世間,再也沒有永無所求地任勞任怨、毫無怨言追隨在啻淵身后的流羨了。而唯一留下的,只不過是殘存在他人記憶之中的殘影罷了。
“嘖,啻淵也真是狠心,人家都為你付出了生命,可是你呢,連一點愧疚的表情都沒有呢?!笔トA看著啻淵面無表情的臉龐惡毒的嘲笑道。因為他知道,這時候的啻淵,就算有滔天的怒意,也沒有了曾經(jīng)的那份實力。
然而,啻淵在這時卻不知何故一身紅衣變成了原本高貴清冷的白衣,眉間的邪氣蕩然無存,身上傷口也早已不見。
“怎么可能?怎么會這樣……”圣華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現(xiàn)在站在他眼前的,赫然是方才墮魔的啻淵。只是容不得圣華再仔細(xì)想些什么,青蜺已經(jīng)插進他的胸口,同時發(fā)出與方才截然相反的快樂錚鳴聲。
“你,生生世世,不得所終?!编礈Y將聲音壓得極低,說出了看似平常無奇卻是最重的詛咒。
一旁只是重傷的邊胥睜著一雙通紅的眼,“啻淵,你敢!”
“呵,本尊敢?為何不敢?”無情的笑聲透徹了整個折穹殿的上方,“要不然,你也去陪他好了。”說完青蜺指向了邊胥的心口。
“不用,我自己來!”邊胥顫抖著拉過還剩下一口氣的圣華,“別怕,我們一起。”本想著鬧一鬧這天宮是千百年來的閑趣之事,卻沒想到最終都葬送在了這里。緩緩地閉上眼,接受了這可笑的命運。
星光閃閃,直扶搖消散在天際,似是平淡,又似是熱烈。就這么結(jié)束了。
看著娀婳莫名的消失在原地,啻淵并沒有管那么多,想著還在庭院中等待著自己的蔦蘿,立刻就奔進了折穹殿內(nèi)。
只是,誰能告訴他,那繁雜的陣法中間,為何會出現(xiàn)一只兔子的尸身?還是占滿了蔦蘿氣味的尸體?
‘咣當(dāng)’青蜺掉在了地上,啻淵一步步地走進陣法中央,緩慢的伸出手將兔子抱在懷中,這一點生氣都沒有了的兔子,不會是他的蔦蘿的對吧,對啊,他們之間不是有情終的嗎?對的,情終、情終……
情終……斷掉了,怎么可能,同生共死,如果情終斷掉了,那他現(xiàn)在也不可能還活著……還……陣法,獻(xiàn)祭。
呵,是這樣啊。啻淵陰冷冷的笑起來,所以蔦蘿那天夜里才會突然道書房,所以才會有那一桌凌亂的古籍,所以才會哭……只是因為怕他受苦。
可是這一切,并不是他想要的。她都沒有問過自己的意愿,就這么隨便下了定義,真是一點都不乖巧啊。真是,一點都不乖巧啊……
啪嗒,啪嗒,眼淚不知什么時候一滴滴地掉落下來,打濕在失去光澤的白色的兔毛上,她死了,那他做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這么不乖的蔦蘿,一定要找回來好好地打一頓屁股才可以,對,他可以將她找回來,打一頓屁股,上次不是也是嗎,明明這世間毫無蔦蘿的魂魄可尋,但是蔦蘿自己不也是回來了嗎?這一次也一定會回來的對吧?
“只要你回來,我就原諒你。只要你回來……”啻淵緊緊環(huán)住懷中毫無生機的兔子,像是癡人說夢一般喃喃自語。
花落夢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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