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辰誠景就徑直走向病床,確切的是病床上的電腦,準備繼續(xù)工作,也不管站在一旁的許莫時,可是他美想到許莫時的倔強勁。
“你這是準備工作嗎,你現在是病人?!痹S莫時出聲阻止,順便還搶先一步把電腦抱在懷里。
“我只是胳膊受傷了?!背秸\景看她這樣,只能耐著性子跟她解釋,試圖把電腦拿回來。
“那也不行,病人就應該有病人的樣子,你好好躺著。”許莫時不肯妥協。
“那行吧,不過我想吃水果了,你下去幫我買一些回來?!背秸\景試圖把她打發(fā)走,從而偷偷拿回電腦。
“那行吧,你先躺到床上,我再去?!痹S莫時繼續(xù)堅持。
辰誠景看了她一下,知道這丫頭這倔勁一上來,也是沒辦法,只能乖乖躺著。
許莫時一看他這么聽話,隨即把東西稍微收拾了一下,順便還把電腦放到自己的行李箱里,還落了鎖,加了密碼。
隨即背起日常背包出門了。
辰誠景也沒在意,躺床上也沒看她在那瞎搗鼓,等確定她徹底離開,才起身找電腦,可是等他找了一圈,也沒發(fā)現電腦的蹤跡,不由納悶,偌大一個病房,還能飛了不成?
他又找了一圈,最后把目標鎖定在沙發(fā)旁邊的行李箱,畢竟最后接觸過行李箱后,她就直接出去了。
可是這個要怎么打開呢?他看著上面的小鎖和密碼,糾結著。
這死丫頭,果然心思不一般,看來是鐵了心的要跟自己作對了。
辰誠景氣不過,隨即給金巖打電話,想換人,不然真的可能被氣死。
“喂,辰總,你好?!苯饚r看著辰誠景的電話疑惑,不是剛把許莫時派過去嗎,怎么又有事了?但還是態(tài)度誠懇的問道。
“是這樣,你那還有比較清閑的人嗎?”
“沒有啊,最近都在忙項目,怎么了?”
“沒事了,就想問問?!?p> “辰總,是不是莫時出什么問題了?”金巖突然想起許莫時剛過去,領導就把電話打過來,不禁有些惶恐。
辰誠景咬牙切齒道,“沒事,她很好,就這樣吧?!闭f完也不等對方回答,就把電話掛了。
而另一邊的金巖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有些莫名,他怎么覺得辰總好像有點恨恨的感覺呢,不過轉眼一想,領導估計都這樣吧,沒法琢磨,也不多想,繼續(xù)工作去了。
辰誠景只能拿著手機繼續(xù)看新聞,順便看看好友們都在干啥,結果一圈下來,弄得他都有點莫名其妙,畢竟從來不主動聊天的他,竟然給別人發(fā)消息,結果就是收到一堆“還好吧?腦子發(fā)熱等等之類的話”,看得人更加窩火,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躺床上做挺尸樣。
而且他發(fā)現,自從許莫時說了類似告白的話后,人家本人倒沒什么其他表現,但是他的情緒卻在無形中越來越被影響了,經常被那丫頭氣的情緒起伏,外人眼里那個冷漠、不愛說話、不易接觸的自己好像越來越遙遠了。
這個丫頭貌似從來不怕他,性子還倔得很,一旦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是不是對待感情也是這樣的?他發(fā)現他竟然很想知道答案。
愈想愈加郁悶,看來借著這次的事,應該找個機會跟那丫頭好好聊聊了。
卻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許莫時買了一堆水果,她好像記得男人都不怎么喜歡吃水果,至少她家那位“軒媽”就很少吃,每次一堆水果,本來是她買給他吃的,結果最后都進自己肚子里了,所以這次,她買了一大堆,期盼著有辰誠景愛吃的東西。
想起軒媽,她發(fā)現她好像很久沒看他了,至少在正式工作后,就沒有了,不知道他最近干什么呢,也不聯系自己,回去得好好了解了解了,說不定就有一個嫂子了,想完還賊兮兮的笑著。
而另一邊剛喝完酒的于軒打了一個寒顫,不知道自己又得罪誰了,甩了甩頭,繼續(xù)跟朋友一起嗨去了。
許莫時邊哼著歌、提著水果,邊想著辰誠景看到這一堆水果的表情。
順便還想起了她那次發(fā)出去的消息,直到現在還沒得到回復呢,不夠看他沒有提的想法,她索性也不提了,目前這樣就挺好,至少讓對方知道她的心意,也算是前進了一大步,至少沒有排斥自己,從而遠離。
后面還是要多多接觸,讓他感覺自己的存在有多重要,從而離不開自己最好。
許莫時打定主意后,腳步更加歡快了。
病房里異常安靜,許莫時不自覺的放慢腳步,悄悄進來,入眼出,就是辰誠景安靜的躺在被窩里,被子看起來鼓鼓的,許莫時把水果放在茶幾上,輕手輕腳的來到病床前,她看著辰誠景縮成一團,陷在軟軟的被子里。
她只見過工作中的辰誠景,冷漠、嚴肅、拼命,卻沒想到睡著的他,竟是如此可愛、溫暖。
許莫時看了好一會,也不見他有蘇醒的跡象,再看到他眼底淡淡的黑眼圈,估計是這段時間太累了,這下被自己強制收了電腦,一時無聊,竟也能達到如此效果。
看來以后要合理安排他的作息時間,不能任由他這么折騰自己的身體了。
“恩?幾點了?”辰誠景迷糊的問道,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么痛快的睡覺了。
“不早了,你晚飯想吃什么?”
辰誠景望了望窗外,看著已經見黑的天,才發(fā)覺真的已經睡了好久了,有看了看沙發(fā)上的許莫時,手機光打在她臉上。
許是害怕開燈影響自己吧,不由語氣變得柔和,“你決定吧,我都可以?!?p> “那就皮蛋瘦肉粥吧。”也不再管他是否同意,開了燈,就麻利的從茶幾上拿一個保溫杯,開始往碗里倒粥。
辰誠景這才發(fā)現桌子上的保溫杯,不由疑惑,他記得之前好像沒有這個東西。
許莫時倒好粥,把小桌子搬上床,然后把粥放到他面前,出聲問道,“好了,你是自己吃還是我來喂?!?p> 看著許莫時一本正經的問道,辰誠景不期然你的臉紅了,還從來沒人這么直接的問他,忙低頭掩飾,“我自己吃吧?!?p> 許莫時看他乖乖的吃飯,又把另一保溫盒里的菜一一擺在他面前。
飯菜很清淡,很適合病人吃,但營養(yǎng)搭配得當,簡單的三菜一湯,外加一碗粥,倒也不失營養(yǎng)的同時還能讓人吃飽,看得出來準備飯的人花了一番心思。
辰誠景也不打破她的擅自主張,只是安靜的吃著自己面前的飯菜。
到倒是許莫時先受不了這種太過安靜的氣氛,不由出聲解釋,“我剛才看你說的比較熟,一時半會應該起不來,所以就擅自做主出去找吃的,順便給你也解決了?!闭f完看了他一眼,又繼續(xù)小心翼翼的說,“你要不喜歡了,我再給你另外準備吃的?”說完也不見對方有什么反應,就準備上手撤掉飯菜。
辰誠景趁機拿筷子打掉她的手,才抬起頭看她,也不說話。
許莫時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她想,她就把他電腦藏了,也沒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頓時底氣一提,開始回瞪他。
辰誠景很快敗下陣來,他本意是懲罰她不顧自己意愿,私自拿走自己的電腦的,誰知那人不自知,反而比他還底氣十足,索性又開始安靜吃飯。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也不說話,也不讓換?”
辰誠景嘆了口氣,這丫頭非要問到底嗎,難道自己這明顯吃的行為就沒有任何意義嗎,但還是耐著性子回道,“飯菜很好,不用換?!鳖D了頓又說,“你不知道食不言寢不語嗎,吃飯時間這么吵,不準說話了。”
“哦。”許莫時聽到他這么說,頓時放下心來,那還敢出聲反駁,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他吃飯。
等到許莫時收拾完,就看到辰誠景站在窗邊,似在深思,又似是神游,她也不敢多問,只是安靜的坐在沙發(fā)上。
辰誠景回過神來,就看到許莫時安靜的樣子,不像平時那么聒噪,倒也挺好。許是眼神太過熱切,許莫時忍不住的問道,“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是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事,我只是在想你在哪做的飯?”
許莫時驚訝,“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你忘了我吃過你做的飯,大概知道你的口味?!?p> 許莫時兩眼放光的看著他,“你這味覺太厲害了,可以做品評師了?!?p> 辰誠景不自然的咳咳兩聲,他可不會告訴她,是自己不經意間聽到外面的小護士說的,“還好吧,說正事,你怎么做到的?!?p> 許莫時也不計較,“我亂逛時無意中發(fā)現醫(yī)院旁邊的小巷子有家還算干凈的飯館,所以就進去吃飯了,完了跟老板聊了幾句?!?p> 許莫時看了看他,好似示意自己繼續(xù)說下去,“然后就聊到你可能不喜歡吃醫(yī)院的飯,然后我把你說的慘了點?!?p> “飯館老板比較熱心,所以就說為何不自己做呢?所以我一聽覺得有道理,就纏著他把廚房借給我,還保證以后住院時間的飯都在他那解決?!?p> “老板可能耐不住我這么纏著,就給答應了?!?p> 辰誠景“恩”了一聲,表示知道啦。但又繼續(xù)問道,“你把我說的慘了點,有多慘?”
“額?就是那樣了,你懂得。”許莫時一臉緊張的說,
“那樣?恩?”辰誠景低沉的聲音好似引誘人犯罪。
許莫時只能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深吸一口氣,“就是說你受傷了,家人沒來,連個女朋友也沒有,還要公司外派人員照顧,每天把護士嚇得還不敢給你送飯,總之就是很凄慘?!?p> “好,很好,許莫時。”辰誠景咬牙道。
許莫時被他這種語氣和表情給嚇到了,頓時就蔫了,“那個,是我的錯,我明天一定給老板解釋清楚?!?p> “解釋什么?你這說的可都是事實?!背秸\景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
“怎么會,你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萬千少女的理想對象,不對,是成熟、穩(wěn)重的魅力型男……”
等到許莫時說的口干舌燥,看到辰誠景依然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心里打鼓,不確定的開口,“喂,我說的還可以吧?”
“恩,不錯,要不要繼續(xù)?”
“不要了不要了,我口渴?!?p> 辰誠景好心的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恩,評價很中肯,不過我沒想到在你心里,我竟是這么好,我以為你們都在背后罵我呢?”
“怎么會?”許莫時眼珠一轉,頓時那股靈動忽隱忽現。
“恩。”
“……”
許莫時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話觸動了他,看著他不再計較,開口道,“今晚我住哪???”
“你不是計劃好了嗎?”
“你還真讓我睡沙發(fā)???”
“不然呢?”
“好吧。”她認命道。
隨即起身準備把沙發(fā)上的東西收拾了。
辰誠景看到她這樣,開口問道,“你為什么不住酒店呢?”
“我是來照顧病人的。”許莫時強調她來的目的。
“我不需要…”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是不是想說你自己可以,不用別人照顧?!痹S莫時急匆匆的打斷他。
辰誠景不說話,表示默認。
許莫時被他這種生人勿進的態(tài)度弄得很是無奈,但又很執(zhí)著的按著自己的想法繼續(xù)堅持,不管他如何說,也油鹽不進,最后就是兩人各見各的,誰也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