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夫人來了
說實話,一開始伊芙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心里更多的是可惜和感慨。
無可置疑的,蔣煦瀚完美的繼承了蔣蘊那強大變態(tài)的基因,年僅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能和他爸爸過上兩百多招,無論是射擊、格斗還是指揮能力都是蔣家有史以來最強的一個。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句話用在蔣煦瀚的身上再合適不過。
可偏偏他就得了暈血癥這么一個毛病,最嚴重的時候連看見紅色都會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這樣的弱點對一般人來說可能只是生活上有些不便,但對于蔣煦瀚這個蔣家繼承人而言,那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會危及生命。
沒錯,在十七年前蔣蘊的那一次血洗確實是讓國際上的各方勢力驚駭?shù)每s了回去不敢再對蔣家出手??墒请S著時間的流逝,英雄老去,虎鯨上一任的成員也一一淡出眾人視線,記憶里的恐懼也就隨之淡了。
再加上各方勢力的新舊接替,總會有初生之犢不怕虎,在爭權(quán)奪利時想要借著挑了蔣家這個勢力來增加自己的威勢。
蔣煦瀚就是頂著這么一個壓力一步步走過來,接任蔣家家主這個位置的。
在這樣關(guān)鍵的時刻,他暈血癥的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等待他的將會是滅頂之災(zāi)。
在認清了自己的心意后,伊芙心里的可惜就轉(zhuǎn)變成了心疼憐惜,當初那個推脫的借口也就被她當成了責任和使命,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治好他的暈血癥!
在此之前,任何可能會見血的行動,她都不希望蔣煦瀚參加。
蔣煦瀚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痛恨自己的這個毛病。
他輕輕捧起伊芙的臉,在她唇上重重落下一吻,沉聲道:“我會多派人手過去支援的,你一定要小心,這可不是特訓(xùn)。帶上你的武器,要是遇到了武裝反抗的,別手軟,死幾個都算我的!”
伊芙聽了有些好笑,“你是不是忘了,去年我才去過圩亞,在戰(zhàn)亂中幫忙鑒定戰(zhàn)死軍人的尸體了?戰(zhàn)亂我都不怕了,還怕區(qū)區(qū)幾個販賣器官的武裝分子?”
她不說起這事還好,一說起蔣煦瀚到現(xiàn)在還有些后怕。
這死丫頭去年居然一聲不吭就給他跑到圩亞去,害他擔驚受怕了整整三個月,也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接她回來。
“你還好意思說!”蔣煦瀚咬了咬牙,“下次你要是再敢自己跑到那么危險的地方去,我一定把你抓回來關(guān)在屋子里再也不放你出去?!?p> 給點甜頭就變硬氣了?
伊芙挑了挑眉,心中卻感覺到有些甜,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笑了笑,“嗯,下次一定帶著你一起去!”
說完,她也不等蔣煦瀚回答,轉(zhuǎn)身利落地跑了出去。
驗尸臺前,等到再也看不見少女身影了,蔣煦瀚的目光總算收回,璀璨的星眸里含著點點笑意,他低頭用手指摸了一下唇,心中甜的一塌糊涂。
小丫頭越來越柔和了,往日里的那些淡漠疏離似乎一下子全都不見了。
視線落在臺上江舒綰的尸骨上,蔣煦瀚如沐春風般的臉瞬間冷沉下來,他掏出手機撥了出去,電話接通后,用一股子分外冷厲的聲音說:“蘇諾,你親自帶人出趟任務(wù)……市殯儀館,對,小芙和博宇都已經(jīng)過去了……”
窗外光線突然暗了下來,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轉(zhuǎn)眼間變得陰云密布。
蔣煦瀚盯著窗外的一片烏云,微瞇著的眼睛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如有抵抗,一個不留!”
或許就是因為這幾年蔣家越發(fā)的低調(diào)了,燕城的這些阿貓阿狗們才會覺得他們好欺負,一個個的都開始跑出來撒野了。
明知道江舒綰的案子由他接了手,竟然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在提審前就殺了張銘!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么大膽敢跟他對著干!
——
市立殯儀館。
一輛黑箱車停在殯儀館門前,從副駕駛座上下來一個黑臉大漢,快步走到車廂后拉開車門,對著里面的四個身形健碩的男人說道:“動作快點,上頭交代過了,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p> 其中一個留著披肩長發(fā)的男人漫不經(jīng)心地撇撇嘴,“不就是燒具尸體,能有什么閃失?還要用到我們幾個來護送?!?p> 黑臉大漢瞪了他一眼,“說那么多廢話干什么?趕緊把尸體搬下來!”
四人面面相覷,眼神里都帶著不屑,對于黑臉大漢的緊張嗤之以鼻。
不過他們到底是沒有節(jié)外生枝,一人抬起擔架的一角將尸體抬了下車,大步走進殯儀館。
黑臉大漢站在他們身后,警惕地掃視一圈四周,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這才快步跟了上去。
如果仔細去看,就能看到,在五人敞開的黑色西服外套里,腰間微微隆起。
不遠處,在一棵枝繁葉茂的樹上,一個年輕男人正架著一副望遠鏡緊緊盯著五人,壓低聲音對著嘴邊的對講機說道:“老鼠搬著糧食進窩了,腰上都別有豆子,各單位注意了!”
另一個埋伏在頂樓的說道:“就只有豆子?土豆都不帶一個?”
假裝門衛(wèi)的一人:“老鼠可不只五只,十分鐘前就游進了幾條小雨,全是帶著硬貨的!”
徐博宇穿著一襲殯儀館的工作服,坐在焚燒間外面的工作室里,聽到男人一番亂七八糟的暗語,朝天翻了個白眼。
這一個個的小崽子就沒一個正常的!
他輕咳一聲,用一股子十分嚴肅的聲音說道:“瞎嚷嚷啥!都給我盯緊了,出了差錯把夫人要的尸體燒了,你們就等著去蹲一個月大山吧!”
潛伏的眾人:“……”
頭可斷,血可流,大山可萬萬蹲不得??!
立馬的,一個個都打醒了十二分精神,緊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就等著幾只老鼠踩上捕鼠器。
就在此時,殯儀館的門口再次停下一輛黑色的法拉利跑車,從駕駛座里下來一個十分漂亮驚艷的年輕女子。
趴在樹上的男人不由多看了兩眼,直到那人轉(zhuǎn)身走向殯儀館,他才在心底暗暗思忖。
有點眼熟啊……
幾秒后,他雙眼驀地瞪大,漫不經(jīng)心的臉色變了變,對著對講機壓低聲音道:“臥槽!老大,夫、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