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譽等人離開湖邊后便返回了驛館,房間里,紅纓問道:“剛剛那鎮(zhèn)安王與殿下說什么了?”楚譽嘆了口氣,沒說話。
紅纓見楚譽不出聲,也不敢多問,見楚譽似乎心情不好,知是這幾日發(fā)生的事令她心煩,上前安慰道:“殿下不必太過心憂,有些事情并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了的?!?p>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些事?!背u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打擾殿下,殿下好好休息休息吧,別太勞累?!?p> “嗯,你先出去吧?!?p> 距離招親比試結束已經過了小半月,來到宣國的賓客已經大部分離開,還有少數(shù)的幾波人還在宣國,楚譽等人便是其中一波。在外人看來,楚譽每天除了在墨城游玩,便是待在驛館修養(yǎng),但實際上,楚譽做了什么事只有他們自己人才知道。
今日一早,長彥便打探到消息,昭寧公主將于此月初八出嫁,到時會有宣國軍隊護送。對于楚譽等人來說,這個消息等的太久了,今天是初五,也就是說三日后宣梓璃就會出嫁,他們已經通知顏路將軍在渠城接應,渠城距離墨城不遠,明日便可出發(fā)。
“話說回來,那個陸軒我們還需要帶在身邊嗎?”紅纓問道。
“......給他些銀子,放了吧,如今宣梓璃都要出嫁了,估計他們兩個也沒什么可能了?!背u淡淡道。
“那好,我去通知顏路將軍?!?p> “殿下,計劃是否就這樣定下來了?我們初七準備行動?”冉俊才開口道。
“嗯,沒什么變故的話,初七準備行動。”
早在幾天前,他們便一直在商議,直到現(xiàn)在確定好日期,計劃才得以實行,為避免事后他人懷疑,楚譽等人初六便決定離開墨城,初七晚上悄悄潛回,實施搶圖。
“殿下決定好此次的人手了嗎?”冉俊才在一旁問道。
“嗯,這次由師兄、紅纓和我三人潛回,俊才你率人在城外十里處接應我們,以防有變。”
“殿下你也要參與嗎?這太危險了,還是我和長彥師兄執(zhí)行,殿下與顏將軍在渠城等著我們就行?!奔t纓一聽楚譽也要參與,立馬急了。
“確實,譽兒你還是不要親自參與了,就讓我和紅纓去就好,師兄的實力你還信不過嗎?”長彥也附和道。
“不,”楚譽搖了搖頭,“你們的心意我能明白,但是此次行動危險很高,我不會看著我最在乎的人去赴險,而我自己卻只能等待,這種事我辦不到。”
“可是......”
“不用再說了,我意已決?!?p> 看著楚譽堅定的眼神,眾人也不好再勸......
當夜,楚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心里明白,此次的計劃十分有風險,她甚至不敢保證初七那晚的行動能夠順利進行,因為五行炎月圖到底在不在耶律銘手里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雖然初八就是公主出嫁的日子,但是耶律銘這個人城府極深,必定不會按套路出牌......
思來想去,楚譽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于是她坐起身,估摸了一下時辰,時間還早,走到一旁拿出白日里長彥給她準備的夜行衣,決定今晚先去耶律銘的驛館摸摸底......
耶律銘的驛館距離楚譽這里大概七八里地,也不算太遠,楚譽運起內功,在房屋頂上穿梭,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
果然,耶律銘驛館此時燈火通明,沒有一點要睡的意思,想必是公主出嫁的日期臨近,許多事情都要做準備。楚譽小心翼翼的在圍院的墻上移動著,觀察著耶律銘所在的房屋,周圍不少巡邏的士兵,她必須小心再小心。
在確定了耶律銘的房屋之后,楚譽不再逗留,運起內功,跳到一旁的樹上,如同鬼魅一般便消失在了原地,沒有任何人察覺。很快,她來到了耶律銘所在的別苑,她運起蝶舞的內功,飛上正中的房屋,悄悄的拿下一片瓦,屋內的情景展現(xiàn)在眼前。
“王爺,屬下今日派人監(jiān)視宣梓璃,她一整天都待在房內,不是在畫畫,就是望著窗外發(fā)呆,并沒有什么可疑的動作?!卑Ⅳ攲χ胺降谋秤伴_口道。
“嗯,我知道了,你繼續(xù)派人盯著她,這個女人我們不了解,這幾天比較關鍵,不要出了岔子?!币摄懽谀抢锟磿?,聽完后淡淡道。
“是?!?p> “還有,初八那天按照計劃實行,切記不要暴露,先下去吧?!?p> “是,王爺!”
初八那天......不知道這人又在搞什么鬼,楚譽在房頂想著。阿魯很快走出了房間,屋里只剩下了耶律銘一人,他坐在那里安靜的看書,房里沒有一絲聲響。楚譽感覺周圍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這個距離,她看不真切他在看什么,然而就在這時,只聽到耶律銘淡淡一笑,開口道:“既然人都來了,為何不現(xiàn)身呢?”
楚譽一驚,他發(fā)現(xiàn)自己了!就在她思考怎么脫身的時候,底下一陣亂動,七八個黑衣人破窗而入!
這......除了自己,還有別人潛伏在這里!
“耶律銘,你別苑外面的侍衛(wèi)已近被我們解決掉了,沒有人會來救你,識相點把五行炎月圖交出來,否則要你的命!”為首的黑衣人開口道。
看著面前的黑衣人,耶律銘笑了笑,神色之間沒有一絲的慌亂:“你們主子派你們來之前有沒有打聽打聽我耶律銘是什么樣的人?”
黑衣人都相互之間看了看,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擔憂,耶律銘是什么樣的人不需要別人告訴他們,他的狠是眾人皆知的。
“少廢話,今日交不出五行炎月圖,你就得死!”為首的黑衣人一咬牙,眼露兇相。
“哼!”耶律銘冷哼一聲,不再言語,瞬間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那黑衣人的脖子,便推出了屋外。
其余人一愣,沒想到這耶律銘出手這么快,緊接著都跟著來到了院子里,很快便打斗在了一起。
楚譽見耶律銘在眾人的圍攻之下還游刃有余,料想這幫人不會是耶律銘的對手,而且時間拖得越久,援兵也會馬上到來,這幫人今晚怕是沒有活路了。
楚譽不清楚這幫人是誰派來的,不過她并在在意,這幫人的到來反倒是幫了她一把,趁著他們打斗的功夫,楚譽悄悄的潛入了耶律銘的房間里。
屋外的打斗還在繼續(xù),楚譽靜靜的在房間里搜索著,她必須加快速度,否則等外面結束,自己的處境會相當危險。她先是走到耶律銘的書桌前,看了看那本書,那是一本兵書,上面密密麻麻的做了很多標記,桌上還有一副筆硯,其余的并沒有什么特別。楚譽沉下心來,如果是自己,會把那張圖藏在哪呢?
她一邊思考,一邊在屋內搜尋,搜遍了這個外屋,都沒有找到,難不成這圖被耶律銘親自帶在了身上?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阿魯?shù)穆曇簦骸巴鯛?,屬下來遲了,來人,趕緊救王爺!”
增援來了!沒想到這么快,楚譽心道,她必須抓緊了,既然外屋沒有,去內室找找看看。
屋外,地上躺著五個黑衣人,均沒有了氣息,還剩下兩個,已經被士兵們控制住。
“王爺,您沒事吧?”阿魯額頭冒汗,立馬上前開口道。
“無礙,把那兩個人關起來,不管用什么手段,查出他們的幕后指使,本王要讓他們知道,敢惹本王的人下場一定很慘!”耶律銘開口道,他一身衣服被濺上不少血跡,但人卻無礙。
“是,王爺,要不要屬下派人幫您沐浴更衣?”阿魯見耶律銘身上的血跡,心里頗為震驚,王爺居然不用兵器,徒手將這幾人殺死!當他們趕到時,黑衣人其實都已經沒有能力戰(zhàn)斗了......
“嗯,阿魯,下次如果再發(fā)生這樣的事,你知道后果!”說完,耶律銘便走向了屋內。
“是!”阿魯額頭上不停的冒著汗,此次確實是他的失誤,好在王爺沒有追究。
此時楚譽還在內室搜著東西,一聽門外有開門的聲音,暗道一聲糟糕,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現(xiàn)在破窗而出只怕是正中他們下懷,無奈之際,楚譽咬了咬牙,趕忙躲進了耶律銘的床底下。
不一會兒,幾位侍女抬著浴桶走了進來,楚譽屏氣凝神,偷偷的觀察著屋里的狀況。
侍女們都十分沉默,動作利落的向桶里倒著熱水,不一會兒,耶律銘便走了進來。
“王爺,請讓奴婢為您更衣?!?p> “嗯?!币摄懙暮吡寺?,隨即便任由侍女們?yōu)槠涓隆?p> 然后,耶律銘走進浴桶,對著她們開口道:“行了,你們先下去吧,今夜不需要你們侍奉了?!?p> “是。”幾個侍女惶恐的點頭,紛紛走出了房間。
楚譽小心的看著閉眼倚在桶邊的耶律銘,心里盤算著自己應該怎么脫身,若是一會兒他沐浴完上床睡覺時發(fā)現(xiàn)了自己,那么就麻煩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耶律銘還在閉眼休息,突然,他睜開雙眼,看著床底,開口道:“想不到還有一只漏網之魚!”瞬間拍出一掌,凌厲的掌風襲來,楚譽一驚,順勢從床底滾了出來,躲開了那一掌。
楚譽站起身,看著耶律銘穿上一件白色的裘衣,像看獵物一般的眼神看著她。
楚譽心里明白,今日想要脫身,怕是難了,沒想到自己在床底一直屏氣,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