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李雪用著一雙不敢置信的目光凝視著玄墨,“你怎么能說這樣的話?你話中之意就是在指責我違背三從四德?”
玄墨聞言頻頻搖頭,她作勢吞了吞口水,略顯難過地低下了頭,“我并沒有這層意思,我就是覺得機會難得,請求你勸勸師父而已?!?p> “出嫁從夫你該是明白的?!?,李雪無力地嘆了口氣。
“雪姐,據我深入了解,從并非是跟從、順從之意,而是輔助的意思。這么理解的話,我所說的話就沒有異議了。”
玄墨將懷中的寶寶遞給了李雪,“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便多言。真抱歉,打擾你了?!?p> 話落,她朝李雪投去一個笑臉后就抬腳走出房間。
“怎么樣?師娘她說什么了嗎?”,見玄墨走了出來,上官浩云一個箭步上前。
玄墨搖了搖頭,發(fā)自內心地嘆了口氣,“要另想其他辦法了?!?p> 上官浩云欲要開口說點什么,鋪外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請問施師傅是在這里嗎?”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聲源處,只是那么一眼,玄墨的雙眼就成了驚呆狀。
“正是這兒,請問有何事?”,上官浩云二話不說走向前招呼道。
領著一名年輕女子的婦女笑臉盈盈地探了探鋪里的周遭,“我聽聞施師傅木工活做得很是精致,遂尋上門來請求他幫忙做一個樟木箱?!?p> “原來是這樣啊,很不巧的是,我?guī)煾赣惺峦獬隽恕!保瞎俸圃苹仡^看了玄墨一眼,“我們這邊先把信息記下,待他回來,我就會跟他說明?!?p> 玄墨躊躇的腳還是自信地邁了出去,她朝這對母女兩露出職業(yè)般的微笑,“煩請您告知姓名?!?p> 見到玄墨的那一眼,王翠花與古雪喬幾乎是同時瞪大了雙眼,一時之間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請您告知姓名,我這邊登記?!?,玄墨再次發(fā)出了信號。
王翠花怔怔地吞了吞口水,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顯得更加的蒼白,“你……難道不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嗎?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古靈兒,你別再裝了,趕緊跟我回家去?!?p> 話還未落,她就上前用蠻力勾住玄墨的胳膊試圖將她拽走。
上官浩云見狀趕忙上前阻攔,“嬸,您冷靜點,他叫玄墨,不是您口中的什么靈兒,您肯定是誤會了?!?p> 一旁的古雪喬雙眼泛紅,用著祈求的目光看向玄墨,“靈姑姑,你能回來嗎?”
“你們真是認錯人了,我叫玄墨,且是男兒身!”,玄墨皺著眉頭整了整被拉扯過的衣服,嗓音里更多的是不耐煩。
王翠花不敢相信地繼續(xù)上下打量著玄墨,“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我不知道你們口中所說的那人是誰,但是我可以非??隙ǖ馗銈冋f,我不是她!我跟她不一樣!”,玄墨露出一臉的不耐煩,甚至出現了顯微的慍色。
王翠花苦笑了起來,她心疼地將古雪喬的手捧在手中,“若不是她太自私,我家雪喬的命也不至于苦成這般。你跟她長得十分相像,我真的以為你就是她了。”
上官浩云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眼前的情景與玄墨親口交代的那些事兒似乎有那么一點兒不一樣。他不由得多看了玄墨兩眼,“愣著干啥,快去把紙筆拿來?!?p> 古雪喬將眼角的淚花抹去,看著玄墨的背影,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兒。
王翠花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她強壓住內心的憤怒,勉強擠出一個淡笑,“我能跟你打聽剛剛那位小伙子嗎?”
“嬸,我與玄墨一起跟著師父學木工,他確確實實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名女子。”,上官浩云雙眼上翻,好奇地看著一臉滄桑的王翠花,“令愛不是好事將近了嗎?怎么就命苦了?”
上官浩云本無心去打聽他人的家事,他也明白此舉甚是無禮。但是不知為何,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了解玄墨的過去。
“哎,說來話長,本應是我那最小妹妹的喜事,怎知她突然瘋病發(fā)作,玩起了失蹤?!?。古靈兒失蹤那天的所有事情就像短篇電影在她的腦海中播放,“靈兒自幼就是啞巴,且有瘋病。俗話說的好,什么樣的鍋就得配什么樣的蓋,男方肯定有缺陷才會答應這門婚事?!?p> 還未等王翠花把事情簡明扼要地說完,玄墨握著毛筆瞪了她一眼,語氣稍顯強硬,“煩請告知姓名?!?p> 王翠花將目光移到木桌上的登記簿上,“那就記上小女的名字吧,古雪喬。”
為了以防他們多心,玄墨故意遲遲不敢下筆,“可是怎么樣的雪?怎么樣的喬?”
古雪喬直勾勾地看著玄墨的一舉一動,她的聲音小的跟蚊子有得一拼,“下雪的雪,喬是小橋流水人家的橋少了一個木?!?p> 玄墨這才敢下筆,她一筆一劃甚是認真。從小她就愛寫毛筆字,就是不喜讀書。
落在登記簿上的字蒼勁有力,一旁的王翠花與古雪喬可是看得目瞪口呆,“哎,天底下竟還有如此相像之人。”
玄墨在名字之后備注樟木箱1個,隨后抬眼看向王翠花,“嬸,那您打算幾時過來取?”
“七天后。”
“好,我都給記上了?!保畔率种械墓P,“嬸,你要先交兩文錢的訂金。”
“什么?還要先交銀子?貨都還沒好就讓我給錢?門兒都沒有!”,王翠花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顯得難看極了。
“嬸,您消消氣。等你來取貨的時候,這兩文錢會退還給您的,您大可不必擔心?!?,玄墨耐心地解釋著,誰叫顧客是上帝呢。
“我怎么知道你們會不會私吞?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王翠花的臉拉得跟頭驢似的。
無奈之下,玄墨只好自掏腰包,“嬸,可以了,屆時記得過來取貨?!?p> 話落,玄墨便不愿再逗留,她徑直往里屋而去,昨日從山上挑來的干柴還未劈完,她準備以此來做發(fā)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