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顏同學,好巧啊?!蓖┍M量微笑的打招呼。
“你這是?”懷里的東西很眼熟啊。
童桐看著一屋子玩偶,每一個表情看著看著就都變得怪異起來了,她真的呆不下去了。
童桐想到顏真卿回到屋里睡的話,沙發(fā)不是就空出來了嗎?她就可以睡過去啊。
還是睡顏真卿睡過的地方。
“那個,床太大了,睡不習慣。”這個理由行嗎?能說服你嗎?
“呵呵,是不是顏真亦床上擺滿了玩偶?”
哎,顏同學,人艱不拆的。
童桐只能呵呵一笑之。
“行了,走吧,一起把玩偶搬回去。”
顏真卿把童桐懷里的毯子扯出來,帶著童桐回到顏真亦屋里。
顏真卿不想吐槽了,這么大的房間,此時看著竟這么的擁擠。
不同玩偶不同的表情,或哭或喜或悲,怎么看怎么怪異。
童桐扯了扯顏真卿的睡衣,“顏同學,其實不用搬了,太麻煩你了。”
童桐要是有時間認真看顏真卿睡衣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睡衣和她昨晚穿的睡衣款式一樣,就是他穿的是白色的。
除非給這屋子里的玩偶搬空,不然她是住不進去的,滿屋子玩偶,很怪異的好不好。
顏真卿左手拎著床上玩偶熊的一腿,右手拎著另一個玩偶熊的一腿,用力一拉,床顯示出它本來的面目。
“今晚先把這兩個拿出去,你能有個地方睡了,行嗎?”顏真卿拖著倆布偶熊走到童桐身前問她。
對,是拖,倆熊頭還在地上呢。
“你妹妹說要你給她送到地下室。”雖然沒說怎么送,但是肯定不會是拖吧。
“呵,她又不在這兒,她知道什么時候送?”或者說是怎么送的。
顏真卿側著身子,讓童桐進來。
童桐已經(jīng)被嚇出心理陰影了,進去,呵呵,算了。
“沒事兒,我站外面涼快會兒?!蓖┠檬稚戎?p> 很熱嗎?是了,空調(diào)都沒有開開。
顏真卿丟下倆熊,給童桐開開了空調(diào),“去吧,屋里涼快?!?p> 童桐驚愕的看著顏真卿,人艱不拆,你知不知道!
童桐緊緊身上的衣服,她沒說冷,也不嫌熱。
童桐眼疾手快的扯過一個玩偶熊,先把顏真卿送走,她在這屋里沒法子睡覺!
“走吧,顏同學,你妹妹說要我和你一起送到地下室?!?p> 童桐說的平常語氣,但是顏真卿就是覺得“地下室”三個字被加重讀了。
地下室,黑咕隆咚的地下室,擺滿了布偶的地下室,誰愛去誰去。
“你把熊給我吧,不用放地下室,扔客廳就行了?!鳖佌媲湟┦种械男?,被她完美的錯開。
“沒事兒,我和你一起吧,天黑,倆人說個話,鼓個氣?!辈豢赡塥氉栽谶@屋的。
童桐率先走出屋子。
顏真卿拉著熊耳朵,“沒事兒,扔走廊就行了?!?p> 一起?路過客廳看見警察哥哥不在,繼續(xù)鬧?
放心,他不給這個機會的。
顏真卿雖然沒有明白童桐此時為何不鬧,但是整個他意不是。
顏真卿干脆利落的把熊拖出房間,熊在地上畫出一道弧線。
嗯?顏真亦說過要放到地下室的,是放到。
“就這樣嗎?”
“嗯,行了,你趕緊回屋睡覺吧?!?p> 顏真卿說著就回了自己房間。
童桐慢慢的,等著顏真卿回屋了再去沙發(fā)睡。
“怎么走那么慢?”顏真卿開著門看著童桐。
童桐嚇的一激靈,腦子里突然想起了那么些偶,腿一抖,還好前面有墻。
我就那么可怕?不是已經(jīng)說開了嗎?
顏真卿不自覺的把手放臉上,好歹也是棵校草,怎么到童桐這兒感覺像是當過校霸呢?
“童桐,對你我真的是個好人?!鳖佌媲湔f的有氣無力,她怎么就不信呢?
顏真卿不敢看童桐恐懼的表情,直接越過她去到顏真亦屋里,拿走她剛才抱在懷里的毯子。
“你拿毯子干什么?”童桐虛弱無力的扶著墻。
“這是我的毯子?!?p> 在大一開學時,顏媽媽買了兩條毯子,一個大嘴猴,一個小企鵝。
顏真卿倒是沒有挑剔,顏真亦直接把兩條毯子都拿回了自己屋里,鋪了一條,塞衣柜里一條。
一條毯子,顏真卿倒也沒有在意。
沒有看到毯子時還沒有發(fā)覺,他那屋鋪的可是冬天蓋的厚被子,昨天也沒有聽童桐提起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睡的。
呃,其實就算是兄妹,也會介意的吧,畢竟是貼身物品。
“哦哦,不好意思哈,我是在衣柜下面找到的,沒有想到會是你的?!蓖┯X得更尷尬了,她知道了昔日男神不可明說的秘密。
“在衣柜下面放的?”那我就放心用了。
“不趕緊回去睡覺,你磨磨蹭蹭的在走廊里干什么呢?”膽子那么小,好人都怕。
“哦,沒事兒,我站這兒,站這兒,站這兒曬曬月亮?!蓖┛吹降孛嫔系脑鹿?。
“曬,月光?”顏真卿抬頭看了看月亮,是挺亮的,但是曬月亮這個名詞倒是少見呢。
顏真卿抓了抓頭發(fā),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行吧,你要是站的腿疼了,可以坐在那熊上面,我先回去睡了哈?!?p> 顏真卿關門時,從門縫里偷看的,童桐還在曬月亮。
顏真卿拿著手機,一通電話打過去,“我的毯子你用了沒?”
顏真亦剛剛洗漱好,臉上貼著面膜,“沒啊,咋了,你去我房間了?”
顏真卿還沒有接話,顏真亦在電話那端就炸了。
“顏真卿,爸教你的家教都去哪兒了?你竟然敢私自進女孩子的房間!還翻我衣柜,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一條毯子還斤斤計較,……”
顏真卿把手機拿開,揉了揉耳朵,真是聒噪。
男人就不該斤斤計較?再者說,他那是斤斤計較嗎?這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顏真卿肯定去過顏真亦的房間,并且顏真亦還指著衣柜告訴顏真卿說,毯子就在里面。
顏真卿能怎么辦?他總不能去翻女孩子的衣柜吧,只能表示說自己不在意,讓顏真亦不那么嘚瑟。
“童桐也是女孩子?!?p> 顏真亦張了張嘴,她好像是說過衣柜下面有一件未拆封的睡衣。
“嗚嗚~,哥,你不愛我了,你現(xiàn)在竟然連一條毯子都要和我搶。”顏真亦在電話那端開始哭訴起來。
顏真卿不客氣的掛斷電話,已經(jīng)知道毯子顏真亦還沒有用過來,那他就放心蓋了。
童桐站了一會兒,覺得有點勇氣了,就又回到顏真亦的房間了。
沒有辦法,毯子被顏真卿拿走了,她得再拿一條毯子啊。
童桐是獨生子女。
兄妹之間都是這么你我不分的嗎?她還以為會相互介意呢?
她高中時的同桌和她說,他早上出門時拿錯了他弟的早餐,但是已經(jīng)被咬了一口了,最后他沒吃,喂學校里的流浪狗了。
這是她同桌搶她早飯時的理由。
她一直以為兄弟之間也是互相介意的,但是顏家兄妹讓她有些改觀,閨蜜都能好到不分你我,兄妹這個她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童桐不敢隨意翻找,但是視線以內(nèi)的確沒有多余的毯子了。
既然沙發(fā)是顏真卿空出來的,那毯子呢?
毯子肯定也是顏真卿蓋過的。
但是黑乎乎的,童桐也不敢隨便走動,誰知道哪里是不是隱藏了一個玩偶呢。
童桐感覺頭突突的疼,寄人籬下的滋味太難受了。
因為是夏季,童桐雖然買了許多衣服,但是并沒有先見之明的買幾套秋裝。
她買的不是短袖就是裙裝,扯爛蓋在身上嗎?
童桐困困的想著辦法。
顏真卿出門就看到童桐把玩偶熊放在身上,倚著墻睡了。
童桐身上穿的是什么?她白天時還沒有那么胖呢。
顏真卿先把顏真亦的房門打開,在這個地方,顏真亦是怎么睡著的。
顏真卿有些發(fā)怵,但是總不能還把人抱回他的房間吧,今天還被誤會呢。
睡在地上肯定是不行的。
顏真亦房間的窗簾打開著,月光順著窗戶飄進屋里,驅(qū)趕走了一些夜色,添了些明亮,讓布偶可以顯現(xiàn)在來人眼中。
顏真卿把童桐抱在懷里,硬著頭皮往里走。
夜色正濃,不能一眼屋中的景色一眼觀盡,只能看到一些輪廓,給人萬千浮想。
顏真卿想起了N部鬼片,要不是有童桐的重量壓著,手早已抖成雞爪子了。
童桐畏寒,顏真卿的身體就像個對于此刻的童桐來講就像個火爐子,本能的緊緊抱住。
童桐的頭在顏真卿的胸膛上蹭了蹭。
看表情來說,童桐此刻很滿意,顏真卿很慌張。
顏真卿的身體僵硬著,手不抖了,不怕玩偶了,一瞬間膽子也大了起來了。
顏真卿看著童桐的睡顏,“你說,你要是不喜歡我可讓我該怎么辦呢?”
顏真卿終究沒敢吻下去。顏真卿把童桐放到床上,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起不來了。
童桐抱著顏真卿的胸膛,完全沒有因為被放到床上就松手的意思。
掰開一根手指,再掰開第二根手指,第一根手指又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