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為河家里來了個不速之客。
姬笑芊在學校勞累了一天,無精打采的進了家門,想著能吃上一頓飽飯。
剛開門,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披散著一頭及頷棕色波浪卷突然冒了出來。
【哈嘍,lady~】
姬笑芊倒吸一口,回退幾步掃了一眼門牌號,嘀咕道:“是這里呀……”。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姬笑芊小姐?!?p> 瞧他一身滑稽的行頭。
姬笑芊眼里閃過一瞬精明,心思:“還是調(diào)查好來的?這跟蹤狂闖進來,李為河也不攔著!”
【喂,你見了我怎么這表情?是被帥到了?】
嘔曰——,這是她今天聽到的最惡心的一句話!
“你是哪位?”
【吾本位居高位,與這家主人共事多年,這次不遠萬里探望他,你……就先稱我為‘成先生’吧?!?p> “成先生……你好?!彼犓f話就跟看他這人的打扮一樣別扭。
【來來來,進來坐。】他怎么說的像他才是這家主人似的?‘進來坐……’,按理說她回她自己的住處還需要他禮讓嗎?
想來,這人真的難以描述,一身扎眼的粉色,黃色腰帶從短小的粉色西裝里面刺眼的顯露出來,腳上踩了一雙純黑純黑的馬丁鞋,鞋帶居然是柿(諧音)黃?!他人身材比例還不錯,就是這穿搭太瘆人了。
姬笑芊進了門,換鞋之際,李為河端著一大盆小番茄從廚房里踱了出來。
“洗手去。”李為河輕描淡寫一句提示。
姬笑芊哦了聲,便匆忙趕去洗手間。她匆忙,肯定是沖著番茄去的呀!
【小澗澗~剛進門我就想問了,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隨性了?要是從前,你裝修住處肯定要品味有品味,絕對的完美主義?!?p> 李為河喉嚨不舒服,心不平氣不順,在他心里,這家哪里還像個家?好端端的毛毯被姬笑芊硬是撕扯掉光了毛!完好的靠背整齊的搭在沙發(fā)上,天知道她怎么弄得又塌又陷!
別處就暫且不提了,提了也只會惹得滿腦子都是臟話。
不是他品味降低,是某個人有意破壞的,將他精心置辦的高端品味丟在地上又踩又捻!
想到這兒,他眼里那根刺顛兒顛兒溜到茶幾旁,巴巴的對盆里的鮮蔬目不轉(zhuǎn)睛。
“先吃吧?!狈凑顬楹邮窃缭摲畔铝?,一位腳踩云之端的神干嘛去與一個人類計較來計較去?他沒那個義務(wù)為姬笑芊花費心思。
客人嬉笑的看著二人,喜不自勝。
“客人還沒吃,我怎么好意思?”
李為河聽她說話怎么莫名的特別煩?
她不好意思?她什么時候不好意思過?擺布他跟耍著布偶似的,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何時問過他的意見?說她自私自利,她還滿是理由,說什么“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他看來,就應(yīng)該先滅了她!
成先生有個特殊能力,這也是神明都有的特殊能力,只不過有的神嫌麻煩便關(guān)掉了這項功能,但是成先生剛下凡,他還沒來得及將異能關(guān)閉。
說這位成先生也奇怪,一句話不說,全程笑瞇瞇,幾個意思?
姬笑芊當然不明白,她早已失憶,一個月前缺失的片段憑空消失,她還以為自己因為誤喝了酒喝斷片兒了。
他笑瞇瞇自然有笑瞇瞇的樂趣。
這二人心聲,他一覽無余。他笑也是情理之中,誰讓這兩個人的心理活動太生動了?他不得不笑!
姬笑芊不好意思吃?好啊,他先來一口!
成先生捏著丹紅的番茄送進抹著蠟一般光亮的兩唇瓣之間,凝白的牙齒切斷番茄,茄汁紅如血,在他的齒縫里流淌。
盯著他吃東西,姬笑芊麻酥酥的,那個麻酥酥可不是盯得太入神身體起了性上的反應(yīng),而是覺得驚懼,沒什么好觀感。
【我吃過了,姬小姐可還覺得不好意思?】
姬笑芊應(yīng)付的搖搖頭,隨手抓起一個收回了手,將小巧的番茄含在手心。
【怎么不吃呀?】
他閑事管的真多!姬笑芊扯著笑將手心的番茄喂進了嘴。
直到她將咀嚼的番茄咽下去,他才止了尖銳的視線,松了口氣的樣子再明顯不過,誰知道他心里想了啥。
三人吃過晚飯,成先生順便還問她一句,【沒什么感覺吧?】
姬笑芊她為什么有感覺,他這話說的蹊蹺。
她只搖了搖頭,沒細想他這話的含義,便進了自己的屋子。
未到午夜,23點過十分,熟睡的姬笑芊身子滾燙滾燙的,她在床上翻來覆去,額頭、后背浸出成片成片的汗水。
她眼也不睜,打著踉蹌打開門。
李為河屋子燈還亮著,筆記本電腦顯示屏打著閃,他打字將盡,準備關(guān)機睡了,誰知,姬笑芊竟打開了他房間的門!
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眼睜睜的看著她往自己的床砰的一躺,不省人事。
“……”她瘋了?大半夜不睡覺跑他屋子里干嘛?
“喂,姬笑芊,你醒醒!喂……”
另一個臥室里,躺在床上睜著眼的那位使壞操縱姬笑芊的肉體猛下料。
無意識的姬笑芊將李為河反壓在床上,撐著床猛的睜開雙眼。
李為河身子一麻,大事不妙!
姬笑芊滿眼通紅通紅的,紅如兔眼。
她就這么撐在他身上不動兩眼直直的盯著他,盯得他臉紅。
“姬笑芊,你別這樣,我會傷到你的?!?p> “傷我吧!”
李為河一驚,這會是姬笑芊能說出口的話?她姬笑芊什么時候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可還是個處!寧愿守身三十幾年也不放縱自己的情緒,她會在陌生人身上突破自己的底線?
“你清醒點,你現(xiàn)在不正常!”
別看李為河力大如牛,他很憐香惜玉呢~!
她呆呆的靠近他,他羞澀的歪著頭。
成先生好一陣爽歪歪,他謀劃這事兒好幾百年了,可讓他逮到機會好好折磨冷澗了,要他長了一張禁欲臉囂張‘跋扈’!要他鐵面無情仿若冰封千里!這次讓他好好嘗一嘗飽受情困的滋味!
姬笑芊夢里浮現(xiàn)冷澗片衣不留被她蹂躪在下的模樣,她被這夢生生嚇回到現(xiàn)實。
回神之際,李為河在她身下正難為情到恨不得自戕的厭世狀,連忙滾下床,一聲不吭坐在墻角背對著他。
待他坐起身,以為她后悔不已正面壁思過。
誰知她兩手捂著臉一動不動,心思:“我難道欲求不滿已病入膏肓了?我居然襲擊他?他長成那樣,我居然會襲擊他?我是不是口味變重了?是不是為了做連人都懶得挑了?這也太惡心了吧?”
姬笑芊心聲一句句飄進成先生耳朵里,樂的他前仰后合,“這是被人類嫌棄了?冷澗啊冷澗,你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