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一本正經(jīng)的李為河出人意料的很適合圍裙裝扮!
姬笑芊滿足的盯著面前好大的一碗面,她抬起頭,喜滋滋的。
別說,收獲吃貨的崇拜最簡單、最粗暴的方式便是征服她的胃,什么長腿歐巴呀、什么霸道總裁范兒呀、什么貌若天人非人間凡物呀……那些全是浮云!人活著最最最重要的莫過于填飽自己的肚子!
李為河見她緊盯著自己傻樂,扭頭不看她,“再不吃,面都坨了?!?p> “哦,好的,我要開吃啦。”
她拿起碗邊擺放整齊的一雙筷,挑起面一吸一咽,“啊——,我就是喜歡清湯寡水的細面,不硬不爛剛剛好,小青蔥味兒是真香?。『镁脹]吃這么美味的東西了,komawayou~?!?p> 李為河嘟著嘴,似笑非笑的坐了下來,“你喜歡蔥味兒?”在他周邊的女同事們沒幾個喜歡吃蔥的,都嫌味兒大。
姬笑芊自顧自的吸著面,臉被熱湯熏得微紅,額頭上明顯起了一層汗珠,她吸的不亦樂乎,偶爾用袖口擦擦額頭,但嘴不停歇,“嗯嗯,嗨喊(喜歡),呼~呼~吸溜——。”
“吃慢點,沒人和你搶?!?p> “噥沃(我餓)……啊嗷好燙”。
李為河瞧她狼吞虎咽的樣子,搖了搖頭。
“很好吃的樣子呢~”鬼魂從屋子里飄了出來,一副餓的憔悴模樣。
李為河看向她,“怎么沒吃粉燭?不是給你放到桌子上了么?”
姬笑芊正忙著吸面,聽了李為河莫名其妙的話一頭霧水,“什么?”
“沒,你吃?!?p> 鬼魂在姬笑芊身旁看著面,饞了,“我也想吃這個……?!卑桶偷男⊙凵褚徽R徽5某顬楹臃啪G光。
“你吃不了,別想了,給,吃蠟燭!”李為河說著將桌上的粉燭遞到姬笑芊的碗邊。
姬笑芊大眼瞪小眼,“這是什么?”
“沒你事,吃面!”隨后移過視線,“你也吃!”
“咳咳咳……”姬笑芊吃嗆了,“李教授,你在和誰說話?”
“哦,家里的一只小鬼頭?!彼魺o其事的說道。
鬼魂翻了他一個白眼,讓他自己體會,敢說她是小鬼頭?
“李教授……”姬笑芊搬起大碗喝口湯,放下筷子,碗已見底。“您是不是覺得我吃飯可笑故意開玩笑嚇唬我?那我告訴你,你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p> “嘴角有蔥花……”
姬笑芊連忙擦嘴,“哪兒,哪有?”
李為河站起身,手伸向她,拇指蹭了蹭她的臉頰,“看,”他的臉浮起輕微波瀾,“吃飯能吃到臉上也真是服了你了。”
姬笑芊呆然坐在椅子上不動,緩了好幾秒才清醒,“不好意思,我是太餓了,平時我不這么吃飯的?!?p> “飽了嗎?”
“嗯——超飽?!?p> 李為河嫻熟的收了她的碗筷,大步來到水槽前洗洗刷刷。
姬笑芊拿紙巾擦了擦桌面,驚!剛剛碗邊的粉色蠟燭呢?李為河有拿嗎?
鬼魂飽飽的舔舔嘴角,嬉鬧一般在姬笑芊耳邊“呼”了一下,姬笑芊渾身顫抖了一下。
“怪了,哪來的陰涼?”
“別鬧了?!崩顬楹油蝗灰痪鋰樍思沸囊惶?。
鬼魂撤身,無趣的飄在半空中,“哦?!?p> 姬笑芊一愣,“我沒鬧?!?p> “我知道”李為河點了下頭,“沒說你”。
姬笑芊呵呵了,“你沒說我?又在說那個小鬼頭?鬼才信!”她心里話。
“多謝你照顧了,我得回去了?!?p> 李為河摘掉圍裙從開放式廚房走了出來,“你要走了?”
“對啊,我得回去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還得上課,打擾了?!?p> “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醒,我已經(jīng)以你的名義請過假了。”他含含糊糊說道。
“請假?為什么?今天不是周六嗎?”
“今天周四?!?p> “周四?”她掃過客廳,見自己的包擺在沙發(fā)上,溜過去掏出手機,“我的天!3月28號?我記得明明是3月23啊!”
“你喝醉了……所以……”他總不能說她喝了地獄酒大醉四天吧,畢竟……。
“怎么會這樣?那,這個月的獎金豈不是泡湯了?唔……”完了完了,雖然卡里還剩很多,但是這個月如果沒領到全勤的話,很快就會赤字的。
“你……還好嗎?”
她長長的嘆氣,強顏歡笑,“呵呵,我很好呀,我該走了,謝謝你的照顧,拜~”。
從李為河家出來,她放慢了腳步,“怎么回事兒?我怎么會睡這么久?我到底干了什么?喝酒?我一向不喝酒怎么會醉呢?嗯……我的獎金,都堅持到月底了,嗚嗚嗚~好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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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嗎?你們每個人作為建筑分支材料學的一員,掌握知識要廣泛,比如我,我本科階段是學無機非金屬材料(簡稱無機本)的,不僅要將材料間各類化學反應及其涉及的試驗步驟熟爛于心,更要將這門學科應用到現(xiàn)實生活中去,還得清楚每個材料是怎么來的,這樣才能……?!?p> “老師,每天學混凝土這些東西不是很無聊嗎?應用到現(xiàn)實……意思就說我們將來要以去施工地拌制混凝土為生嗎?”
姬笑芊呵哧笑了一聲,她只是笑笑,因為那個時候的她也是怎么想的。
“說起來,我記起了一件很有意思事——大一的時候教我無機化學的老教授常對臺下的我們侃侃而談,某一天上課之前問我們一個問題:【你們學無機非的,知道自己將來的定位嗎?】我們搖搖頭,真的,當時特別迷茫,整天聽一些理論,只有學期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做幾次調(diào)劑試劑的化驗……”
一個女學生插言道:“老師,你們是怎么回答的?”
姬笑芊對她淡淡一笑,接著描述道:“我們安靜了,沒人說話,而后他又為我們舉了個他所教的另一個班的實例,他說:【昨天我對環(huán)境工程的八十幾個學生,問了他們同樣的問題,“你們知道你們將來是干什么的嘛?”他們答:‘我們是掃大街的!’……】他一提到這兒瞬間無語了,而我們也是哄堂大笑,是啊,我很理解那位老教授的心情,你們說,掃大街用得著他們嗎?他們學環(huán)境的自有研究所之類接著,如若不然收大學生干嘛?專門掃大街?”
“哈哈哈……他們真笨……”臺下的學生都逗樂了。
姬笑芊嚴肅的看著臺下的他們,“你們別笑,現(xiàn)在的你們和那時的我們、他們都一樣,迷茫,都迷茫,可是專業(yè)課的學習進度不能因為迷茫或是無聊而停滯不前?!?p> “老師,你光這么說,我們是真的不想學?!币粋€男生在后排突然站起身,“每天學這些,真的特沒意思?!?p> “你先坐下,”她沒再因為學生跟她唱反調(diào)而發(fā)怒,而是十分耐心的為他們講解。
“你們的心思我懂,在座的大多數(shù)都是被分到材料班的對嗎?”
學生們連連點著頭。
“嗯,我當年也是被調(diào)劑的,可我現(xiàn)在不是過的很好嗎?”
“老師,你是怎么學的?可以和我們分享一下嗎?”
姬笑芊放下書,“好啊,那咱們今天就好好談一談你們專業(yè)的那些事兒……?!?p> 李為河坐在最后一排,細細的聽著,津津有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