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鐘桃嬌聽到流言之后,并沒有羞憤不敢出門,而是帶著勤國公的侍衛(wèi),直接打上了南風(fēng)館。
大庭廣眾之下,鐘桃嬌將青風(fēng)暴打一頓,問出了信物。
所謂信物,其實也就是花朝節(jié)時,嬌嬌系在花臺上的玉蘭扇墜。
而且隨同的蕭遙還問出一個關(guān)鍵信息,青風(fēng)身為小倌倌,是沒有資格去花臺的。那玉蘭扇墜,卻是司馬丞相長孫送給青風(fēng)的。
等求證過汝南郡王妃,司馬大少爺?shù)拇_從花臺上,取走了一個玉蘭扇墜后,鐘桃嬌就打上門來。
只是被門口的禁衛(wèi)軍攔住了,就是顧芳華和燕容凌剛看到那一幕。
燕容凌和顧芳華交換了一下眼神,看來司馬家和幕后之人牽扯頗深。不僅司馬丞相有問題,他家長孫也牽扯不清。
人群里的蕭遙也走了出來,一身白衣飄飄,身處人群之中,卻似閑庭信步。
大庭廣眾,蕭遙并沒有表現(xiàn)出親近,拱手道:“六皇子,司馬大少爺故意將扇墜,給青風(fēng)這樣歡場中人,還傳出流言,擺明是折辱國公府小姐。還請六皇子做主!”
燕容凌將手諭交給看守的禁衛(wèi)軍頭目,然后道:“鐘小姐,蕭公子放心,我一定會還鐘家清白。林統(tǒng)領(lǐng),請開門?!?p> 有了皇上的手諭,禁衛(wèi)軍林統(tǒng)領(lǐng)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鐘桃嬌和蕭遙一起進(jìn)了司馬府,只把她們的侍衛(wèi)丫環(huán)留在外面。
司馬丞相雖然被軟禁,可畢竟做過丞相之人,軟禁期間在府里還是可以行動自如。
“六皇子,你即便是奉了圣旨,皇上只讓你主審玉兒的隨侍丫環(huán)、婆子,并沒有說要讓其他人參與其中!”
司馬丞相陰沉著臉,站在絳絲門前,攔住燕容凌一行。
燕容凌還沒有說話,顧芳華脆生生戲謔的聲音傳來:“司馬丞相,你當(dāng)我們是傻瓜???司馬小姐和鐘大哥相看一下都能懷孕,要是見過六表哥,又懷上皇孫可怎么辦?”
司馬丞相大怒:“明珠郡主,慎言!”
“慎言什么?你們攀污鐘大哥都做得出,還怕我說幾句嗎?以前老聽說仗義每多屠狗輩,負(fù)心往往讀書人,我還不信?,F(xiàn)在看見司馬丞相,我信了。”
顧芳華說話可不顧忌,幾下就把司馬丞相,擠兌得無話可說。
燕容凌縱容的看著顧芳華,然后溫和又不失威嚴(yán)道:“司馬丞相,司馬玉是小姐,我是皇子進(jìn)出香閨自然不太方便。太后怕再有荒唐事,所以囑咐明珠郡主同行。怎么?還有問題嗎?”
司馬丞相見攔不住顧芳華,只好道:“既然明珠郡主有太后娘娘懿旨,老夫自不敢阻攔,可鐘小姐和蕭遙卻不方便入內(nèi)。”
顧芳華打定主意要讓嬌嬌一起,人多力量大,再說蕭遙可不是浪得虛名。要是他們一起,自然更方便。
于是,繼續(xù)胡攪蠻纏道:“嬌嬌是陪本郡主的,蕭遙是陪同六表哥的,只有他們兩個男子一起,才不會被潑污水。本郡主實在擔(dān)心,怕司馬小姐天賦異稟,又有了娃娃,算誰的?”
周圍傳來幾聲嗤笑,就是司馬家的下人,也有不少偷著樂的。
司馬丞相惱羞成怒,正要死守青田院,顧芳華使了個眼色,鐘桃嬌馬上沖了過去。
眼看著要走到司馬丞相面前,雖然年齡差了四十歲,可畢竟男女有別,司馬丞相下意識避讓開來。
這一讓開就是空隙,顧芳華率先進(jìn)去,烏怏怏就進(jìn)入一群人。
燕容凌彬彬有禮道:“不如司馬丞相一起,也免得有人說本皇子辦案,屈打成招。再說有司馬丞相,司馬小姐也更放心一些?!?p> 事已至此,司馬丞相沉下臉,重重哼了一聲,然后跟著進(jìn)了青田院。
青田院原本就不大,如此一來院子里,真是站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燕容凌皺眉看著,開口道:“不知司馬小姐在何處?”
話音剛落,翡翠挽著司馬玉出現(xiàn)在門口。
“祖父,她們這是要做什么?”
司馬丞相陰沉著臉,低聲道:“玉兒莫怕,只是六皇子奉皇命來問幾句話?!?p> 顧芳華從司馬玉出來,就一直緊盯著她,看她皮膚白皙,身材柔弱,渾身上下一股書香味,暗自搖搖頭。
如果司馬玉果真不知情,那可惜了這樣一個閨秀。
“司馬丞相,不必?fù)?dān)心。你看,小圓子已經(jīng)檢查過內(nèi)室,絕對安全。暫時就由我這兩個丫環(huán)陪同司馬小姐,等問過這些丫環(huán)婆子,再讓她們服侍司馬小姐,可好?”
司馬丞相冷哼一聲,并不說話,顧芳華就當(dāng)他默認(rèn)了,讓丹竹和綠菊陪同司馬玉進(jìn)去。
等司馬玉走后,小滿子已經(jīng)殷勤的搬來兩把椅子,放在庭院里。
“六皇子,郡主,請坐?!?p> 燕容凌正要推讓一下,請司馬丞相先坐,誰料顧芳華一把就拉他坐下來。
“小滿子,快再去搬幾張椅子,還有司馬丞相和嬌嬌她們要坐。今兒我們就在這里,也做一回青天大老爺?!?p> 顧芳華的嚷嚷聲,聽在司馬丞相耳里,又是一陣氣悶,索性就不說話看著他們。
這青田院里的人,自己親自審了幾次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他不相信就憑這幾個年輕人,就能找出奸夫。
如果真找出來了,他也不介意讓他死一死!
燕容凌看一群人跪在面前,也不說話仔細(xì)打量過去。很快就辨認(rèn)出哪兩個是教養(yǎng)嬤嬤,哪幾個是粗使看門婆子,哪些是貼身丫環(huán),哪些是小丫環(huán)。
等目光來回巡視了幾遍,最終定在翡翠和琥珀身上。
琥珀還是一臉病容,不過神色卻是頹然,只低著頭不說話。而翡翠則是神色自若,仿佛不知道今日她們就有可能死在這里。
“你們哪兩個是守門的婆子?”
出乎意料,燕容凌沒有問司馬玉的兩個貼身丫環(huán),反而從旁邊的婆子問起。
兩個穿著打扮整齊的婆子低下頭:“回大人,是奴婢。”
燕容凌輕聲道:“你們好好回想一下,去惠安寺前一夜,院里可有異常?!?p> 兩個婆子正冥思苦想,燕容凌和顧芳華還有蕭遙,卻發(fā)現(xiàn)他們一直注意的翡翠,低著頭的嘴角微翹,似乎是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