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牛胡吃海喝一通,叫大肚子開了眼,這會兒也終于遂了心思,沒有耽擱太久的時間,來到了第七層——刀山地獄。
崔大牛聽了這層的名字后問道:“刀山地獄?是上刀山么?”
馬面道:“對!”
崔大牛又問道:“那這么說,還有下火海咯?!?p> 牛頭道:“第九層是油鍋地獄,得下油鍋,第十六層是火山地獄,估計跟你說的下火海差不多意思吧?!?p> 崔大牛再問道:“這刀山怎么個上法?”
馬面道:“在地獄,沒有人類畜生的高低貴賤,只有生靈,比如在世間殺了我們這些牛馬羊的,貓貓狗狗的,都得扒光了上刀山?!?p> 崔大牛眼睛一亮,道:“這個好哇,得去看看?!?p> 馬面不解,道:“這有什么好看的?”
崔大牛道:“看看有沒有美女啊,嘿嘿,不是得扒光了上刀山么?”
可是,就是這么不湊巧,也就是這么湊巧。
就在馬面閑著沒事把泄元鏡拿出來擺弄的時候,此層判官來了。
結果,崔大牛沒能看到美女上刀山,就被熱情趕來的第七層判官給送下去了。
到第八層,馬面忽然說道:“老大,咱們能不能回去?”
崔大牛道:“廢話,老子也想回去,還沒飽眼福呢就下來了?!?p> 馬面道:“不是,我是想回大肚子那一層。”
崔大牛問道:“為什么?”
馬面很尷尬地道:“因為,我肚子餓了。”
崔大牛道:“那么多東西都不夠你吃的?還跟老子說餓?!?p> 牛頭插話道:“吃的東西是不少,可都被你給吃了啊,而且吃得那叫一個快,我們哥倆就喝了幾杯酒就走了,轉(zhuǎn)眼就到這兒了?!?p> 崔大牛道:“眼下救人要緊,把你們的肚皮都勒緊點,餓著點是為你們好,別到時候弄得跟那個大肚子判官似的?!?p> “哪個判官?”
崔大牛三人看去,有人來了,而且,是這第八層冰山地獄的判官。
馬面二話沒說,直接亮信物——泄元鏡。
泄元鏡到底是個好寶,幾乎每一層的人都認得,而且,這泄元鏡的主人也是個好寶,大胡子應該是個愛憎分明的家伙,朋友也多,仇人也多,幾乎每一層的判官都跟他有些淵源。
于是,基于前基層一路從大胡子、大禿子、大肚子走過來的經(jīng)驗,馬面每每到了一層,都拿出泄元鏡比劃比劃,看看效果。
如果是跟大胡子關系鐵的,那這就是信物。
如果是跟大胡子有仇恨的,那這就是戰(zhàn)利品。
在泄元鏡的知名度的影響下,在崔大牛、馬面的大忽悠下,在大胡子的朋友和仇人的豐富情感下,崔大牛等人一路高歌猛進,順利通過了第九層油鍋地獄、第十層??拥鬲z、第十一層石壓地獄、第十二層舂(chōng)臼地獄、第十三層血池地獄。
特別是在??拥鬲z,幾乎都沒能用上這通關寶貝——泄元鏡,牛頭一句地道的“哞”叫,就贏得了尊重和認可,直接通關了。而在石壓地獄,馬面想起了自己在泰云山被壓在石碑下的可憐慘境,發(fā)了神經(jīng)一般,崔大牛把他弄眉心空間里,馬面對著眉心空間里的大燈泡,那個被牛頭和馬面煉化的石碑碑魂罵了三天三夜,才算是解氣。
轉(zhuǎn)眼間,崔大牛等人來到了第十四層——枉死地獄。
要問我他們?yōu)槭裁催^的這么快?覺得不過癮?你以為真的是泄元鏡厲害?大哥,是因為趕進度??!
生活不易瑣事多,工作材料堆成羅,此書再不寫完本,薛清都成老太婆。哥們兒是真心忒忙了,哪有那木多業(yè)余世間搞那么細嘛。
可是,到了第十四層,通關金鑰匙,知名產(chǎn)品——泄元鏡,也不好使了。
剛到第十四層,兄弟仨人好開心,這一路好順暢,簡直像服用了通便靈膠囊一般。
牛頭滿心期盼,道:“老大,還有四層,我們就到底了?!?p> 崔大牛欣慰道:“嗯,我能清晰第感覺得到,應該就在那最底下?!?p> 馬面難掩興奮,因為他又看見了一群人來,簇擁著一個人,這樣的場面他已經(jīng)見慣了,應該就是這層的判官。
馬面毫不猶豫地亮出必殺好寶,笑嘻嘻地道:“判官大人你好,你看,這是什么?”
那人一身漆黑,頭上扣著個連衣大帽子,連那臉面處都是漆黑的,根本看不清表情。
那人冷冷地道:“泄元鏡?!?p> 馬面道:“認識就好,說吧,你看見這鏡子,是一種什么感受,是感覺很親切呢?還是很解氣呢?”
那人道:“沒那么復雜,我只是覺得,它應該物歸原主了?!?p> 說著,那黑衣人一招手,馬面手里的兩面泄元鏡直接脫手而飛,朝著黑衣人去了。
馬面登時不樂意了,急道:“喂,你干嘛?這是你的東西么你就亂拿?快還給我,你還沒談你的感受呢?!?p> 黑衣人森然道:“來了就是客,客要隨主便,還是你先談談感受吧!”
嘩啦!
黑衣人也沒見有什么動作,崔大牛等人就感覺好像一股風刮了過來,而且,這風是那種有人走過帶起來的風,可不見人影,何來人風?難不成是人來瘋?
砰!
馬面的身體瞬間倒卷而去,他驚愕地看著對方,對方的身影模糊了一下,轉(zhuǎn)而又清晰如前。
馬面捂著胸膛,那邊牛頭瞪著牛眼,直接就是一記猛牛撞樹,缺也是撞到了大山一般,咧著嘴被彈了回去,就連那堅硬的牛角上,竟然都出現(xiàn)了裂痕!
黑衣人冷冷地問道:“怎么樣?談談感受吧?”
馬面罵道:“還你爺爺?shù)哪苁裁锤惺?,疼唄。”
崔大牛一步上前,護著牛頭和馬面道:“閣下出手不凡,身法極快,快到連我等都幾乎看不到你已經(jīng)移動過來出手,且又返回原地了,這一招在下佩服?!?p> 黑衣人道:“本尊這一擊,其名人來風!”
“嘶……你爺爺?shù)倪€真叫這破名字???”
崔大牛抱拳道:“以閣下的本事,不該只是本層的判官吧?我知道了,閣下一定是蒙受了什么冤屈,是冤死的吧?畢竟這里叫做枉死地獄嘛?!?p> 黑衣人道:“油嘴滑舌的小子,是喝孟婆湯喝多了么?”
說著,黑衣人雙手抬起,口中念念有詞,道:“無常道,道無常,一切常有,一切皆無!”
在黑衣人說話間,他的身旁,悄然分裂處數(shù)道黑衣人身影,牛頭和馬面急忙沖過來,死死抱住崔大牛道:“老大快跑!這家伙是黑無常!”
崔大牛一愣,道:“你爺爺?shù)暮跓o常?你倆不早說!”
馬面道:“他不知道啥時候整個大破黑帽子扣腦袋上了,這造型忒新潮我也沒見過啊。”
崔大牛罵道:“但是,你倆這死死抱著我的大腿,叫我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