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牛被驚著坐起,問道:“什么成了?”
“我的月華丹,終于煉成了,咦?崔兄何時到此的?”
白話有些疑惑,轉(zhuǎn)而明悟道:“我知道啦!怪不得我今日能夠煉成月華丹呢,原來是崔兄的原因吶,崔兄真是大善人,大好人,不僅將六味奧義傳授于我,更是在我煉丹之時為我護(hù)法,給我暗暗支撐,謝謝崔兄!”
崔大牛撇著嘴說:“嗯嗯,我還成你精神支柱了?!?p> “精神支柱?對!就是精神支柱,哎呀,這個詞太準(zhǔn)確了,所謂精神,即意識、情感,所謂支柱,即支撐,支持,崔兄,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我的情感寄托,是我丹道路上的一盞明燈……”
“行了行了,別拽了,我問你,你那個什么月華丹干嘛的?”
提起自己的丹藥,白話更是來了精神,說道:“這個月華丹,乃是吸收月之精華光華所煉,必須在月色下進(jìn)行,集合了十五種靈材,對天時地利以及丹藥的掌控很是苛求,所以小弟直煉了上百次,這才成功,這還得多謝崔兄的點撥啊?!?p> “我說什么用?”
“此丹可在夜色下瑩瑩發(fā)光,可謂奇異稀罕?!?p> “沒了?”
“啊,沒了?!?p> “你爺爺?shù)?,搞這么麻煩,說到底不就是個彈力球嘛?!?p> “彈力球?”
“哎呀,說了你也不懂,夜明珠,夜明珠差不多?!?p> 白話聽到這里不樂意了,正色道:“崔兄造詣太深,自然是小弟無法比擬,但是這月華丹,因其煉制的復(fù)雜性,靈材的廉價,乃是我們初學(xué)者考驗技法的重要一丹,更是你這高手無法理解的,哼。”
“誒,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啊。”
崔大牛有些尷尬,更不想得罪白話,要是被這家伙記恨著,沒事就啰里啰嗦地咒罵自己,估計以后的噴嚏會停不住的。
“沒事,怪只怪我學(xué)藝不精,怎么學(xué)都不是很精進(jìn),唉……我要是有姜靈兒師叔的天賦就好了。”
“姜靈兒天賦很高么?很厲害?”
白話連連點著頭,道:“厲害,厲害,非常厲害!他對丹道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丹方一瞧,便可煉成,甚至丹藥在手,就可以分析出丹方來,成千上萬的丹藥,更是記得一個不差?!?p> “這么厲害?你是說,即便是她沒有見過的丹藥,也能辨析出來其中蹊蹺?”
“何止啊,對于那丹藥的煉制方法,組成成分,具體功效,使用方法……嘖嘖,她簡直就是為丹道而生的?!?p> “這簡直是個寶哇!”
崔大牛很興奮,轉(zhuǎn)身就走,覺著他眉心空間里那些牛頭、烈焰辨別不出的一大堆丹藥有眉目了。
崔大牛走的突然,白話一愣,心想這怎么聊得好好的說走就走呢?忙在后面追著喊道:“崔兄這是要去哪里?”
“找姜靈兒?!?p> 白話一聽此言,內(nèi)心五味雜陳,感覺崔大牛一旦找到姜靈兒以后肯定不會再怎么找自己了,姜靈兒那么美,那么有天賦,他們一定會很聊得來的。
白話腦袋一熱,沖著崔大牛的背影大喊道:“崔兄……與崔兄相處時日雖短,但白話今生今世不會忘記?!?p> 崔大牛沒當(dāng)回事,一心想著去找姜靈兒,隨后答了句,然后心頭一熱,說道:“嗯,我也一直想介紹個人給你認(rèn)識,你倆在一起肯定合適,只是他現(xiàn)在閉關(guān)冬眠呢?!?p> “是誰???”
“他叫寒冰真君?!?p> 崔大牛心想,以寒冰真君那惜字如金,愛答不理的說話樣子,很適合給這個太能說的白話降降溫。
白話一聽,頓覺溫暖你,你看人家不僅對自己丹道很上心,還惦記著給自己介紹小伙伴呢,他感動著鼓起勇氣,將藏在心底的一句話喊了出來。
“崔兄或許不知,你總會叫我想起一個人?!?p> “哦好,誰呀?”
崔大牛已經(jīng)走得很遠(yuǎn)了。
“我叔父,白罡。”
“哦好,我得去……你說啥?!白罡?!”
崔大牛嗖地一下回來了,原本要去找姜靈兒,雖然心急,但他也是踱著步子一邊想著怎么個方式跟姜靈兒聊,而這回聽到白話的話,連忙飛了回來。
白話蒙蔽了,這家伙怎么回事,說走就走,說回來又回來了?而且,是聽到叔父的名字回來的,他和叔父性情那么相像,會不會是叔父轉(zhuǎn)世???
胡思亂想間,崔大牛看著白話,心道世間哪兒那么巧的事情?姓白的多了去了,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
“你叔父和我很像?”
“嗯,像,對我的熱心,對他人的不介意,對事情的獨到看法,而且總說些我聽不懂的話?!?p> “嗨,就這些么?長輩對晚輩嘛,很正常,搞的我好激動,哪天介紹我們認(rèn)識一下”
“可惜,我叔父,身死道消了。”
白話提到叔父,目光露出追憶,望向了當(dāng)空皓月。
崔大牛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何時的事情?誰干的?”
“不知道是誰干的,他當(dāng)年修為很高了的,是我們白家的驕傲,但是有一天,他突然說要去地府,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家族里的長老怎么勸都不行,結(jié)果……一個月后,叔父的命牌,碎裂消散了?!?p> “地府?!”
“嗯,地府,話說我們都不知道地府的大門在哪,那地方哪里是活人該去的呢?!?p> “你叔父長得什么樣子?”
“皮膚白皙,跟我一樣是個俊俏的干凈臉,不過他從不留長發(fā),頭型很是特異,另外,他總說他想念家鄉(xiāng)?!?p> “難道真的是白罡?!他是你叔父?!”
“對呀,白色的白,罡氣的罡。”
“嘶……”
崔大牛睜大了眼睛仔仔細(xì)細(xì)地看著白話,還真都是俊俏的白臉呀。
“白話,實話告訴你,白罡是我的好友,他雖然身死,但是還留了一縷殘魂,困在煉妖寶塔的妖靈之地里無法出走,等有機會,我會帶你回去見見他?!?p> “真的么?那太好啦!崔兄你不會是為了安慰我故意這么說的吧?”
“怎么會,不知你叔父有沒有跟你說過,他以前他的罡是鋼鐵的鋼,后來才改的?!?p> “對對對!說過的,你真的認(rèn)識我叔父?這太好了,我終于不會失寵啦,看來以后咱們還有很多的見面機會呀,哈哈?!?p> “當(dāng)然啦,哈哈,你這小子。”
崔大牛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說道:“不對,白罡和我稱兄道弟,以后你可不許再叫我崔兄了,不然叫你叔父占了老子便宜!”
“哦!那是,那是,崔叔叔在上,請受白話一拜,今日得見崔叔叔,叫白話無比榮幸,萬分激動,今生今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今天,不會忘記您的,所謂……”
“停,別說,做鬼也不會忘記我的是吧?話說你多大啊,開口就叫我叔叔?”
“一百多歲?!?p> 噗!
崔大牛要吐血。
白話繼續(xù)道:“一百年前,我見到了白罡叔叔,那時候我才三十歲,一百年后,我又見到了你,放佛又重回到了三十歲?!?p> “一百三十歲?!搞了半天我是在跟一群老古董稱兄道弟??!而且還被老古董叫叔叔……那什么,我得趕緊走了,你自己在這玩吧?!?p> “敢問崔叔叔要到哪里去?”
“找姜靈兒??!”
“敢問崔叔叔可知姜靈兒師叔的住處?”
“呃……不知道,可以問嘛。”
“敢問這大晚上的您問誰去?”
“這個……”
“所以嘛,還得我白話為您引路不是?嘻嘻,白話太高興了,路上我還有好多話要跟您說吶?!?p> 崔大牛摸了摸有些發(fā)脹的腦袋,心說寒冰真君你啥時候能醒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