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脫困,九尾陣崩,龍空劍顯威,叫九尾一時震驚無比。
“老子沒有回程卷軸,沒有十字勛章,沒買復(fù)活甲胄,更不是艾克有時空斷裂,你們……真的不救么?”
崔大牛那最后不甘的嘶吼仍然回蕩,甚至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一句:“神秘人你特么就是個坑啊……”
天空傳來陣陣轟鳴,那是薛晴發(fā)了瘋似的在和九尾拼命,而地面,則是一片死寂。
那壓著崔大牛的元磁山,也重重地壓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就在這時,一聲嘆息傳來,緊跟著是有人說了句:“我,不是坑……”
只見那天際邊不知何時走來一人,此人一身白色道袍,明明是邁步而來,卻是一步萬里,轉(zhuǎn)瞬即到眾人跟前。
正是那神秘人!
他低頭看了一眼元磁山,大袖一揮中,憑空卷起一股勁力,竟將那深深扎在地里的元磁山給拔了出去,好似扇子扇蠅那般輕描淡寫。
墨金蓮以淚眼趕忙看去,崔大牛死死趴在那里,一動不動,腦袋埋在土里,只看見一處血肉模糊的背影。
那神秘人一眼就看透了墨金蓮的心思,說道:“放心吧,他死不了,身為魂體,即便是元磁山,也輕易滅不了他?!?p> 說完,那神秘人不再理會眾人,而是仰起頭,負(fù)著手,靜靜地望向了高空。
以九尾的修為當(dāng)然早就看到了神秘人,可是他如今被拼命的薛晴纏住,有被破了九尾,此刻面色有些蒼白,修為也是不穩(wěn)。而薛晴得龍空劍在手,如狂龍?zhí)铒L(fēng)云一般,戰(zhàn)力陡增,殺得起勁兒,因神秘人到來,九尾雖有退意,可一時難以脫身。
九尾一邊應(yīng)付著薛晴一邊道:“姓白的!今天是老夫和這條小龍我們妖界的私事兒,跟你沒關(guān)系,你少管,莫要干那乘人之危的勾當(dāng),不然,休怪老夫跟你拼命!”
神秘人嘴角揚起,冷笑道:“跟我沒關(guān)系?”
他忽然面色一凜,順手朝崔大牛處一指喝道:“你打傷了我哥們兒,這叫沒關(guān)系?”
九尾心頭咯噔一下,看來這姓白的要找自己麻煩,叫道:“想打就直說,少找借口,你莫非真的以為,老夫此刻怕你不成?!”
言罷,九尾深吸一口氣,那腮幫子高高鼓起,轉(zhuǎn)而氣勢崛起,大有之前一刻的狀態(tài)。
神秘人直接向高空邁出一步,說道:“找借口?放屁!這崔大牛還真就是我的哥們兒,家鄉(xiāng)的哥們兒,要說乘人之危嘛,那你還真說對了,老子就乘你之危了,怎么滴?不乘你之危咱倆誰也打不過誰,之前一打都打好幾天累不累呀,今天正巧有人幫忙,老子如果再不借機弄死你,難道等你有機會弄死我么?!”
說完,邁出的這一步的右腳落下,一步萬里,下一刻,他的身影直接出現(xiàn)在了薛晴和九尾的戰(zhàn)局里。
九尾氣得腮幫子更鼓了,都要炸開了,他瞇起雙眼,殺機彌漫,連連揮出兩記狐爪,一爪抓向薛晴,一爪抓向神秘人。
薛晴憑空操控龍空劍在身旁飛舞抵擋,而神秘人又是甩起長袖,那長袖甩起,好似有一股特殊的魔力,調(diào)動著周圍的天地力量,只用了兩息,就將那狐爪給吹散了。
狐爪陰影散去,露出九尾身影,正在向后方遁去。
神秘人呵呵一笑,道:“就知道你虛張聲勢,呦呵,你還跑上了,都說狐妖精明狡詐,我看你就是個豬腦袋,你難道能快過我的‘凌波微步’么?嘖嘖,還別說,瞅你腮幫子現(xiàn)在鼓成那個樣子,還真的像豬哈?!?p> 神秘人越笑越開心,從呵呵轉(zhuǎn)為哈哈,哈哈轉(zhuǎn)為嘻嘻,別提多高興了。
牛頭抬頭瞅了瞅這神秘人不著調(diào)的樣子,感覺和崔大牛是一路貨色,他搖了搖頭,干忙去看崔大牛。
如今的崔大牛早已昏迷不醒,臉色蒼白,氣息微弱,簡直就是有進(jìn)氣兒沒了出氣兒,而那渾身上下到處都是拳頭般大小的血洞,森森白骨更是多處粉碎性骨折,光滑水嫩的皮膚更是所剩無幾了。
眼見崔大牛如此慘樣,一眾人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墨金蓮早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兒,他將崔大牛的臉埋在自己胸前,死死地抱著,哭個不停。
寒冰這貨簡直就是個冷血的代名詞,這會兒看了看,蹦出幾個字:“要死了,難活?!?p> 墨金蓮一聽這話,更是嚎啕大哭,從嗚嗚轉(zhuǎn)成哇哇,從哇哇轉(zhuǎn)成啊啊。
烈焰干嘛說道:“小姐,您這樣個抱法,即便公子無礙也要被您給憋死啦?!?p> 墨金蓮恍然大悟,立馬停止了嗚嗚哇哇,不過那抽泣卻是停不下來。
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得看上歲數(shù)的人,活的久的牛頭和馬面還算冷靜,牛頭看了馬面一眼,道:“老大乃是魂體,和你我一樣,咱們兄弟魂體雖然不濟,可也恢復(fù)當(dāng)年三四層的功力了,要不,試試給老大分點,興趣會有作用的?!?p> 烈焰真君接話道:“既然如此,那公子就直接棄了這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肉身,再換一個不就成了?即便沒有合適的肉身,如您二位一般以魂體行走世間未必不可??!”
馬面搖頭道:“此言差矣,我與牛頭畢竟從前是妖王,而老大連結(jié)丹期都未到,但以魂體存世,絕難持久的。”
墨金蓮催促道:“你們快別啰嗦了,快施法吧?!?p> 牛頭馬面相視點頭,齊齊走來,二妖面前凝重,畢竟這也只是推測,至于是否有效,或者是否有反作用,也是未知,可若不做點什么,憑著崔大牛這有進(jìn)氣兒沒出氣兒的架勢,一會兒不憋死也得憋爆了。
可正待二妖抬手要施法時,牛頭卻是一怔。
“等等?!?p> “又怎么了?”
“你們快看!”
大伙順著牛頭的牛蹄子所指看去,之間崔大牛那渾身上下原本源頭般大小的血洞,此刻竟然縮小了許多,全都剩雞蛋般大小了,而他的臉色,貌似也好了許多。
“這……莫非公子有自我修復(fù)的本事?”
“不可能,老大有什么本事我牛頭最清楚了,沒聽過更是沒見過他有這般本事啊。”
“也許是新開發(fā)的呢?”
“啥叫開發(fā)?”
“老大教的,說了你也不懂?!?p> “呸!小瞧我么?憑啥教你不教我?”
牛頭壯碩的雙臂掐著馬面的肩膀一通搖晃,許是覺得不出氣,他張開雙臂直奔躺在那里的崔大牛而來,一邊罵著:“憑啥不教我?啥時候新開發(fā)的?”
可當(dāng)他走進(jìn)跟前才注意到,墨金蓮仍然止不住的淚水正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崔大牛的身體上,而那淚花在接觸崔大牛肌膚的瞬間,便消失不見,如被吸收了一般,淚花消失處,好似蕩起小小漣漪,上面是磅礴的生命波動。
“這……”
牛頭瞪大了牛眼,直勾勾地看向了墨金蓮。
“金蓮姑娘的淚水竟然有修復(fù)之力?!”
墨金蓮愣了一下,轉(zhuǎn)而是滿面的愧疚和懊惱之情,在大家的注目下,毫不猶豫地拿出匕首,朝著自己那原本割開的傷口再次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