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場址初定

　　初一的餃子，初二的面。

　　在一大碗面條下肚后，午飯結束了。

　　飯后，老村長帶著孫衛(wèi)國、曹勇和孫大海，前往他們選定的養(yǎng)殖場場址考察，小舅李小龍也陪著一起去了。

　　在剛才的討論中，對村里周邊環(huán)境了如指掌的李忠，建議曹勇選擇原養(yǎng)殖場舊址。（這次的投資，是香江資金投資大陸。所以前期要做的官面文章，都是由曹勇以自己香江律師的身份，出面和政府溝通。）

　　幾個人邊走邊聊，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村里原來的養(yǎng)殖場。

　　這里離村子大概四五里路，是一片開闊的河灘地，大概三十來畝。地下多是大大小小的石頭，草木稀疏。

　　一座紅磚建造的養(yǎng)豬場就坐落在這里，四周被圍墻圍住，一道大門緊閉，上面掛著一把生滿紅褐色銹漬的鐵鎖。

　　李忠取出鑰匙，在大家的幫助下，才費力地打開鐵鎖，走了進去。

　　在參觀考察的過程中，通過李忠陸陸續(xù)續(xù)的介紹，大家逐漸了解了這里的情況。

　　這里原本是河道，因為前朝修建頤和園與圓明園需要引水，顧將河流改道。又因為這里土層薄，堿性大，外加大大小小的鵝卵石密布，所以一直是荒著。

　　當年設計養(yǎng)豬場的人確實很有眼光，一眼就看中了這里。那個年代的土建工程，就沒有偷工減料的，二十年過去了，這里除了厚厚的灰塵和零星的雜草，所有建筑依然屹立著，只是被歷史，帶走了那一絲亮麗。

　　一大圈走了下來，幾個人又回到了大門口。

　　李忠拍了拍養(yǎng)豬場的圍墻，對大家說：“十年特殊時期，城里來了一群小將，叫喊著什么‘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要把這里拆掉。我當時就急了，帶著幾個社員，掄著鐵鍬和鋤頭沖了過去。他們會喊口號，老子這么多年的村長，難道白干了？我也叫著‘哪里來的小崽子們？這里是國家財產(chǎn)，你們敢破壞這里？我砍死你們這群反革命?！€沒等我們跑到，他們就全跑了，從此再也沒有來過?！闭f著話，李忠就得意地笑了起來。

　　“您老圣明！”孫大海的小馬屁立刻送上。

　　孫衛(wèi)國仔細地看了養(yǎng)豬場的建筑，說：“大伯，小勇，這兒建得很不錯，用工、下料都很扎實，布局也很合理，如果咱們不大改動的話，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直接使用?！?p>　　他看了一眼李忠，又加了一句：“當然，多虧大伯保護得力，不然現(xiàn)在就不是這樣了?！?p>　　“哪里，哪里，這是我應該做的?！崩钪易焐现t虛著，身后影子里，一條小尾巴，快樂地搖成了圈兒。

　　“李伯，這座養(yǎng)豬場設計的規(guī)格是什么？”曹勇問。

　　“好像當時是說，自繁自養(yǎng)一千頭的存欄量?！睍r間隔得太久，李忠都記不清了。

　　孫衛(wèi)國說：“沒錯，我這幾天查了一下養(yǎng)豬場的圖紙?，F(xiàn)在看這里的設計，完成這個目標沒有問題，并且預留了很大的余量，幾座豬舍之間的空間也很大?！?p>　　“我看這里連深井都打好了，以后豬能直接喝井水嗎？”曹勇問。

　　“最好不要喝，容易得病的。”李忠說：“這里的水以前化驗過，堿性還是稍微大了點。可以用作豬舍的沖洗工作，飲用水還是用自來水吧，咱們村的自來水管線，離這里最近的距離，還不到500米?！?p>　　“成，還有，沼氣池，化糞池，污水處理，這里都有嗎？”曹勇繼續(xù)問

　　“這里當年只完成了基建部分，水泥池和管線都埋好了，設備還沒來得及進?，F(xiàn)在需要自己準備?！?p>　　“那沒有問題。我還在想，二十年前的設備，如果一直閑置的話，還不如不要呢。等方案定下來，咱們重新設計，另行購買吧?！?p>　　大體情況了解完，大家便離開了養(yǎng)豬場。

　　李忠心急火燎地走了。他說要去公社，叫書記和社長晚上過來談。曹勇是無可無不可，反正早晚都要談。

　　回到姥爺家，曹勇拿出紙筆，做一些記錄。孫大海不去管他，自己跑到了東間，扯出床被子，美美地睡午覺了。

　　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快黑了。

　　屋里亮起了燈，曹勇正做在炕桌邊，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自己做的記錄。

　　曹勇見孫大海醒了，便笑著問：“大海，你剛才做夢夢到什么了，睡著都能笑出聲來？”

　　“?。俊睂O大?；琶忉專骸拔疫@不看到咱們的投資快要成了，心里高興嘛?！?p>　　“是嗎？”曹勇有些懷疑。

　　“當然了！”孫大海翻身下炕，他穿上鞋，套上外衣，邊往外走，邊說：“我要給小舅做水煮魚去了。小勇叔叔，你能吃得慣麻辣味的嗎？”

　　“還成吧，能吃一點點?！辈苡卤粚O大海一打岔，忘了剛才的問題。

　　“水煮魚你肯定沒有吃過，等會好好嘗嘗我的手藝?！睂O大海顧左右而言他，輕輕地轉移了曹勇的注意力。

　　即便你是小勇叔叔，我做夢夢到紅燒排骨吃一盤扔一盤的事，也絕不告訴你。

　　孫大海心里暗暗琢磨，前世的自己嘴饞，但對豬肉也沒有太大興趣呀！難道就因為現(xiàn)在吃的都是天然散養(yǎng)的土豬，而前世吃的是抗生素、安眠藥、瘦肉精還有激素等催出來的化工產(chǎn)品？

　　胡思亂想的孫大海，走進了廚房，里面沒有人，灶也封著呢。他聽了聽動靜，便進了西屋。

　　屋里面好熱鬧，幾個表哥表姐都沒有走，正和曹月說說笑笑呢。李飛也在，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看到他進來，曹月問：“大海，你睡醒了?”

　　孫大海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難道你以為我是在夢游？

　　曹月也意思到自己說了廢話，不過她并不在意，繼續(xù)問：“你們中午看的怎么樣？那個養(yǎng)豬場能用的上嗎？”

　　“還不錯吧，進了設備以后，基本上能直接用，小的地方還要改造一下。小勇叔叔沒有跟你說？”

　　“他剛才忙著做記錄，說等正式談下來以后，再告訴我。”

　　“是呀，咱們的想法基本定下來了。現(xiàn)在就等著和政府談了。”孫大?？戳丝床茉拢骸斑?，小月姑姑，你怎么關心起這事了？你還有半年才畢業(yè)呢?！?p>　　曹月臉一紅，磨嘰了一會，說：“大海，你出來一下，有個事我問問你?！彼氏茸吡顺鋈?。

　　這是什么個意思？

　　一臉疑惑的孫大海，跟著曹月進了廚房。

　　曹月關上門，鼓著勇氣問孫大海：“大海，咱們的種豬場，只能研究豬嗎？”

　　“當然不是了。種豬場是咱家開的，你要研究牛、羊，沒有人攔著你呀。要是想研究雞鴨鵝，也沒有問題。即便是國外的品種，我們也可以花外匯買回來，讓你研究，就是手續(xù)麻煩點?！?p>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辈茉掠悬c著急，耳朵都紅了。

　　你不說清楚，我怎么能知道？你不能總是握緊拳頭叫我猜吧？孫大海繼續(xù)胡說八道。

　　“我知道了，小月姑姑。你想研究熊貓，這咱可買不到?！?p>　　“不是的，要研究熊貓，肯定是國家項目，不會叫我一個本科還沒畢業(yè)的人去干的?！?p>　　“小月姑姑，我跟你說清楚，無論如何，危險的事兒，以及違法的事兒，咱們都不能去碰。不然，我爸媽還不得打死我呀！”

　　“哎呀，不是的?！辈茉录钡囊а蓝迥_，“能研究植物嗎？”

　　“植物？你是說……豬飼料？”孫大海繼續(xù)裝傻充愣。

　　“事情是這樣的……”曹月終于被逼出心里話來，既然開了口，剩下的話，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順理成章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