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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列車

第四十一章 我勸你善良

浮云列車 寒月紀(jì)元 3465 2019-04-20 12:30:00

  “……一個連魔法都用不出來的職業(yè)?”埃茲·海恩斯試圖趕走他,“你以為你是誰?”

  “箴言騎士?!庇壤麪柣卮?。他持劍立于大廳邊緣,不肯后退?!奥殬I(yè)要求我不能當(dāng)逃兵。”

  德魯伊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打量他。尤利爾抬起頭。他伸手推了學(xué)徒一把,但沒能推動。我的確是個神秘生物了……還有一個可以對敵的職業(yè)。雖然尤利爾確信自己壓根不知道職業(yè)是什么。

  海恩斯久久沉默,用鷹眼瞪他。但最后,他妥協(xié)了?!澳銗哿粝戮土粝潞昧?,反正也不會更糟。箴言騎士?哼,我可沒聽說過?!?p>  “只是比較少見?!庇壤麪柕谌谓o出同樣的回答。

  自從在夢中消耗魔力,成功進入了夢中夢,學(xué)徒就已看到了轉(zhuǎn)機。循環(huán)次數(shù)不再拘泥于魔力限額,而是成為了虛幻的“無窮”。他簡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這個辦法的。但更離譜的是,這妄想竟成功了。

  看來我非得找時間了解神秘知識不可,學(xué)徒心想。如果能主動擺脫夢境而非死亡循環(huán),那就再好不過了。萬一辦不到……

  ……他不禁握緊劍柄。寒冰傳遞冷意,觸感千真萬確。這一切太像現(xiàn)實。會不會我只是回到了過去?這個念頭無法被徹底趕走,尤利爾實在分辨不清。

  在心底里,他也希望如此。

  “死靈法師會發(fā)射綠光?!睂W(xué)徒把夢境所見統(tǒng)統(tǒng)告知,“他的盔甲能抵擋傷害,來自軍團長塞萬提斯。他的攻擊快得眼睛幾乎捕捉不到?!?p>  “死靈的魔法。綠光?不,那不是光,是詛咒。”

  “詛咒?”

  “它會吞噬生命力,不受魔力的手段阻擋?!钡卖斠馏@訝地挑眉,“死靈法師的確擅長這方面的攻擊……但你怎么知道?”

  尤利爾裝作沒聽見:“魔力阻擋?”

  “魔力能增強體質(zhì),被學(xué)派巫師認定它屬于一種生命力,因此會被死靈魔法克制,兩相接觸,便會抵消?!焙6魉拐f,“當(dāng)然,森林信徒不會承認這種說辭。魔力和生命力截然不同,它是溝通神秘的介質(zhì),只是同樣能溝通生命力而已……”

  “那怎么擋?”

  “用物質(zhì)?!钡卖斠烈粨]手,地面磚石忽然破碎,伸出一根枝苗。這小樹似的植物迅速膨脹、生長,結(jié)出一面白色木盾。尤利爾瞠目望著它?!澳弥??!彼话櫭迹澳銜馈?p>  “我只有這把劍?!北畡κ请p手劍,學(xué)徒?jīng)]有第三只手持盾?!俺酥饽兀俊?p>  “很多。只要不是魔力,什么都可以,包括你的武器……但我勸你不要拿血肉之軀阻擋。點燃火種后,魔力與你的軀體已不分彼此,命中就是重傷?!?p>  不算致命手段。尤利爾只要用劍阻攔,就不會受傷……關(guān)鍵在于我能不能攔?。克桓艺f?!澳切┕馐欤液苊芗??!痹诘诙螇糁?,即便是海恩斯也沒能擋下“煙花”,他們?nèi)粨舸┲鞅さ哪Хǘ创??!斑@么看來,我們最好別讓他用這招?!?p>  “那可拜托你去跟他商量了?!?p>  “我的意思是分散一些,讓他找不到目標(biāo)。我們能藏在霧里?!?p>  “隱藏起來,同時拉近距離,讓他不敢形成彈幕?”埃茲考慮,“姑且是個辦法??磥砟悴煌耆庑?。”

  事實上,這是德魯伊之前的方法,學(xué)徒本人再外行不過。但這些細節(jié)不必次次重復(fù)。況且,尤利爾知道這么做的后果。某次夢中,他看見地上到處是動物尸體,而死靈法師笑到了最后。

  有鑒于此,必須調(diào)整方案,不能原搬過來?!坝袥]有辦法用陷阱?”大廳里到處是霧,陷阱不容易察覺。“抓住他再攻擊。”

  “霧本身就是陷阱,小子?!卑F澔卮穑安贿^逮住目標(biāo)……”他的翅膀變回手指,摩挲了一下皮箱。很明顯,德魯伊似乎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沒對學(xué)徒透露。“到時候,或許連你的劍我也會需要。如果地面搖動,尤利爾,你還站得穩(wěn)嗎?”

  很快我們就會知曉答案。

  尤利爾猛轉(zhuǎn)過身,面對靜靜流淌的白霧?!拔衣犚娏四_步聲?!敝皇峭修o。他看不見霧氣后的景象,亡靈游蕩,周圍又環(huán)繞著噪音……但他很清楚死靈法師出現(xiàn)在大廳的時間?,F(xiàn)在時刻近了。

  敵人會從哪里來?尤利爾集中注意力,尋找可供判斷的線索。由于他在夢中的行動不同,死靈法師出現(xiàn)的方向也有差別。最可能的是右前方和正前方,他必須二選一。

  學(xué)徒猜中了。德魯伊振動翅膀,鳥臉露出嚴(yán)肅的神態(tài),緊盯著尤利爾指出的方向。霧氣不斷翻滾,被閃爍的綠光驅(qū)散。

  此時此刻,哪怕心里為尤利爾的預(yù)知而驚訝,他也一點兒都沒表現(xiàn)出來。

  “藏起來。”海恩斯警告。

  但尤利爾無需指揮。他盡可能放輕腳步,腦海中回憶夢境的進度。很好。從右邊。學(xué)徒心想。他接下來會抬哪只手?說了什么?有沒有打到雕像?這都關(guān)系到下一步?jīng)Q策。女神保佑,讓我記得更多信息……

  記憶力是屬于年輕人的天賦。尤利爾依靠這些細節(jié),居然找到了一處避開所有“煙花”的藏身之地。學(xué)徒把后背貼緊雕塑,耳朵里全是心跳。

  與他不同,德魯伊無需隱藏。彈幕中,巨鷹張開雙翼,掀起一陣乳白的迷霧龍卷,它呼嘯著攔在大廳中央,吞噬飛散的綠光。

  “滾開!”死靈法師的聲音穿透水霧,卻令學(xué)徒松了口氣。幸好還是這句話。“他在哪兒?”夢境循環(huán)了許多次,尤利爾從沒聽明白后半句。

  正如第一次死靈法師說的那樣,埃茲·海恩斯根本無心和他交流。巨鷹沖上半空,發(fā)出尖厲憤恨的鳴叫。城堡中的迷霧如同受到召喚,滾滾吹向敵人。紐厄爾走得太快,完全脫離了周遭布設(shè)的保護,被迷霧罩個正著。

  但死靈法師并未受到霧氣影響。德魯伊吃了一驚,而尤利爾的猜測則再次得到了確認。

  紐厄爾掙開霧氣,空氣中彌漫著焦味,掩蓋了三色堇的香氣。巨鷹停在了浮臺邊,似乎終于正視了對方的手段。雙方的神秘度差距不大,但以死靈法師的職業(yè)魔法判斷,迷霧不會毫無作用。到底是什么原因?

  “駐守者大人?!奔~厄爾開口。他的臉孔隱藏在頭盔中,但想來此刻是充滿了邪惡的笑意?!耙皇窃缬卸劊疫€以為你是個園丁呢。瞧這些脆弱的花花草草,受不得一點風(fēng)吹。也許這就是你不能在威尼華茲討生活的緣故。”

  “再堅固的尸體,也只是花草的養(yǎng)料?!钡卖斠敛辉诤鯏橙说脑u論。

  空氣中再次彌漫起鮮核桃的氣味。海恩斯正在催動魔力,召喚神秘降臨。他的魔法如同狂風(fēng)驟雨,傾瀉在死靈法師周遭。極限距離內(nèi),尤利爾只能窺見霧氣被撕碎的余波。

  但對于結(jié)果,他或許比正在交手的雙方更清楚。

  死靈法師紐厄爾偏過頭,遮住面甲的眼縫,刺藤、根須、荊棘擊打在軍團長塞萬提斯的盔甲上,紛紛無功而返。唯有一種怪異的植物噴吐出水霧,使鋼鐵表面迅速爬上一層青銹。敵人立刻后退,甩掉了身上的鐵殼子。

  “針對疾影騎士甲的毒液?你倒早有準(zhǔn)備。”他嘲弄地扯動傷疤,“如果特蕾西知道高塔駐守者時刻預(yù)備著腐蝕她的近衛(wèi)盔甲的魔法,她會怎么想呢?”

  “知道一個瘋子套上她的軍團長的盔甲?她會贊嘆我有先見之明?!焙6魉够鼐?。

  “我可不這么想?!奔~厄爾抬起手,他身后的食尸者猶如解開了韁繩,潮水般涌進大廳。殘霧吞噬了幾具先鋒,接著被人潮撞散。埃茲·海恩斯不得不拍翅膀起飛,丟掉了大廳的布置。

  在他行動的瞬間,綠光砰然墜落,殿廳一片閃爍。細小的魔法在城堡中飛射,將每一個死角洞穿。

  德魯伊頓時察覺危急。巨鷹忽的俯沖向下,攜狂風(fēng)迎向翠綠色的“煙花”。

  “在人們組織悼念你時,我會親自問問特蕾西。”死靈法師幸災(zāi)樂禍地說,“放心,我會允許他們悼念的。我又不是圣騎士團嘛。”

  這時,一根金色的鎖鏈突然從雕塑后伸出,比蛇咬更快地穿透了他的肩膀。

  死靈法師猝不及防,朝后一歪。“神官?”他的臉色在見到鎖鏈時變得非常難看——確切來說,此人的表情如同見鬼一般?!斑@不可能!”

  直到他發(fā)覺學(xué)徒的位置?!霸撍赖男」恚 奔~厄爾氣得尖叫。無數(shù)魔法光束立即飛射而來。顯然,這一下給他的軀體的傷害遠不如精神上的刺激。

  尤利爾把誓約之卷夾進腋下,飛快地著地翻滾,避開魔法的掃射。他聽見耳邊響起一串嗤嗤聲。

  地磚在綠光中蒙上陰影,但整體沒什么大礙。物質(zhì)能抵擋詛咒。尤利爾心想。他扭過頭,才發(fā)覺聲音來自敵人。死靈法師的肩膀如蠟燭般熔化,冒出縷縷白煙。

  但他似乎察覺不到痛?!拔以缱⒁獾侥懔耍∽??!奔~厄爾拍散煙霧,“你是個幸運兒。”

  他的話不難理解。如今雙方身處魔法詛咒的雨幕之中,連埃茲·海恩斯也不得不靠盾牌阻擋,而尤利爾全身既無盔甲,又無掩護,卻毫發(fā)無損。若不是神秘手段,恐怕只有幸運才能解釋。尤利爾不知道對方能否察覺自己身處夢境。

  說到底,連我也弄不清這究竟是夢,還是某種現(xiàn)實的可能。

  尤利爾沒看見敵人動作,只是經(jīng)驗性地橫劍擋在面前,卻剛巧彈開一道翠綠閃光。我擋住了!這一下讓他冷汗直冒。有近三分之一的夢境浪費在這個地方。

  “你并不是神官,小子。”死靈法師陰森地說,“有必要讓你記起自己是什么人?!?p>  “我是你的敵人?!睂W(xué)徒一劍切斷撲來的亡靈。它的身體當(dāng)胸斷成兩截。至于紐厄爾的威脅,他已經(jīng)聽了無數(shù)次。其他的食尸者都距離很遠,尤利爾一只手提著劍,另一只手抖開羊皮卷。

  “目視之地,惡行當(dāng)止!”

  剎那間,蓋亞神文從卷軸里噴薄而出,綴連成鎖鏈。

  這無疑是奇跡的場面,神靈之語在空中飛舞,金光閃閃,明亮柔和。它們細如絲線,卻彼此銜接,構(gòu)成環(huán)、栓、鏈。它們只有長寬,沒有厚度。它們神圣、精準(zhǔn)而慈悲。它們獨成一體,與魔法截然不同。

  神文具有無與倫比的宗教式的表現(xiàn)力,而鎖鏈意味著約束、戒律和秩序。在表世界,一切只是內(nèi)心的自我安慰,但在里世界,尤利爾已見識過冰凍,見識過死人復(fù)活和骸骨生花,見識過迷霧吞噬未知的元素,更見識過生命憑空脈動。他燃燒了靈魂,以連接魔力,而時至如今,他將見識自己的祈禱連接蓋亞。

  無論重復(fù)多少次,尤利爾心想,我永遠都會為此而震撼。

  時機就這樣到來。巨鷹撐起雙翼,阻力使墜落之勢驟然中止,改為在半空滑翔。它接著震動翅膀,狂亂的氣流頃刻將魔法粉碎。綠光如煙花般零落。

  德魯伊昂起頭,用雄鷹的喉嚨發(fā)出高亢、顫栗的鳴叫。而在凡人無法觀測的世界之中,有什么事物回應(yīng)了它。

  緊接著,地面開始劇震。

  他相信了我的判斷,尤利爾心想。盡管我可以想象,他見到我沒受傷時有多詫異。

  地面幾乎在跳動,沒人能站穩(wěn)。尤利爾緊緊抓住雕塑,聽見頭頂傳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膲嬄渎暋J呈邆兠つ康剡M攻,但沒等邁步,就東倒西歪地滾作一團。

  而這只是起始。

  大廳戰(zhàn)栗起來。無數(shù)藤蔓鉆破地磚,沖向敵人,洪流般倒卷而上,比死靈法師的煙花更密集洶涌。它們粗壯、敏捷、布滿令人生畏的尖刺。亡靈撕咬扭動,但全是做無用功,只稍作抵抗,就被撕成碎片。

  尤利爾望著這一幕,感到目眩神迷。很少有夢境能讓他發(fā)展到此刻,德魯伊的魔法需要時間布置,也得有恰當(dāng)時機施放,最關(guān)鍵的是,需要敵人聚在一起,以配合施法效果。等藤蔓肆虐過殿廳,食尸者幾乎被徹底清空,只剩下紐厄爾一人。

  但對付他不會更輕松。

  死靈法師搖晃著后退,詛咒四處飛射,擊斷幾根枝條。植物迅速枯萎、脫落,在地面砸成粉末。但在埃茲不計消耗的催動下,神秘愈發(fā)繁盛,最終將敵人層層包裹,不見輪廓。

  尤利爾聽見液體流動的聲音。

  “別看了,他完了。”海恩斯拍拍翅膀,落在學(xué)徒身邊。

  “他認得你的魔法,埃茲先生?!庇壤麪柼嵝?,“我擔(dān)心……”

  “當(dāng)然,沒你的提醒,確實可能讓他逃脫。疾影軍團的盔甲足以抵抗汁液腐蝕,必須先用特別的手段剝‘殼’。還有食尸者,它們中的特殊個體也能破壞囊胚……但現(xiàn)在嘛?!钡卖斠量人砸宦?,“不管是食材還是佐料,我們都處理得按部就班。你給了我菜譜?!?p>  有道理。尤利爾稍稍安心。利用好超前的情報,改變未來并不困難。我還以為得拖時間呢。

  “不如說說你的事?!焙6魉瓜壬掍h一轉(zhuǎn),“你怎么回事?那神職?”

  尤利爾簡直忘了解釋。他在夢境中重復(fù)過太多次,如今下意識認定德魯伊已經(jīng)知道了?!笆鞘募s之卷。當(dāng)我讀蓋亞的贊美詩時,有可能觸發(fā)神術(shù)?!彼蜒蚱ぞ斫唤o對方,“但其他人讀來都不好使?!?p>  “這兒可沒有第二個蓋亞信徒?!?p>  加文和丹爾菲恩似乎擁有信仰,但他們嘗試過后,并不覺得這張紙有什么特殊能耐。尤利爾只好歸咎于轉(zhuǎn)職的功勞。

  “好吧。”德魯伊皺眉打量他,“也許‘箴言騎士’正是個神職。但直接施展神術(shù)?我沒見過先例?!?p>  “我也一樣。”

  埃茲翻個白眼。他們都很清楚,學(xué)徒如今見到的每個神秘現(xiàn)象都可謂是“先例”。這話說也白說。

  “神秘是有范圍的,尤利爾?!焙6魉瓜壬?,“我特指被人驅(qū)使的神秘。你的魔力有限,神秘度也一樣,任何超過界限的力量都有代價支付。這也是我不信什么無限預(yù)言的緣由。”

  尤利爾一無所覺:“代價?”

  “一般而言是魔力。也許你會有幾個星期感受不到魔力,因為它們才一聚集,就被支付給神秘物品了。”忽然,德魯伊嘆了口氣。“真是怪事。我向來搞不明白,為什么魔法種子也會被當(dāng)成神秘物品,現(xiàn)在我知道了?!彼麚]手示意學(xué)徒退開。

  “怎么……?”

  “或許這就是代價?!碧俾蛎?,浮現(xiàn)出道道白痕。尤利爾吃驚地瞪著它,意識到死靈法師仍有勝算。我們并沒能繞過他的盔甲……

  “種子也能突破極限。”埃茲·海恩斯說,“但我的魔力恐怕不能讓它滿足?!?p>  伴隨著咝咝聲,藤蔓織成的囊胚徹底破裂,酸液洶涌而出,波浪撞上德魯伊的木盾,腐蝕出漆黑傷痕。接下來會怎樣?重蹈覆轍?這本該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學(xué)徒咬緊牙關(guān)?!皶r間不多了?!?p>  “你瘋了嗎?”埃茲猛地發(fā)現(xiàn)他不退反進,“別過去。尤利爾!”

  我不該在這兒等著。尤利爾想的是另外的可能。沒有幸運光環(huán),沒有女神眷顧,毒液的浪潮迎頭撲來,他唯有以劍抵擋。

  武器保護了他。

  波浪接觸寒意森森的劍刃,霎時霜結(jié)冰凍,干脆地粉碎。尤利爾只挨了幾滴濺射的水花。他一路沖過藤蔓和亡靈的殘骸,一劍捅進死靈法師的胸膛。

  他們的距離如此接近。紐厄爾用濕淋淋的、燒毀的臉孔朝向他:“送死的傻瓜!”

  “下次我會提前些?!庇壤麪柣卮?,他感受到腳底的燒灼,想必很快全身都會燒起來。使者的劍畢竟只是劍。我開始懷念索倫的魔法了。

  “我是不死的!你們只是徒勞!”

  不死的?尤利爾心一沉。“怎么可能?”他反問,“肯定有辦法?!?p>  “的確有。但是憑你們?”死靈法師哈哈大笑,“你們?”

  腳趾刺痛。尤利爾試圖拔劍再刺,但紐厄爾抓住他的劍,將他扯到眼前。學(xué)徒瞥見死靈法師抬起手——或者說,手骨——在面前一劃。

  有什么東西涌出喉嚨。尤利爾眨了眨眼睛,松開劍柄。他聽見身后傳來獵鷹的尖嘯,也察覺到體溫的驟降。一切仿佛離他遠去。

  夢境結(jié)束了。

寒月紀(jì)元

修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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