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沾滿血液、散發(fā)著濃濃死亡味道的飛刀,東宮老嫗發(fā)呆了。
她以為只有自己一個在金礦奮斗,從未想過還有其他厲害的教會成員在此地。
一輩子駐扎在無返金礦,她何嘗不是為了復興巫師教會?東宮老嫗無怨無悔地,默默地奉獻著,期盼有朝一日重登光榮歲月。
無返金礦是巫師教會興起的源地,歷經(jīng)幾世幾代,如今沒落了。發(fā)源地的勢力沒落,其他地方更是凋零。
東宮老嫗在暗中扶植了一些巫師。然而,見不得光,從始至終都是暗中進行,發(fā)展很不順利。扶植的勢力依然薄弱,與政權相較高下,還很早。
今夜參與挖坑行動的教會成員是最底層的人,甚至他們連見習巫師都不是,點多算是預備的見習巫師吧!
如果挖坑行動成功,從參與行動中擇取人,東宮老嫗準備壯大見習巫師的隊伍。然而,落空了,目睹著一個坑的尸體,她長長地嘆氣:“唉!”
幾息之后,她收起飛刀,輕輕地飛出死人坑,遙望遍布著火光的礦區(qū),喃喃自語:“我選擇今夜出手還是早了點,時候不到呀,白白葬送了人。本來只是諸葛策和東郭青的戰(zhàn)斗,如今我選擇出手,務必引起大動蕩,提前備戰(zhàn)了。復興事業(yè)得提前了。”
東宮老嫗不想繼續(xù)停留在充滿死亡的坑。
她又不確定投出飛刀的人在哪兒,而去找安平軍也不可取。
礦區(qū)的挖坑拖住了官方的步伐。安平君必定將消息傳出去,包括公孫煌。
公孫煌得知這很特別的挖坑行動,即便不到礦區(qū),也不會閑著,必定督促全體人員加強保衛(wèi)總監(jiān)居住區(qū)。
然而,東宮老嫗準備賭一把。
她朝著總監(jiān)的居住區(qū)去了。
她再次飛上枝頭,踏著綴滿雪冰的樹枝,快速地飛騰著。
一路上,她看見地面上不斷有人往礦區(qū)去了。
【嗯!他們前往發(fā)事地點,是正常的反應。看來總監(jiān)居住區(qū)的把守放弱了?!?p> 【但是我不可以大意,必須悄無聲息地接近諸葛策的睡房?!?p> 東宮老嫗悄然接近諸葛策的睡房。
諸葛策是一切的源頭,所有事情從他而起。不管他是不是最直接的原因,或者是其他什么的,東宮老嫗感覺只要諸葛策留著的一天,教會的復興會受到阻礙。
她必須干掉他。
爬在屋頂上,一點也不見東宮老嫗的笨拙,沒有八十多歲人的遲緩動作。靈敏得如一頭猴子,蹲爬在屋頂。
她扒~開一片瓦片。瓦片邊緣的雪,被她極速地接住,沒有一滴水落入屋內(nèi)。
東宮老嫗很想直接進入他房間,一把刀子插入諸葛策的脖子。
然而,她接近諸葛策的房間之時,一股不詳?shù)念A感突然遍布她的心頭。
她選擇最安全的途徑:慢慢地靠近。
【諸葛策!你究竟是什么人?自從你來到這兒,很多事情變得不一樣?!?p> 【東郭青鬼迷心竅,聽從陷害你的人的提議,處處針對,可是他弄不死你?!?p> 【不僅東郭青弄不死你,反而讓你與東公孫煌聯(lián)手了?!?p> 東宮老嫗做夢也想不到:東郭青的暴起與自己的復興任務掛上勾。然而,越接近諸葛策,她想做事的沖動更濃厚了。
她也平靜過,可是欲望越來越強。
那日,在雪林中襲擊公孫煌的馬車,她已經(jīng)權衡了各方面。
她很清楚一旦出手,就不可能停下。就算官方人沒有發(fā)現(xiàn)教會的野心,也會被其他的漩渦所帶起來,最終被官方發(fā)覺,那還不如先行動手。
東宮老嫗下定決心:發(fā)起復興教會的運動。
為此,東宮老嫗特意去了一趟第十四區(qū)。
第十四區(qū)處處充滿著死亡,但是只要收服一個人,就會成為教會的一名中堅力量。因為第十四區(qū)的人不可以講是人,而是一頭頭的野獸。
第十四區(qū)的人與外面十三區(qū)的人,如鷹狼與普通狼,兩者的區(qū)別很大很大。
在金礦的這輩子,東宮老嫗培植了十幾位見習巫師,他們?nèi)看粼诘谑膮^(qū)。
起事,這十幾位見習巫師就是她的左臂右膀,輔佐她奪回無返金礦。
諸葛策的到來,勾起了她提前發(fā)動復興運動的欲望。她蟄伏了一輩子,然而就被這么一個小屁孩促動了,惹她的心動蕩了。
她本以為多培養(yǎng)巫師,壯大隊伍,自己這輩子就這么過去了。想不到在八十多歲了,自己竟然選擇出手。
挖坑行動,她準備用來明天的暴亂。
她已備好石油,準備埋入坑中。一旦礦區(qū)的人往總監(jiān)的居住區(qū)去,引爆,制造導火線,引開保護諸葛策的人??墒?,挖坑行動被官方的人發(fā)現(xiàn),拔~出了。
東宮老嫗爬在屋頂上,不停地回想這幾天以來的出手,每次準備得很充分,可是差那么一點點,成功不了。
【諸葛策!諸葛策!你是什么人呀?】
東宮老嫗再次扒~開瓦片,身子變小,直直的落入屋內(nèi)。
她握著飛刀,站到床邊。
床~上的諸葛策睡得很香,喘著均勻的呼吸。
“諸葛策!”東宮老嫗輕輕地喚道,“諸葛策……”
殺死他之前,她還是想叫醒他。
“諸葛策……”
東宮老嫗的注意力都在諸葛策的身上,沒有留意到其他。
躲在暗處的鷹狼輕輕地爬起來,輕輕地邁著四肢,慢慢地靠近東宮老嫗的后背。
也是此時,諸葛策被東宮老嫗叫醒了。
“東宮老嫗!”諸葛策第一眼看見的是滿眼紅色的東宮老嫗和她手中晃動著光的匕首,“你想做什么……”
“不殺了你,我心一直不安?!睎|宮老嫗舉起了手,刀尖對準他的心臟,“你乖乖地受死吧?!?p> “你……”
嗚……鷹狼快速地咬住東宮老嫗的手。
叮……匕首掉落在床~上。
“啊……”諸葛策驚叫了。
“啊……”東宮老嫗也痛得驚叫了。
“你不應該這么做?!敝T葛策驚慌失措的坐起來,“鷹狼!咬死她,咬死她……”
鷹狼咬住東宮老嫗的手,不放口。但也是保持同一樣的力道,沒有再咬下去。
東宮老嫗干瘦的手臂漸漸地淌出~血液。
“鷹狼!”東宮老嫗忘記了疼痛,也不再吶喊,而是睜大瞳孔,死死地盯著鷹狼。
嗚……鷹狼放開她的手。
“鷹狼!咬死她,咬死她……”諸葛策失去了理智,對著鷹狼喊:“鷹狼!你趕快咬死她。不要讓她活著離開。咬死她……”
“呵呵……”東宮老嫗突然笑起來,“諸葛策!你小子真是神人,鷹狼保護著你。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東郭青殺不死你,我兩次出手也是失敗,全都是因為你是神人?!?p> “鷹狼!咬死她……”
鷹狼沒有聽諸葛策的話再次咬東宮老嫗,而是威武地站在東宮老嫗的面前。
東宮老嫗不敢動蕩,被鷹狼咬住的瞬間,她以為死定了,至此她也認為自己必死無疑。
面對鷹狼,她變得弱不可言。
鷹狼不再動她,只是站在她面前。
“諸葛策!你來殺我呀?!睎|宮老嫗諷刺道,“你是男人,就來殺我呀!讓鷹狼殺我,你是男人嗎?你親自動手呀!”
“你……”諸葛策正準備下床。
嗚……鷹狼再次對著東宮老嫗長嘯。
哐啷!一個身影從屋頂降落,一把抓起東宮老嫗,又迅速地離開。
“諸葛策!今夜的一切,如果你膽敢講出去一話,明天的婚禮就是你的命喪之日。”帶走東宮老嫗的人的聲音遠遠傳回來。
嗚……鷹狼很溫柔地嗚了一聲。
哆哆……響起敲門聲。
“公子!公子!”騎兵的聲音很急促,“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公子!開門……”
嗚……鷹狼低頭拱拱發(fā)愣的諸葛策。
哆哆……敲們聲更大了。
“諸葛公子!諸葛公子……”
咕?!邡椑堑挠H昵下,諸葛策緩過神,“進來。”
咯咯!騎兵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