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午夜遇襲
電話兩遍的人都沉默了好一陣，最后安楠打破了局面。
她說：“小熙，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墒悄愕酶嬖V我你在哪？”
“不，安楠！我不能把你牽扯近來！你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咱們都是從孤兒院里出來的孩子，我最不怕的就是一個人，呵呵?！?p> 安楠知道她在強顏歡笑不讓自己擔心，可是她又怎么可能會放心呢。
“要是楚家......真的要搶走你的孩子，那該怎么辦？”
鹿小熙沉默了幾秒鐘，異常堅定地說：“這一次，誰也不能讓我和自己的孩子分開。如果他們傷害我的孩子，或是要帶他走……那我就跟孩子一起死！”
鹿小熙的語氣嚇壞了電話那邊的好朋友：“......！小熙，你別這么沖動，我只是說如果?！?p> 兩個人又是一陣沉默。
“楚總”，夏炎拿過另外一個平板電腦，“位置已經定位好了，在云江雪山腳下的古鎮(zhèn)。電話卡是用一名叫李佳佳的女大學生身份證辦理的。這個身份證今天還在云江的一家房屋中介公司電腦上登記過，好像是租了一處住房?！?p> “準備好車子就出發(fā)?！?p> “是”，夏炎遲疑了以下，“家主，要不還是屬下先去，確認了鹿小熙確實懷了您的孩子再......”
“不必”，楚言打斷了她的話，“我親自看過才能放心。另外，翎家也在云江。如果有什么意外情況，也正好請他們姐弟幫忙診治?！?p> 楚言活了兩百多年，從未遇到，更從未聽說過有人類可以懷上他們一族的孩子。真的是太奇怪了！
“夏炎，剛才他們電話里提起了蘇家，你去查一下具體的情況?！?p> “是。”
趁著下午店里清靜，鹿小熙讓李佳佳看店，自己去不遠處的理發(fā)館剪掉了卷曲的長發(fā)，又在地攤上買了一副眼鏡框帶上。
照著鏡子傻笑了一番，似是非常滿意自己的變裝。
巷子里都是鵝卵石，被來往旅人的鞋底打磨得異常光滑發(fā)亮。
鹿小熙現在每天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趴在窗戶邊看著遠處的雪山發(fā)呆，然后再數一數窗口下各色的鵝卵石分別有多少顆。
就在這時，巷子口出現了一輛黑色的加長型豪華轎車。
鹿小熙一驚！
剛覺得似乎有危險，那輛車卻又開走了。
“先不進去了”，楚言忽然想起鹿小熙在電話里說的話，“在她的咖啡館和家里裝上攝像頭。裝好以后把畫面?zhèn)魉偷轿业氖謾C上，不比再假他人之手?！?p> “是?！?p> “剛才在巷子口，我就已經能隱約察覺到她肚子里散發(fā)出的妖氣?？峙缕渌镆惨_始有所動作了?！?p> “既然如此，為何不將她帶走。”
楚言沉默良久，并未回答。
鹿小熙看見黑色轎車離開，頓時松了一大口氣！幸好沒下來什么讓她害怕的人。
“佳佳，你辛苦一會兒，我去閣樓上收拾一下行李”，她朝后廚里說著，然后轉身上了狹窄的小樓梯。
剛踩上去幾級臺階，忽地一陣陰風！
鹿小熙只覺得肩膀好似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然后整個人便踉蹌著往后倒退下去！
萬幸，這閣樓樓梯修得很窄，鹿小熙一陣亂抓，好容易穩(wěn)住了身形！
“小熙姐！”佳佳正好看到這一幕，趕緊跑過來查看！
鹿小熙臉色慘白，心臟還在撲通撲通地像要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一樣！
“沒事吧？”
“嗯”，鹿小熙強迫自己擠出個微笑，額間全是嚇出來的冷汗。
“小熙姐你可當心點，你這肚子里還懷著寶寶呢！”佳佳摻著她坐在一旁的餐桌邊。
“謝謝你，佳佳。我真的沒事，放心吧。”
鹿小熙說著，低頭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
??！
她都沒來得及張開嘴叫，只是在心里“啊”了一聲就直接從椅子上碰了起來！
“怎么了？”李佳佳被嚇得六神無主。
“手……手！枯手……有雙枯手！”鹿小熙結結巴巴語無倫次，心臟再次蹦到了嗓子眼兒！
她剛才低頭時，分明看到有一雙細長細長、又黑又畸形的枯手正偷偷伸向自己的小腹！
“小熙姐，你說什么呢？我怎么都聽不懂??？哪有什么手啊？”李佳佳翻開桌布看了看，桌子底下什么都沒有！
“可是我……呵呵……”，鹿小熙干笑兩聲，咽了咽口水說，“可能是我看錯了吧……看錯了……”
她心有余悸地坐回椅子上，有上下左右翻找了一遍。
哪里有半點枯手的影子？
難道真是自己眼花了？
最近怎么老是這樣，總是看錯些東西自己嚇自己。
有一次，客人帶來一只小泰迪，鹿小熙余光瞄到以為自己看到了一個爬在地上的小孩！
還有一次，她明明記得進來了三個人。等她拿著菜單過去的時候，座位上卻只有兩個人！鹿小熙反復向客人確認是不是還有一位朋友，弄得那兩個人以為她神經不太好。
第二天一早，楚言坐在酒店套房里看著手機投屏到電視機上的畫面。
鹿小熙的咖啡館和新租的房子都被夏炎安裝了攝像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鹿小熙先是整理好行李箱，然后就整日都爬在窗口附近曬太陽，對著筆記本敲敲打打。
夜里，她拖著行李箱來到出租屋。雖然已經請保潔公司打掃過，但鹿小熙對房間里的陳設不甚滿意。于是乎，又自己動手收拾了一番。
楚言見她一直光著腳，皺著眉想著她怎能如此不知輕重，著涼傷著孩子怎么辦！
正盤算著還是以魅惑之術將她迷暈帶回楚家為好，卻見鹿小熙從行李中掏出一雙黑色帶蝴蝶結的拖鞋，還有一身墨綠色繡了兔子圖案的卡通睡衣。
“真是沒品位”，楚言冷冷地說。
夏炎站在一旁接過話頭：“喜歡深色的衣著，卻帶著卡通圖案。看來，鹿小姐的內心是個很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p> “你可以去睡了?！?p> 夏炎實在搞不懂主人的想法，道了聲“是”便離開了。
楚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緊跟著也出了房間。
一日疲累，鹿小熙卻在新家的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雙美眸在黑夜中忽閃著，望著窗外遠方雪山的影子出神。
突然，鹿小熙感覺一陣涼意，被子被什么東西拉開！
“……”，她想張嘴大叫，卻怎么也動不了，甚至連眼睛都無法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