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之后,黑袍人笑了,笑聲尖利刺耳,在地牢中沉悶的回蕩。
“我自然是從我該知道的地方知道的,我知道的地方你不一定知道,況且,知道了對你而言也只是禍事并不是什么好事。”黑袍人目光看向平南王“彭淮,你說是不是。”
他竟直呼平南王的名字,這樣看來,兩人也許是舊識。
“不管你是誰,你來這里有什么目的,你最好別妨礙我!”
蘇陌繃緊神經(jīng),冷汗順著她的脊背流下,雖然沒看到黑袍之下的臉,但她始終覺得這個奇怪的人給她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我不會妨礙你,相反,我還要把解藥給你?!?p> 黑袍人說完像一道殘影飄了過去。
蘇陌只感覺一陣風從面前吹過,等這陣風停下的時候,她的面前多了一個白瓷瓶。
而黑袍人又好端端的站在原來的地方,似乎他的肩沒有移動,手臂沒有舉起,就連指尖也沒有動過。
他們之間相隔的距離至少有五六丈遠,可他倏忽來去,竟連一點響動也沒有。
“給我解藥,我憑什么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你現(xiàn)在還有懷疑的時間嗎?我想,你一定在想為什么你也喝了‘引’卻一點事也沒有?!?p> 蘇陌如凝立的磐石一樣沉默,她確實想不通這個問題。
“那是因為你沒有中悲酥清風的毒?!?p> 是這個原因!黑袍人淡淡的一句話讓蘇陌仿佛被涼水從頭澆到底,她從沒往這個地方想過。
都是喝了相同的血引,不同的地方只有她不曾中過悲酥清風的毒,而王爺中過,只是,王爺中毒已經(jīng)是數(shù)月前的事了,為何到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反應(yīng)。
“原本悲酥清風的毒寧王中得很淺,雖有中毒卻并無大礙,再經(jīng)過月余的自行療傷就可以完全排除,只是現(xiàn)在他又添新傷,你們在這個時候又給他服用了另外的‘引’,就和他體內(nèi)悲酥清風的毒素起了反應(yīng)。”
“什么反應(yīng)!”
“對‘引’排斥的一種反應(yīng),寧王也算命大的人,如果換作別人,恐怕早就被‘引’焚盡經(jīng)脈而死?!?p> 黑袍人慢悠悠的說著,黑袍下的嘴角漸漸勾起一抹譏笑。
“你最好是快些回去給他服下解藥,他現(xiàn)在每時每刻都在受著內(nèi)火灼焚之痛,這種痛,就像經(jīng)脈被反復一刀刀割斷一樣殘忍?!?p> 他的語氣森然,讓蘇陌不自覺想起寧暄額頭不斷滲出的汗水和昏睡中控制不住的發(fā)抖,原來,他每時每刻都在受著這樣的折磨。
蘇陌將白瓷瓶拿在手中“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幫我?”
黑袍人笑了笑“小姑娘,我并非幫你,我只是受故人所托?!?p> 故人,何來的故人。
蘇陌收起手中的匕首看了平南王一眼,從黑袍人進來后,他一直縮在墻角不發(fā)一語,好像很恐懼他。
平南王到底在害怕他什么。
黑袍人這個時候給她解藥,應(yīng)該也不是為了多此一舉戲耍她。
現(xiàn)在她要把解藥帶回去,沒有時間弄清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等寧暄好后,她決定再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