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姜澤站在相心汝宿舍樓下等待,神情焦慮不安,此時的他一改往日休閑輕松穿著,身著西裝革履,手里提著兩個禮品盒。
相心汝下樓見到姜澤的新造型,便是眼前一亮,沒想到姜澤打扮起來,竟是這般英氣十足,帥氣逼人。
相心汝上前為姜澤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笑道:“想不到你打扮起來還是很帥氣的嘛?!?p> 若是放在平時相心汝這般夸獎他,他怕是會飄到天上,然后得意洋洋的說一句“那是必須的”,可現(xiàn)在他卻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
“我們在一起才一個多星期,這就去見你爸,會不會太早了?”
就在兩天前,姜澤突然被相心汝告知,父親相高遠想要見他一面。這個消息可把姜澤嚇壞了,一時間焦慮、不安的情緒涌上心頭,頗有一種上刑場的感覺。
相心汝笑道:“你怕了?”
姜澤弱弱說道:“說實話,有點慫。”
姜澤看了看身上的西裝,又問道:“去見你爸一定要穿那么正式嗎?”
相心汝思索片刻后,點點頭:“我爸平時比較嚴肅,你這是第一次去見我爸,穿正式點比較好。”
“嚴肅?”姜澤心情跌入低谷,他脖子一縮,變得更慫了。
相心汝見姜澤的慫樣,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有什么好怕的,我爸又不是洪水猛獸?!?p> 姜澤一愣,想到:“對啊!不就是見個人嗎,我在怕什么?”
他仔細想了想,自己無非是害怕相心汝的父親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于是便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爸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你會怎么辦?”
相心汝正色道:“沒人能改變我的決定,我爸不行,你也不行?!?p> 聞言,姜澤便放心了,只要相心汝能夠堅持,他也沒什么好怕的。
“到時候我該怎么稱呼你爸?和你一起叫爸,還是叫岳父?”姜澤恢復(fù)以往神態(tài),嬉皮笑臉的問道。
相心汝臉一紅,嬌羞說道:“胡說什么呢,我都還沒答應(yīng)嫁給你。”
姜澤趁機一把摟住相心汝道:“嘿嘿,早晚的事?!?p> ......
一個小時后,姜澤走在綠蔭小路上,看著偌大的別墅,下巴都快驚到地上了。這是房子嗎?這明明就是一座宮殿嘛!
花園中修剪草木的仆人見到相心汝后,紛紛放下手中的活,招呼道:“小姐?!?p> “嗯。”相心汝微笑著點頭回應(yīng)。
震驚過后姜澤才緩緩說道:“想不到你還是個富二代?!?p> 兩人在一起也就一個多星期,姜澤對相心汝的了解并不深,他只是大致了解到相心汝家境富裕,可他沒想到對方竟是個超級富二代。
相心汝卻道:“其實我不喜歡別人說我是富二代,好像我只會依靠我爸一樣。”
以相心汝的家境完全可以讓她上更好的大學(xué),但她不想依靠父親,想自己打出一片天地,她認為既然老爸能行,那她也可以做到。
“哦!”姜澤了然,難怪相心汝這般低調(diào),以至于他現(xiàn)在才知道對方家境如何。
相心汝露出甜美的笑容,說道:“其實我有一個夢想,就是我要超越我爸的成就?!?p> 姜澤微笑著問道:“那你爸現(xiàn)在什么成就了?”
“我爸的公司現(xiàn)在上榜全球500強?!?p> 聞言,姜澤臉上笑容一僵,而后幽幽說道:“你的夢想...很遠大...”
穿過花園后,兩人來到別墅門前,仆人率先為他們打開門。
來到客廳后,姜澤便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沙發(fā)上悠閑地沏著茶。男子約五十歲,身形挺拔,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散發(fā)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相心汝叫了一聲:“爸,我回來了!”
相高遠停下手中的事,抬頭看向相心汝,露出慈愛的笑容:“你總算是回家了,我還以為你把我這個父親忘了呢。”
相心汝上前挽著相高遠的手,撒嬌道:“爸,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p> “呵呵!”相高遠露出寵溺的笑容,而后打量著姜澤,眼中閃過異樣的神情:“你就是心汝的朋友吧?”
姜澤也沒在意相高遠口中的“朋友”和男朋友的區(qū)別,只是恭恭敬敬遞上禮物,并介紹道:“叔叔你好,我叫姜澤,這是給您的禮物。”
“嗯。”不料相高遠卻拉著個臉稍作回應(yīng),似乎在給姜澤一個下馬威。
姜澤很尷尬,不知如何是好,好在相心汝即使站出來打圓場:“爸,我想吃你做的紅燒肉了,我在學(xué)校都沒有機會吃?!?p> “好好!我去做個你吃?!毕喔哌h仿佛變臉一般,面對相心汝又變成一副寵溺的笑臉。
“叔叔,我懂一些廚藝,我來幫您打打下手吧?!苯獫芍鲃訉ふ抑c老丈人拉進關(guān)系的機會。
“不用?!毕喔哌h一口回絕了,又說道:“心汝你來幫我打下手?!?p> “我?”相心汝一愣。
“嗯?!毕喔哌h神情威嚴,不容反駁。
“好吧!”相心汝只得答應(yīng)。
單獨被留下的姜澤不免有些頭大,老丈人對他的態(tài)度莫名其妙的壞,這難道是岳父對女婿天生的排斥?姜澤不免想起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丈母娘對女婿似乎有一種天生的好感,奈何相心汝是單親家庭,沒有丈母娘這方面的突破口。
午飯時,姜澤本以為相高遠會詢問他一些家庭情況或未來打算之類的,可相高遠對他態(tài)度冷淡,并未主動詢問或者關(guān)心他的任何東西。期間姜澤也想著主動尋找話題,奈何相高遠總是三兩句話就結(jié)束和他的聊天,最后弄得相心汝和姜澤都十分尷尬。
飯后,相高遠突然對相心汝說道:“心汝,你去把碗洗了?!?p> 相心汝眼睛一轉(zhuǎn),心領(lǐng)神會的回道:“哦!”
像相心汝這種家境洗碗的事自然不會親力親為,一般都是交由仆人去做,而相高遠的言外之意便是讓相心汝回避一下,自己要和姜澤單獨談?wù)劇?p> 回到大廳,姜澤雙腳踏地,雙手放在膝蓋上,如同面試一樣端坐著。
相高遠看了一眼姜澤送來的禮物,問道:“這是心汝買的吧?”
“額...”姜澤想著,相心汝挑的應(yīng)該也能算是她買的吧?
于是姜澤便點頭道:“算是吧。”
相高遠露出嘲諷般的笑容:“你的西裝很不錯。”
“叔叔過獎了?!?p> 禮物和西裝都是相心汝買的,但是大男子主義的姜澤自然不可能讓相心汝來付錢,所以錢是姜澤付的,可沒想到的是相高遠誤會了。
相高遠調(diào)查過姜澤,他知道姜澤的家境不足以支持他購買這些高端物品,便誤以為這些東西都是相心汝自己掏錢買的,而姜澤因此變成了一個吃軟飯的家伙,所以相高遠對姜澤的印象從開始便沒有好過。當(dāng)然,姜澤在炎黃閣任職的事相高遠自然沒有那個能量調(diào)查到,這也是他誤會姜澤的重要原因。
“趁現(xiàn)在還沒有投入太多感情,離開心汝吧。”相高遠語出驚人。
“???”姜澤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叔叔我沒太聽清,您能再說一邊嗎?”
相高遠冷聲道:“離開心汝,有什么條件你開?!?p> 姜澤笑容一僵,問道:“為什么?”
相高遠反問道:“你能給心汝什么?”
姜澤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心汝想要什么,我就給她什么?!?p> 相高遠冷笑道:“笑話,就憑你父母那一月一萬都不到的收入?連買個名牌包包的錢都不夠?!?p> 如果說相高遠誤會姜澤吃軟飯會掉印象分的話,那姜澤的家境便讓他的印象分從來沒高過。說到底,即使相高遠沒有誤會姜澤吃軟飯,也不會同意姜澤和相心汝在一起,因為姜澤的家境配不上他女兒。
而誤會姜澤吃軟飯,只是讓他對姜澤的態(tài)度變成了厭惡而已。
“你調(diào)查我?”姜澤眼神微咪,深情凝重。
“那又如何?”相高遠靠在沙發(fā)上,蔑視的看著姜澤:“離開心汝,對雙方都好?!?p> 說實話,姜澤心中早已怒火中燒,但礙于對方是相心汝父親,他不敢爆發(fā),只得不卑不亢的說道:“離不離開心汝是我的事,你無權(quán)干涉。而且感情的事,長輩們還是少插手比較好。”
相高遠眼中寒芒閃爍,威脅道:“小子,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手段,為了達到目的,我可以不擇手段?!?p> 聞言,姜澤便是耐心全失,他翹起二郎腿,身體倒下靠在沙發(fā)上,玩弄著手指,一改之前的緊張神態(tài),帶著一絲流氓氣質(zhì),同樣威脅道:“叔叔要是想強行插手我和心汝的感情的話,我回你一句,為了達到目的,我也可以不擇手段?!?p> 相高遠不怒反笑,不屑的說道:“我倒是想見識見識你能有什么手段?!?p> 姜澤邪魅一笑:“叔叔聽過先上車后補票嗎?”
相高遠眉頭一皺:“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奉子成婚?!苯獫傻牧髅赓|(zhì)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相高遠大怒:“你敢!”
“那你可以猜一猜我敢不敢?!苯獫少v賤的笑著,表現(xiàn)得無所謂一樣,但相高遠不會,也不敢懷疑他的話。
......
沒過多久,姜澤牽著相心汝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反將老丈人氣得夠嗆后,姜澤心情不錯,而相心汝見姜澤這般神態(tài),卻還以為兩人談得很融洽。
此時相高遠面色陰沉,黑如鍋底一般,罵罵咧咧的說著:“流氓,禽獸?!?p> 一個上榜全球500強的公司老總早就習(xí)慣喜怒不形于色,不料幾十年的功力被姜澤一招破解。
發(fā)泄片刻后,相高遠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冷冷的說道:“幫我解決一個人?!?p> 他了解相心汝的性格,相心汝決定的事,即使他身為父親也改變不了,如果他強加干涉,恐怕會適得其反。比如他要是把相心汝關(guān)在家里,很可能會出現(xiàn)相心汝一把火把房子燒了,逃出生天后和姜澤私奔的情況。
所以,相高遠只能從姜澤身上下手。
相高遠眼中兇芒閃爍,狠狠的說道:“小子,這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