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景會此時到訪,千代黃泉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就是她派仇攘去請的。
只是……
他并非一人前來。
錢準兒跟在紀流景身后,手抖腳抖,臉色蒼白如紙。
應(yīng)該說,自踏進永寧宮,他就魂飛了一半。此時更是冷汗直冒,腦袋都恨不得扎進地縫,更別說去看紀流景或者還未出聲的千代黃泉了。
隨著紀流景不發(fā)一言的猛然回頭,錢準兒心中一慌,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紀流景在酸枝椅上坐了,抬手將飛鏢擱在手邊的桌子上。
方才飛鏢出手,殿內(nèi)垂著的以做隔絕之用的珠簾被內(nèi)力所震,還在輕輕晃著,珠簾后,千代黃泉半倚床塌,眸光微深。
“自從紀軒澤進宮,一天時間你有半天以上不在本殿身邊,去哪了?!?p> 錢準兒伏在地上,聞紀流景問話,不由瑟瑟發(fā)抖。
“不說?”紀流景神色似有不耐,“本殿記得,你還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
錢準兒倉皇抬頭,眼中帶著驚恐,“殿下!奴才知錯了!殿下饒了奴才吧!”
千代黃泉按了按額角,她此時的心情絕對說不上好,暴虐之氣盤桓心頭,隱隱有把四周的活物全部變成尸體的沖動。
“太子殿下的命令奴才不敢不聽!”錢準兒不敢去擦額頭上快要滴進眼睛的汗珠,殿內(nèi)的氣氛太過嚇人,生怕自己晚交代一秒,就會付出代價,“太子殿下召奴才去,只是問了殿下最近可有什么異常舉動,和北嬴的哪些大臣皇室走的比較近……”
他抬頭,對上紀流景的目光,又急忙道,“奴才能說的都說了,不能說的,奴才一個字都沒有說啊殿下!”
“哦?”紀流景似笑非笑,“那你說說,什么是該說,什么是不該說?”
錢準兒咽了咽口水,“奴,奴才只說殿下一如往常,沒有什么來到北嬴便不一樣的地方,皇室之中,只與七公主殿下有些來往……”
這些事情,就算沒有錢準兒說,紀軒澤也會想辦法摸清楚,紀流景垂眸看了眼錢準兒,“在來這之前,你又見過太子了吧?”
錢準兒遲疑了一下,隨即點頭,慌張急切道,“太子殿下問奴才有沒有在殿下身邊見過一把通體赤紅的劍,奴才,奴才真的從未見過!”
千代黃泉披了件衣服起身,珠簾晃動,紀流景已經(jīng)讓錢準兒退下。
“不殺?”千代黃泉隨口一問。
紀流景倒了杯茶水遞給千代黃泉,自己也倒了一杯,“沒必要了?!?p> 說著,他看向千代黃泉,“我已經(jīng)同辛金失去聯(lián)系,”隨著千代黃泉的動作,一股若有若無的傷藥味兒飄散在鼻尖,“你跟她交手了?”
千代黃泉垂眸看著茶水,“小傷罷了,我看她招式刁鉆狠辣,不像是普通的習(xí)武之人?!?p> 紀流景神色變了下,能從煙蘿手上只受了點小傷的回來……
他斂神,字句中不知道是在試探什么,“這是自然,這位太子側(cè)妃乃是原碧血閣的天殺?!?p> 茶水輕晃,蕩出波紋,千代黃泉抬手,若無其事的將茶杯放下,“劍在你手上。”
紀流景看她一眼,“就算我手的再長,也沒辦法從北嬴伸到天樞,所以只能用這個方法,引那些心懷鬼胎的人上鉤,然后一一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