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店老板那話中有話的意思讓段景書更加慌張起來,他轉身朝陶謹安抱歉的笑了笑,然后上前拉著店老板往遠處走了走。
留在原地的三個人面面相覷,誰也不說話,一直熱情洋溢的徐冰之此時也漸漸失去了笑容,她側身走到段景書剛空出來的隊列里的位置上。
拉著店老板走到一邊的段景書不知道在跟對方說些什么,只見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起勁,大概五六分鐘以后才又一起回到隊伍旁邊來。
而留在隊伍里的三個人也就那么沉默了五六分鐘。
“走吧,不要排隊了。”剛走到三個人跟前,店老板就絲毫不避諱的開口道,“給你們開小灶?!?p> 周圍正在排隊的人聽到這話以后紛紛轉頭看著說話的人,被許多不善的目光注視著的店老板不慌不忙,他朝著周圍的人群大手一揮:“大家愿意排隊的就接著排!今天全部免費!”
店老板的這一發(fā)言讓剛剛還心存不滿的人們頓時歡呼起來,幾個本來已經走掉的人又飛奔著跑回自己原來的位置強行擠了進去。
“哥哥姐姐們,你們快走吧,這樣我們還能往前排一排?!绷种衽R身后的一個初中生模樣的男生湊上前來說道。
“是啊,走吧。”店老板招呼了一聲后一把摟住段景書的肩膀帶著他往店鋪的方向走去,“今天看我再給你露一手?!?p> 說要請客的人都已經被人給“拐”走了,自己還在這里排什么隊?林竹臨自然是拉著陶謹安也跟了上去。
猝不及防被拉走的陶謹安連忙伸手牽了徐冰之的胳膊,徐冰之就那么被陶謹安牽著,一路上也不說話,明明她才是跟店老板最親的人,可是現在看起來她好像是過來蹭飯的一樣。
段景書一路被店老板摟著肩膀給帶進了小吃店里,店里滿滿當當的坐滿了人,這場景和他昨天晚上見到的完全不一樣,一時間他竟然找不到自己昨天是坐在哪個位置上吃的。
后邊跟著進來的三個人先后也都圍著店老板站在了一起,一群人站在那里顯得格外突兀,畢竟四周的人們都是坐在那里的。
“跟我來吧。”店老板依舊豪爽的一揮手走在前面,“咱們有包廂。”
說是包廂,其實就是廚房邊上的一間小屋子,算是小吃店的休息室,不過用來招呼段景書一行人足夠了。
“你們自己坐啊,我先出去忙了?!钡昀习宕蜷_門等人都走進去以后也不再說別的,轉身便離開了。
氣氛異常的尷尬,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應該由誰來招呼誰。
“坐吧?!弊詈筮€是徐冰之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陶謹安挨著徐冰之坐在一起,她看看坐在對面不吭聲的兩個男人心里一陣嘆氣,心想著這飯不好蹭啊。
“來,先吃點兒小菜。”來去如風的店老板端了托盤走進來,他把菜一一擺放在桌子上以后才又開口道,“既然你們都是冰之的朋友,那我也就不把你們當外人了,你們也別客氣,想喝什么自己出去拿,我去給你們做面?!?p> 店老板說完又匆匆退場,眼看著剛活泛了一下的氣氛又要陷入死寂之時,陶謹安假裝不在意的開口:“冰之你剛剛說那是你叔叔?”
“恩?!毙毂c點頭。
“都沒聽你提起過?!碧罩敯脖緛硎菫榱瞬蛔尶諝庠俅伟察o而發(fā)問,可是話說出來以后卻有些像是在埋怨徐冰之。
徐冰之忽然垂下肩膀駝起背來,她語氣低沉的開口解釋道:“我很小的時候叔叔就已經去外地學廚了,一年幾乎都不回家,奶奶經常抱怨說生這么一個兒子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我自己在有記憶以后和叔叔也沒有見過幾次面,所以也沒有什么好和別人提起的?!?p> “所以是親叔叔嗎?”提起問題的陶謹安都來不及說話,對面的段景書就直接加入了話題,“和徐叔叔一個爸媽生的那種?”
“恩?!?p> “那你這叔叔的身份隱藏的可比我厲害多了?!倍尉皶芍缘陌l(fā)出感嘆,“我都從來沒有聽過徐叔叔還有一個弟弟的?!?p> 陶謹安眼神疑惑的看向段景書,她雖然聽到過很多次關于段景書身份的話題,可是每一次話題的談論都是戛然而止,所以到目前為止她都沒有獲得什么有用的信息,現在聽段景書又提起,她的疑惑心理自然又被勾起。
段景書余光瞟見了輕皺眉頭表示疑惑的陶謹安,他咽了咽口水假裝沒有注意到,話鋒一轉又把話題帶到了別的地方:“當年你叔叔怎么跑外地去學廚了?”
“我也不知道?!毙毂苌俾牸依锶颂崞鹱约旱倪@位叔叔,自然也不知道為什么當年對方會一個人跑到外地去學廚了。
“為了不和你爸爸爭家產唄?!币恢迸吭谧雷由喜徽f話的林竹臨冷不丁的發(fā)表意見。
徐冰之眼神急速鎖定說話的林竹臨,然后反駁道:“你胡說八道什么?他們兩個人有什么家產可以爭的?”
“你們家現在的產業(yè)難道是你爸爸自己做起來的嗎?”林竹臨說起坐了起來,“你爸爸白手起家?”
“倒不能說是白手起家。”徐冰之的底氣沒那么足了,但還是繼續(xù)反駁道,“我爺爺當年是做了一些生意,可是也并沒有打下什么底子,徐家現在的產業(yè)可以說是都由我爸爸做起來的?!?p> “沒有打下什么底子也還是有打下底子的。”林竹臨毫不留情面的懟回去,“不然你以為那個年代的生意那么好做的嗎?你爸爸輕輕松松就能做起來?”
“林竹臨你知道個屁!”徐冰之也不管林竹臨是在諷刺自己父親還是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她只是沒想到對方好不容易和自己說這么多話居然是在說這個。
徐冰之生氣是在氣林竹臨竟然愿意在這種話題上與自己爭吵,卻不愿意好好的跟自己談一談兩個人之間的矛盾。
可是在陶謹安和段景書看來,徐冰之生氣就是因為林竹臨說的話太過分了,于是絞盡腦汁的想著要怎么去圓這個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