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深秋,寒風瑟瑟。
雨水從男子的臉頰滴落,十年苦練,大敵終報。昔日的蔣家此時已消失不見,十年前的乾德縣此是更是物是人非,男子不知道,十年前的那場災難,有多少無辜百姓被牽扯到,男子更加不知道,自己可敬的父親又是怎樣的慘狀。
“爹,孩兒給你報仇了?!蹦凶用嫦蛭羧盏氖Y家位置,深深一跪!
此時,一聲雕鳴,雨夜之中,像是哀鳴,又像是一種歌頌。
男子理會,伸出手臂,一支銀針射出,一封信從雕身掉落,正好掉進男子手心。
打開信封,男子雙眼倒是放出精光:“乾德縣捕快劍南山?不錯,我記住你了?!闭f罷,男子身形一躍,轉瞬之間,便消失在這夜色之中。
……
“這次多虧你們兩個啊!如果不是你們這次重創(chuàng)他們斧頭幫,不知道這次乾德縣又要承受多大的損失。”張巖府中,張巖大擺筵席,邀請所有捕快,說是要犒勞這面前的兩位英雄。
“張兄哪里話,身為捕快,為官一方,自是要為百姓分憂解難,我們也想早日鏟除斧頭幫,好還一片太平?!彼抉R柏舉起酒杯,客套的回敬道。
然而南山卻不領情,一人獨自飲酒,顯得格格不入。
“為何南山賢弟不喝酒,是有什么心事嗎?”張巖走到南山面前,舉起酒杯問到。
“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若是張兄不嫌棄,在下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蹦仙讲]有給張巖面子,說了句告辭,便徑直離開正廳,讓張巖好不尷尬。
“大人莫和他計較,南山兄本性不錯,只是不好酒席,并非故意使大人難堪?!币姀垘r一副尷尬的模樣,司馬柏趕緊接過話頭。
“無妨,我們繼續(xù),今日能夠大敗惡賊,保我乾德縣周全,全靠各位鼎力相助。”張巖打了個哈哈,回到座位,繼續(xù)推杯換盞,和眾人繼續(xù)暢談起來。
走出正廳,南山一人默默的在張府轉悠,往事一幕幕的在他的腦海之中浮現(xiàn),前幾日,他曾一怒斬了蜂主教的人,后雖然在張巖的極力保護下,免收朝廷的懲罰。再然后又是遇見魯平,也算是結識了個朋友,那一晚上又遇見蜂主教的復仇,若非當時得了水月前輩的真?zhèn)鳎瑑e幸勝了一招,此時的自己估計已經(jīng)葬身竹林了。
之后,南山回身看了一眼身后正廳正在舉杯交錯的司馬柏,“他到底是什么來歷呢?”不知不覺,南山已經(jīng)從張府走至后花園門前,后花園門前有兩個家丁守著,二人手執(zhí)棍棒,透過門向內(nèi)望去,正好看到一條小溪潺潺,蜿蜒回折,只可惜此時已至深秋,百花凋零,芳草枯萎,只有幾棵楓樹環(huán)繞圍墻而立,滿樹楓葉,倒是格外的美麗。
“大人,我們知道我們兩個人不是你的對手,只是老爺曾經(jīng)下過命令,除了小姐和老爺之外,任何人也不能進后花園,還希望大人不要讓我們難看。”兩人見南山走了過來,阻止說道。
南山正猶豫之間,忽聽一個溫柔的女子的聲音從后花園傳來,說道:“讓他進來吧?!?p> “小姐,只是老爺……”兩人猶豫對剛才說話的女子說道。
“無妨,我會和爹爹解釋的?!迸诱f道。
那二人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讓開道路,對南山說了一聲:“請?!北惴拍仙竭M去。
“不知公子擅闖我張府后花園,若是被父親發(fā)現(xiàn),是不是要抓去坐牢?”南山剛一進去,女子開口說話道。
“姑娘既然肯讓我進來,南山自是不怕?!蹦仙酵蚺?。卻見女子翠綠煙紗,羅衣紫霞,身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發(fā),珍珠斜插發(fā)髻,花容月貌倒有出水芙蓉之色。
“公子膽識過人,小女子自是佩服?!迸游⑽⒁恍?,卻是毫無慍色。
“哪里哪里?!迸舆@么一說,南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問道:“不知姑娘姓甚名誰?”
女子這么一聽,竟變得嬌羞起來,說道:“哪有一開始就問人家名字的?!?p> “這……”南山竟一時變得不知所措。
“我姓張,叫做殘月。”女子見南山的模樣,連忙解圍道。
“殘月姑娘,當時的事情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見諒?!泵媲暗呐语L情萬種,南山一時找不出話題,竟將當時的事說出來。
見面前少年這幅模樣,女子倒是咯咯笑了起來,言語之中卻多了幾分溫柔:“無妨無妨,只是我父親在前院大擺宴席為二位慶功,公子為何獨自一人來到這里?
一時語塞,南山竟不知說些什么好,半晌,南山說道:“四處轉轉,既然后花園并非陌生人擅闖指之處,南山多有冒犯,還請姑娘多多恕罪?!闭f罷,便要退出后花園。
“公子再多留一刻倒也無妨,平日家父管教甚嚴,平日里卻也見不到幾個外人,只有這滿園花草與我為伴,如今遇見公子,可否暫留片刻和小女子說說話?”張殘月挽留到,聲音之中卻多了一份凄慘。
聽罷,南山止住雙腳,望向身后的女子,說道:“姑娘請講,南山聽便是?!?p> “公子可聽說過蜂主教?”
“略有耳聞。”
“那可聽說過劉月這個人?”
“聽過,只是不知姑娘問這些做什么?難道說,姑娘認為劉月被蜂主教所抓走了?”南山大驚。
“關于劉月的下落,我相信家父比我更加清楚,當初母親生下我的時候,家父取名為殘月,以寄對劉月的相思,如今已過十五載,我一直認為家父已經(jīng)忘了劉月那個人,而正是公子的出現(xiàn),卻讓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時間雖已過十五載,但是一聽到有人知道劉月的下落,家父甚至都可以寬大處理。正是因為公子那位朋友據(jù)說掌握劉月的下落,所以父親才肯放公子離開。”張殘月說道。
“姑娘所言,南山全部清楚,至于劉月的下落,我們二人自會盡力尋找,只是南山現(xiàn)在身負責任,只想早日鏟除斧頭幫,好讓南山早日離開?!蹦仙奖砻骐m然這么說,內(nèi)心卻很是拒絕,關于劉月,南山一直認為這不過是司馬柏的任務,至于營救,他卻從來沒有想過。
“公子所說的責任,可是要從蜂主教手中營救某個人?”
“正是。”
“蜂主教勢力強大,爪牙遍布大陸各地,只是不知公子如何營救?”
“這……”南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三年前,他聽從“智者”的指點來南山寺學藝,然而最終卻因為蜂主教南山寺毀于一旦,師父已故,柳山被殺,婉兒被抓,諸葛祁又云游四海,不知所蹤。之后下山偶遇司馬柏,又被迫在乾德縣擔任捕快一職,雖然和蜂主教也略微交過手,奈何自己實力不濟,只能僥幸逃脫。如今渾渾噩噩已經(jīng)過了半年,時間已至深秋,約定還有一年半的時間,可是自己卻一籌莫展,想到這里,南山不禁輕嘆一聲。
見南山這幅模樣,女子笑了一下,走進后花園深處,采了一朵菊花交給南山,說道:“小女子見公子佩劍的劍鞘有些許奇怪,只聞得淡淡菊香。便想公子是愛菊之人,今日一見,公子有君子之相,小女子無禮相贈,只得以菊為禮,還望公子笑納。”
“那姑娘……”南山結果菊花,想要問些什么。
張殘月卻提前開口道:“女為悅己者容,小女子少時也習得些些許的劍法用來自保,他日公子若需要我,小女子自寸步不離?!?p> 說罷,女子便挪步離開,淡淡香氣,遺落后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