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事少管!”年輕人冷冷的道出這幾個字。
二人的爭執(zhí),倒是引起了酒樓之中其余人的目光,有認出來的,知道站著的人是乾德縣縣令張巖,卻都不言破,只是靜靜的看著熱鬧。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將目光投向了這里,張巖越發(fā)的有恃無恐,似是早有準備一般,說道“今日巳時,水月家族懸賞水月晨風在本縣被斬首,據說,持水月晨風的首級交到水月家族的人,懸賞黃金千兩,賢弟若是心中坦蕩,可否將包裹解開讓下官看看?!?p> 年輕人眼神忽的變得犀利無比,抽出右手間的寶劍,赤色劍柄,綴著三寸長的紅綾,張巖看的真切,眼中帶著一縷慌亂。
在男子抽出寶劍的瞬間,屋外,一首悠揚琴聲從窗外傳來,曲調高雅,意音裊裊,三日繞梁,讓人回味,又如高山流水,氣勢磅礴,斗志昂揚。茶樓之中的人皆聽得醉了,忘記了喝酒,即便是張巖,竟也忘了身邊的危險,腦海中隨著音律而想象著美妙的景色,彷如置若仙境。
那靠墻的男子隨音律而舞動長劍,琴聲起而劍意動,寒光乍現,犀利無比。一劍未中,隨即變招,拿長劍已經橫著向隨著張巖的面門削來。張巖身形雖然瘦削卻動如脫兔,一個鯉魚打挺躲過一擊。但那長劍著實快如閃電,電光火石之間已由半空向老者的心口處刺出。老者來不及躲閃,只得一個懶驢打滾勉強躲開撞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上面的包裹被撞了開來,露出了包裹里面的東西。
“這正是水月晨風的首級!”忽的一人大喊道。
見張巖揭穿了自己,年輕人愈發(fā)的生氣,況且此時悠揚婉轉的琴聲已經和劍意融為一體,琴聲愈快,愈是急促,劍勢愈加犀利,愈加威力無窮。而此時,音律已經風起云涌,驚濤拍岸,張巖只消慢半拍就會殞命于劍下,因此更加不敢怠慢,運起內功,使出全力,勉強招架住年輕人的劍勢。
音律一拍比一拍更加強烈,長劍已經快如游龍,劍鋒呼嘯。終于,張巖終究來不及躲避,身中一劍,上身衣袍被劃出一道口子,而鮮血也從胸膛的皮膚中流出來。
窗口一直觀望的司馬柏見勢對張巖不妙,如若不及時出手相救,只消片刻,張巖將會殞命劍下。于是足尖點地,飛身而起,半空中將桌子上的酒杯向年輕人擲去。
男子揮劍反身一撥,很輕易的將年輕人的攻勢化解,接著又回身去要殺那老者。千鈞一發(fā),形勢危急,司馬柏忽的大聲喊道:“水月晨風的首級賞金黃金千兩,各位好漢何不出手相助!”說罷,拔出身邊的寶刀向年輕人殺去。
那絡腮胡子的漢子聽到賞金,也是備受鼓舞,對身邊的幾個兄弟說道:“兄弟,咱們發(fā)達的時候到了!”說罷,便操起身邊的兩把板斧也向年輕人殺去。一時間,板斧,判官筆,流星錘,紛紛向年輕人殺去。
窗外,琴聲愈發(fā)強烈,鏗鏗鏘鏘,茶樓內,刀光劍影,男子被數人圍攻卻依舊占得了上風,身形宛如游龍,劍法快如閃電,忽然,男子劍鋒忽轉,向張巖咽喉刺去,片刻之間,便是人世兩隔的境地。張巖急中生智,身形猛的后退。寒光閃過,一道殷紅的鮮血灑在地上,濺到劍上,像一只畫筆,用鮮血在酒樓之中繪出一副圖畫……
那絡腮胡子的大漢應聲倒地,鮮血從咽喉之中汩汩流出。大漢的眼睛頓顯迷離,彌留之際,胸膛起起伏伏,喘著粗氣,他幫張巖接住了這致命的一劍,然而,這并非他的本意……
琴聲止
劍歸鞘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的下著,樓內,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一眾人呆呆的待在哪里,竟有些不知所措。
年輕人卻只是將頭上的斗笠向下拉了一拉,復將包裹包好,縱身從窗外離開。
琴音余耳,司馬柏隱約之中竟看見了一個紅衣女子的身影,粉色的面紗,還有那一面琵琶……
那幾個兄弟見老大死了,心中也是再無半分勇氣,帶著大漢的尸體,,匆匆忙忙的逃離了酒樓。
“我們回去吧?!斌@魂未定的張巖,說出了這句話。
“那我的那個朋友,不知張兄……”司馬柏連忙問道。
“放到是可以,只是我需要他做一件事。”張巖說道。
“多謝張兄!”得知張巖松口,司馬柏心中大喜,連忙說道。
樓外雨勢紛紛,而酒樓之中又發(fā)生了命案,張巖和司馬柏自是沒有心情再待下去,借了兩身斗笠,踏著雨點趕回了縣衙。
回到縣衙,張巖便招呼手下:“把前日抓來的犯人帶上來?!?p> 手下領了命,便去了監(jiān)牢,片刻,便帶上了兩個人,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夜看到南山越獄的兩個獄卒。
“怎么回事!”張巖發(fā)現了不對,呵斥道。
獄卒言語之中帶著一絲顫抖,說道:“小的該死,那日小的貪了幾杯酒,睡得沉了些,然而當我們兄弟倆醒過來查獄的時候,卻發(fā)現前日抓來的犯人不見了!”
“什么?不見了!”張巖臉色忽的憤怒起來,對那兩人說:“帶我去看看哪里的情況?!?p> 這時獄卒忽的說道:“大人莫急,我們兄弟倆檢查那人的監(jiān)牢的時候,發(fā)現了那人已經打通了一條暗道,而且直通大人的府邸。”
“我的府?。俊睆垘r疑惑道。
“正是?!豹z卒解釋道,“我們見那犯人不見了,便順著暗道前去查看,未曾想到,徑直通大人的后花園,若是大人此時回府,或許還能抓的住他。”
“好,我這就去!”張巖連忙起身,就要回府抓人。
正在張巖起身的時候,一名衙役從外面跑了進來。
“什么事情,慌里慌張的!”縣官看到大口喘著粗氣的衙役一臉的雨水,知道定沒有好事。
“回,回大人,您府上的管家綁著一個人在衙門外叫嚷呢?!毖靡刍卮鹇暭贝伲坪跏且患笫?。
“想必就是那個人了。”張巖自言自語到,說罷,便對那衙役說:“快叫他們進來。”
“是,小的這就把人帶進來?!毖靡勖Σ坏呐艹鋈グ验T外等候的人帶進來。
……
不一會兒,管家?guī)ьI的一群家丁把那人帶了進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山。
然而此時的南山雙手被綁住,身上穿著那件囚服,外面的雨水將他淋的狼狽不堪,甚是可憐。
“恩人,你這是怎么了?”司馬柏看到南山的這副模樣,大吃一驚。
“老爺,這小子挖地道到咱們府中,想要對小姐圖謀不軌。”管家一見到張巖,便怒聲喊道。
“我覺得我可以解釋其中的原因?!蹦仙秸f道。
“張兄,這只是一場誤會?!彼抉R柏也試圖的解釋。
“來人,把這兩人各打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