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歇一會兒吧?!弊吡税肴眨€滿腹疑慮的楊卿,覺得嗓子眼兒似乎要冒煙了,頭暈?zāi)垦5氖制v。
“小姐,讓奶娘背著你走吧,再過上二個時辰,天就要黑了,如果到不了百里之外的城里,怕是要露宿在外了。”
還有一百里路?楊卿覺得眼前更黑了。
“奶娘,你也受傷了,怎么能背我呢?!睏钋洳唤獾乜粗灿X得奇怪:說起來,這個奶娘也有四十左右的年紀(jì)了,還受了傷,可怎么比著她這個年輕人腳步更穩(wěn)健,氣息更綿長呢?
“呵呵呵,奶娘雖然不成才,到底是一階的力士,比不得姑娘沒有靈氣在。走上幾步路不怕什么,來,趴在奶娘背上吧。”奶娘說著就蹲了下來。
想不到這么瘦的奶娘竟然還是一階力士,可是一階力士就能背著她在二個時辰里走一百里路?
楊卿羨慕地看著她瘦骨嶙峋的背影,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既然走不了,那就先了解一下這個世界吧。
楊卿坐在了路邊的雜草上:“不,還是歇會兒吧,我聽奶娘講講這一階力士的來歷吧?!?p> “好,那就坐下歇歇吧,一會兒看看,有沒有什么馬車牛車的可以搭上一程到城里去?!蹦棠锊[著眼睛望了望后面的路,最后失望地低頭看著自己奶大的姑娘,嘆了口氣,也坐在了楊卿的身邊。
“千羽大陸一共有四個國家,我們朱靈國和其他三國一樣,都是崇尚武功的,以武為榮,以武為尊。”奶娘徐徐道來,楊卿聽了一呆:原來她果然穿越到了一個未知的玄幻世界!
“而每個人又因著他的靈根不同而選擇不同的練功功法。像奶娘不過是個水系的靈根,只有一階的靈氣,是這個世界里最低等的人?!蹦棠镎f著,低下了頭,滿面慚愧。
“每個人都有靈根?那他們說我是廢物,難道我沒有靈根,不能練武?”楊卿問道。她有些困惑,更多的是擔(dān)心。
“小姐自五歲起,每年測試一次靈根和靈氣,可是。。?!蹦棠镉行殡y地看著她,不知道該如何說,因此遲疑地停頓了下來。
楊卿見她猶豫著吞吞吐吐,心里有些了然。估計(jì)自己的測試結(jié)果不怎么理想,奶娘怕自己聽了會不高興或是難過吧。因此她安撫道:“奶娘說吧,我能承受得住。”
“是,”奶娘點(diǎn)點(diǎn)頭,但眼睛立即潮濕了起來:“小姐一共測試了九次,次次都沒有結(jié)果。今日是您十五歲的生辰,也是最后一次靈氣和靈根測試,若是再沒有消息,就說明您是天生的經(jīng)脈封閉,再也無法練氣練功。而小姐您。。。您今天最后一次測試也是。。?!?p> 也是什么?自然也是廢材了。
原來她根本就不是結(jié)果不理想,而是沒有結(jié)果。想想自己走路像螞蟻一樣的速度,楊卿有一種悲從心起的哀怨。
想她在原來的世界里,名聲赫然,人人崇敬。家族眾人在她面前連著大氣都不敢喘,便是老祖宗也不敢逼迫太甚。她如同一只驕傲的鳳凰俾睨眾生,高高在上。
而今,她竟然成了一個廢材,人人喊打喊殺,而無絲毫還手之力,現(xiàn)在沒有,將來更沒有。怪不得人家要退婚了,他們怕一個廢材拖累一個家族,更怕再生出一窩的小廢材出來吧。只是那合約又是怎么回事?
“那什么婚約、合約的又是怎么回事呢?”楊卿放下了廢材的問題,繼續(xù)問道。
奶娘悵然地看著楊卿:“嚴(yán)連兩家曾經(jīng)約定共同開礦,但連家的長房長女要嫁給嚴(yán)家長房長子。如今他們家趁機(jī)以不能娶一個廢。。。娶您為由撕毀了婚約,連帶著終止了同開銀金礦的合約。”
面對奶娘的憐惜,楊卿一點(diǎn)都沒覺得難堪或是憤怒,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她才不要嫁給一個從未謀面的男人,能夠退婚正合她意。
更何況,這個嚴(yán)家似乎早就用心不良。不娶就不娶,何必連著合約都取消了,根本就是仗勢欺人。估計(jì)這個嚴(yán)家的綜合實(shí)力要比連家強(qiáng),他們早就想一腳踢開了連家,如今的自己正好給他們找到了借口,強(qiáng)硬地退婚,并要獨(dú)吞了銀金礦。
但是楊卿馬上又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她竟然是個沒有靈根和靈氣的廢材!這樣的話,她今后連走路都困難,還怎么做事呢?
奶娘看楊卿蹙起了雙眉,一雙漂亮的杏眸含著無限的愁緒,心疼不已,她含著眼淚愧疚地低了頭:“對不住啊,小姐,都是奶娘沒有用,在這里連個跑堂的都是一二階的力士?!?p> 說著她又抹一把淚水:“不過小姐放心,奶娘還有力氣,還能繼續(xù)給人洗衣服賺銅子的,一定不會餓著小姐的?!?p> 繼續(xù)給人洗衣服賺銅子?楊卿聽著她的話面色凝重起來,看看瘦弱的奶娘,再看看骨肉均勻的自己:“您說,你自來是給人洗衣服才養(yǎng)活了我?”
奶娘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絲憤懣,眼睛更紅了,聲音也暗啞了許多:“先夫人去世后,大老爺不足三月就娶了蔡家的新夫人,新夫人不足六個月就生了二小姐,哦,就是連蜜。新夫人進(jìn)門后,就將小姐安置在了西北角,從此不問不顧的,那時候姑娘還在襁褓啊?!?p> 聞言,楊卿的杏眸瞪得圓圓的。
這個新夫人和大老爺竟然在她娘未去世之前就曲款暗通,暗結(jié)珠胎了。那極有可能她生母的死也有蹊蹺。
但如果真有說不清道不明白的事兒,那她外祖家怎么不出來說話?
“那我外祖家呢?”楊卿急著問道。如果她有外祖家,倒是可以暫時先安身,慢慢再圖未來。
然而奶娘一聽楊卿如此問話,眼淚“唰”地流了下來:“你外祖家本是弘安府大戶,也是大老爺千方百計(jì)求娶了你娘的。可是不到三年,你娘才生下你不久,忽然一夜之間被人滅了門。從此先夫人就落下了病根,沒多久就去世了。”
“滅門?仇家是誰?”楊卿擰著眉頭,眼中忽然煞氣凌人,不知不覺中,她似乎覺得自己還在前世。根本沒有意識到,她就算是知道了仇家也于事無補(bǔ)啊。
“不,不知道?!蹦棠矬@訝地看著神情大變的楊卿:“聽說連大老爺連著查探多年,結(jié)果什么消息都沒有得到?!蹦棠飺u了搖頭,神情低落。
沒有消息?這么多年過去了,難道一點(diǎn)蛛絲馬跡都找不到?還是根本就沒有想到要找?
楊卿神色一變,疑竇橫生:“外祖家滅門之后的財(cái)產(chǎn)都去了哪里?”誰最得利,誰就最值得懷疑。
第六章再見紫杵
可讓楊卿十分失望,奶娘繼續(xù)搖頭:“奶娘每天要洗衣裳,沒功夫打聽,也沒有人會告訴我?!?p> “不過,奶娘知道你娘的嫁妝足足有五千萬的?!蹦棠飸z惜地望著楊卿。
“五千萬?呵呵?!睏钋湎仁谴舸舻乜粗棠?,再模摸身上的那張五百銀金幣的銀票,忽然一聲冷笑。
奶娘接著也激憤了起來:“如今大老爺竟然只給了小姐五百個銀金幣,實(shí)在是欺人太甚。”
但楊卿沒有惱怒,更沒有不平。
她外祖家滅門之因一時千頭萬緒理不清,就算是理清了也枉然,倒是不急。
她如今除了身上的五百銀金幣外,可是一點(diǎn)武力都沒有,就算她真的拿回了五千萬,也保不全它,甚至有性命之憂。
還是想著辦法先弄清楚她的體質(zhì),看看如何才能撕掉這個廢材標(biāo)簽。至于其他的,來日方長,再慢慢謀算吧。
屬于她的,誰都別想昧下,而她一定會加倍討還!
楊卿站了起來,抬頭望望來路,再望望前途,神情堅(jiān)毅,忽然生出了無限的勇氣,她拉了一把奶娘:“我們走吧?!?p> 而此時“咴”的一聲,一輛馬車停在了她們的身后:“大小姐,大小姐,二老爺讓奴才來送您一程?!?p> ------------------------------------
當(dāng)天色暗沉下來的時候,強(qiáng)打著精神的楊卿,終于將自己暫時安頓在了客棧之后,就再也支撐不住了,一頭栽倒在了床鋪之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被一道尖細(xì)的聲音叫醒:“主人,主人,你醒醒,你醒醒啊?!?p> 誰呀,這么吵,楊卿甩甩頭,蒙上被子繼續(xù)睡覺。
“主人,主人,你回來啦,你回來啦。”聲音十分歡快,也十分真切。
不對!這個聲音怎么會響在她的腦海里而不是耳朵邊?
楊卿猛地起身,睜目一看,那就更驚訝了: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到了這里?她剛才不是睡在客棧的床上嗎?
等她懷顧四周后,那就驚奇得不得了:這里迷迷蒙蒙似煙霧繚繞,遍地砂石也沒幾根綠草冒出。怎么看就怎么覺得這是個蒼茫之地,該是個從未有人到達(dá)過的地方。
楊卿大吃一驚,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又覺得不對。
胸口怎么不疼了?還有,這里的空氣怎么如此新鮮,她才飽吸了一口,就覺得腦子忽然清明了許多。于是她一躍而起,令她意外的是,身子竟然飄了起來,接著又穩(wěn)穩(wěn)的落地。
楊卿此時不是驚訝了,而是懵圈了。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忽然一股惡臭飄進(jìn)了她的鼻子。
她忍不住捂住了口鼻,眉頭一皺:“怎么這么臭呢?剛才可是清新得很啊?!?p> “主人,主人,您脫骨換胎了,要浴浴了哦。咦,臭臭臭。”那個尖細(xì)的小聲音又響了起來。
楊卿顧不得去查看這個臭味是從哪里發(fā)出的,而是低頭尋找聲音的來處。剛才就是這個聲音將她喚醒,引導(dǎo)她到了這里的。
“主人,主人,我在這里呢。”
楊卿再循著聲音望過去,驚喜地發(fā)現(xiàn)一只白絨絨的小東西伏在她的腳下。此刻,它正仰著小腦袋,閃著星星眼和她說話呢。
“你?”楊卿蹲下了身子,將它捧在了手里,仔細(xì)地打量著它:“咦,紅紅的眼睛,白白的毛,還是個三瓣兒嘴,你分明就是一只小白兔啊,剛才是你在叫我嗎?”
“嗯嗯嗯那,但我不是小白兔,我是小藥兔。而且我本來也不小,都是等你等小了?!毙“淄谜0椭t紅的眼睛,似乎有些委屈地說道。
“噗嗤?!睏钋湫α?,她只聽說過等人等的頭發(fā)白,還從來沒有聽說越等人越小的事兒。不過這藥兔又是怎么回事兒?
還不等她再說話,那藥兔一蹦一跳地往前走了:“快快,快去浴浴,主人身上臭臭臭?!?p> ???原來是自己的身上很臭?楊卿舉起小手一看:咦~怎么黑乎乎了的,她記得原本可是一雙十分白皙的手呢。再湊到鼻前聞聞,楊卿趕緊偏過了頭,果然是從她身上發(fā)出來的惡臭啊。
啞然失笑的楊卿,雖然不明白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但還是趕緊跟著小藥兔往前走。不過十步之外,便有一個澡盆子大小的水潭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只是水潭里面的水是一種奶白色又十分通透的液體。
這,這又是什么東西?看起來倒像是前世的牛奶了。
管它牛奶還是水,還是趕緊下去洗洗吧。
楊卿優(yōu)雅地一步一步踏進(jìn)了池子,而隨著池子里的水漸漸地沒沒入,那原本平靜,比著牛奶更滑膩的池水,忽然涌動了起來,圍著她猶如噴泉一般,汩汩汩汩地冒著氣泡兒。
楊卿覺得那水似乎浸透到了身體的每一處。。。
不過片刻的功夫,那些氣泡漸漸地歇了下去,一會兒又平波如鏡了。
楊卿驚訝地上下打量著自己,又聞一聞自己的身上,果然不臭,而且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十分清新的味道。
“恭喜主人洗筋伐髓成功。”
楊卿看到小兔子站在邊上,雙手作揖一副恭賀的模樣,先是喜歡的不得了,再聽到小兔子說的那幾個字,更是又驚又喜。都洗筋伐髓了,是不是說她已經(jīng)可以聚靈氣練功法了?
于是她趕緊起身,歡歡喜喜地抱起了地上的小白兔逗她玩了起來。
“我聽說有白兔、灰兔、黑兔什么的,還是第一次聽說什么藥兔。那請問藥兔,你又是什么藥養(yǎng)成的兔子呢?”
“主人,主人,你看,你看呀?!彼幫谜f著,跳下了楊卿的手掌,從地上捧了一個小小的如同藥鼎一樣的東西,而藥鼎里面的一件東西卻讓楊卿驚疑了起來。
“紫杵?它怎么變成了白色?”楊卿驚訝地拿起石碗里面的那枚白杵,模樣和她前世拿到的一模一樣,只是顏色變了。
楊卿拿著玉杵,仔細(xì)地觀察著,越看越覺得就是它。
蔣顏如
第六章被屏蔽很久,我都不知道是為什么,申請了二次都不能解,只能修改了后,合在這里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