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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緣畫師,一筆成仙

第二十一章 連根毛兒都沒留下

天緣畫師,一筆成仙 毛豆零 2089 2019-03-25 13:05:42

  后半夜,風(fēng)啊,呼呼的刮,水啊,嘩嘩的響,凌畫啊,在船底下打嘚嘚。

  實在是冷,挨著水,晚上風(fēng)一吹更冷。凌畫有好幾次都想直接回船上去,管它什么打屁股不打屁股,先鉆進被窩里再說。可最后,還是忍住了。她不想丟人啊!別的到?jīng)]什么,可偏偏就是打屁股,她一個女孩子,天天被人揪著打屁股,她這輩子怕是也別當(dāng)什么畫皮師了,趁早尋個徒弟,把祖業(yè)交代交代,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得了。堅持,天明就是勝利。凌畫堅毅,苦苦凍了兩個時辰,直到寅時過了將近一半才瑟瑟發(fā)抖著悄悄地上了船。

  被窩,被窩,被窩。

  凌畫在心里念道,跟個小賊似的溜進了她的屋子。跑到床邊,一把就扯過了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現(xiàn)在知道冷了。早些干嘛去了?”

  凌畫一哆嗦,扭頭朝后看去,赫連闕側(cè)躺著,手拄著頭,目光灼灼。凌畫咽兩口唾沫,“這不是聽說你天亮回來,在外面等你嗎?”

  “誰告訴你說我天亮回來?”

  “烏鴉!”毫不猶豫的把烏鴉給賣了,可憐那烏鴉現(xiàn)在還在外面挨凍?!盀貘f說你出去辦事兒了,得到天亮才能回來。所以我就說在外面等你回來,好向你請罪?!?p>  “呵,你還知道請罪?”赫連闕一臉鄙視,仿佛又回到了他當(dāng)初鄙視自己所烤得雞難看的時候。

  “哈,我怎么就不知道請罪了呢?”凌畫學(xué)了赫連闕的語氣,也同樣一臉鄙視。

  赫連闕感覺有點好笑,問道:“那你說說,你都犯了什么罪?”

  “這個……呃……”眼珠子亂轉(zhuǎn),不能把自己真正所犯的罪說出來,得挑無關(guān)緊要的小毛病,凌畫絮絮叨叨說起來,“第一,我昨天晚上不該去那么早,你沒有在,導(dǎo)致我被擄走了。第二,赫連奕來的時候,我喊你的聲音不夠大,導(dǎo)致你沒有聽見,沒來救我。第三,我太瘦,所以赫連奕跑那么快,你沒追上。第四,我不該聽烏鴉的話,等你那么長時間。第五,我不該一進來就掀走你的被子,但是我實在冷得受不了啊!”

  聽完凌畫的“罪狀”,赫連闕算是發(fā)現(xiàn),重要的點一個沒挑著,反倒是揪了自己的一堆不是,到最后還怪起烏鴉了,面無表情,說道:“就這些?”

  “嗯嗯,就這些?!?p>  “那好,爬這兒,挨打?!?p>  “哎呀!咱可是已經(jīng)說好了的??!我請罪,你就不許打我的了。怎么能說話不算數(shù)呢?”

  赫連闕納悶,“誰和你說好了的?”

  “當(dāng)然是你??!”當(dāng)著赫連闕的面編瞎話。

  “我有說過?”

  “有過!”沒有也得有,要不有得挨打。

  “哈,你現(xiàn)在唬人的本事倒是漲了不少??!我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過來!”

  “不行!”

  嗖!凌畫裹著被子已經(jīng)跑起來了。站在屋子了,拔腿打算跑。

  “你還敢跑?”赫連闕也下了床,直朝而去。

  “我,我怎么不敢跑!我就跑!”凌畫想伸展步子,不料一腳踩到了被子角上,裹著被子“皮啊”爬在了地上,同時還伴隨著一聲“啊!”

  赫連闕笑得鼓著腮幫子,又不想笑出聲來,只能憋著。大步走上前去,連被子帶人一塊兒提起來,跟提小豬仔似的。而手里的小豬仔還不老實,腳手并用,把身上的被子給掙脫了。

  “啪!”扔在床上,屁股朝上,赫連闕還動手呢,殺豬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來了,“哎呀!你放開我!說話不算數(shù)!說話不算數(shù)!”凌畫扭成一團,被赫連闕按著活像個張牙舞爪的螃蟹。

  “不算數(shù)就不算數(shù)吧!對你,也沒什么算數(shù)可言。”

  “啪!”

  “哎呀!赫連闕,你放開我!”

  “不放!說,你有沒有錯?”

  “沒錯!”

  “啪!”“你說沒錯?”

  “有錯,有錯,有錯!”

  “那以后還敢不敢了?”

  “哼!敢你也不知道?!毙÷曕洁?,以為赫連闕沒聽到。

  “啪!”“你說什么?!”

  “我說不敢了,以后都不敢了!”

  “哼!這還差不多!”赫連闕說道,放開凌畫,去地上拾了被子。

  凌畫很不高興,雖然這次沒有被別人看到,但她就是不高興。在床上爬著,沒動。赫連闕走過來,看凌畫有些反常,問道:“你怎么了?”

  凌畫不說話,從他手里搶了被子,裹成一個球就背對著他躺那兒了。赫連闕躊躇,估摸著他可能是生氣了,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坐在床邊坐著。半晌,凌畫冒出一句話,“我沒事兒,就是想睡會兒?!?p>  這是在向自己解釋?赫連闕眉一挑,當(dāng)即躺下,隔著被子把凌畫抱起來。凌畫一怔,“你要干什么?”

  “睡覺?!?p>  “睡覺去你屋睡。”

  “我屋能睡?連床都不知道去哪了?!焙者B闕提起他的屋來就生氣,怎么出了一趟門兒,他的屋變成空地板了。不僅桌子沒了,連床都不知道跑哪去了。還真是片甲不留,連根毛兒都沒給他留下。

  赫連闕不說還好,一說,被子里的某人立馬想了起來,自己昨天鼓搗半天,把他屋里的東西都給藏起來了。還好,還好,他不知道這事兒是我干的,不然又得挨巴掌。赫連闕當(dāng)即就問道:“是你干的?”

  “不是,我怎么可能會敢出這種事?。∫钦媸俏腋?,別說是床,所有的一切,片甲不留?!?p>  赫連闕嘴一抽,還真是片甲不留。抬起手,凌畫一嚇,緊張道:“你打算干嘛?”

  手自然落下,身體微挪,把凌畫緊緊的抱在懷里,“換個舒服的位置躺著?!?p>  “哦!”凌畫眼神微閃,看他不動了,才閉眼,沉沉睡去。

  外面,一夜過去,烏鴉感覺自己快變成凍鴉了。這小神醫(yī)也真是的,走也不告訴我一聲。等等,小神醫(yī)走了?烏鴉頓時清醒,主子讓我看著他,別讓他出事,我可倒好,把他給弄丟了。烏鴉覺得,天都快塌了,還是直接砸在他頭頂上的那種。等等,再等等,回想起什么,小神醫(yī)會不會已經(jīng)回去了?畢竟他說過要回去的。不行,我得先回去看看,萬一在的話,那就萬事大吉。萬一不在……不在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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