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再搭載幾個人嗎?”克倫特問道。
“不能?!比紦u了一下頭。
“每艘商船上都會配備一位巫師,商船載客只是一種默認(rèn)的規(guī)則,名額都是固定的,我們不能帶太多人,不然引起那些巫師反感,所有人都沒有好果子吃?!?p> “原來是這樣?!币炼饕矝]想到這里會存在這么多道道,這種情況,他自然是不敢上的。
“就不能替換掉一兩位乘客嗎?錢不是問題。”克倫特并不想錯過這艘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月二十七號了,他們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浪費了。
“這。。。?!比悸冻鲆荒橂y為之色,對面直接想換人,這種想法他能理解,但是換誰呢?這上面的人,沒有一個是他能得罪的。
“可以是可以,但是換誰好呢?”塞思此時也是愁云滿面,自己今天真是倒了霉了。
“你有名單嗎?”克倫特掃了一眼塞思手中的卷宗。
塞思看到他的目光,連忙把手中的卷宗遞給了他,同時翻到其中一頁,說道:“這一頁就記載了明天將要搭載的客人?!?p> “那好,你應(yīng)該知道他們的身份的吧?”
“我基本都知道?!比歼B忙點了點頭。
“那我報名字,你說他們的背景?!?p> “第一個,弗洛里安·米格爾頓。”
“這是帝國的一位公爵的子嗣。你們千萬別打他的主意?!比急凰麄儓蟪龅倪@個名字嚇了一跳。
“布哈特·奧利埃羅?!?p> “這也是帝國一位公爵的子嗣?!比几杏X有些不太對勁,怎么對方全撿背景深厚的報啊。
“維斯·托馬斯。”
“這。。。這是威尼斯城主的兒子?!比级伎炜蕹鰜砹恕?p> “格尼薇兒·奧蘭治。”
報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連伊恩都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克倫特,如果他沒記錯,奧蘭治是帝國皇室的姓氏啊。
“她。。。。她是陛下的女兒?。 比贾苯影c倒在椅子上。
“我求求你們,住手吧,你們不要再報了?!比加X得自己就差跪在這群人的腳下哀求他們了。
踩了一連串地雷,克倫特也有些惱怒,他把卷宗甩給塞思。
“你自己說兩個吧。不到伯爵都沒問題?!?p> 接過卷宗的塞思,他看了一眼克倫特,緊接著就連忙回想書頁上這些名字的背景。上面沒有多少名字,總共也就十個。
想了一會,他發(fā)現(xiàn)還真有一個背景不是那么深厚的。
他指著書上的一個名字說道:“約西姆·安德森,這個可以嘗試一下?!?p> “什么背景?”
“家族是一個破落的巫師家族,他父親是一位男爵,經(jīng)濟(jì)情況很不好,如果只是讓對面順延到下一艘船,希望應(yīng)該很大。”
“很好,他們現(xiàn)在在哪?”
“我看看?!比挤艘幌戮碜?。
“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一個叫海邊小屋的旅館。”
“嗯?”聽到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藗愄乜戳艘谎勖卓枺卓栆舱诳粗?,兩人突然笑了起來。
塞思被他們的笑聲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就在他想問自己可不可以下班時,克倫特抓住了他的手臂。
“走,讓我們先把事情給完成了?!闭f完,克倫特向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海邊小屋的一間客房內(nèi),來自帝國雅南行省的凱爾·安德森男爵以及他的兒子約西姆·安德森正在共同看著一本書。
這是家族的一本藏書,旨在講解元素之間一些基礎(chǔ)排列方式會帶來何種不一樣的效果,安德森男爵其實也不太懂書上到底講的什么。因為他壓根沒有巫師天賦。
只是以前書看的多了,他大概能稍微理解那么一點,當(dāng)然也有可能他說的全是錯的,反正他現(xiàn)在正在給自己兒子盡力解讀著這本書。
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安德森男爵皺了一下眉頭,他打開房門,看見門口站著四個他并不認(rèn)識的人。
“你們是誰?”他的語氣隱隱有些不善。
“你好,安德森男爵,我是迪奧普商會的管理之一,這三位是來自遠(yuǎn)方的貴族,他們想跟你就明天乘船的名額問題進(jìn)行一下商討?!?p> “沒興趣。”沒想到對方的來意居然是兒子的上船名額,安德森男爵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關(guān)上了門。
可笑,兒子的這個名額關(guān)乎著家族未來的希望,怎么可能輕易讓給他人?
可是一只腳卡住了門縫,緊接著一張長滿毛發(fā)的猙獰臉龐就探了進(jìn)來。
“我相信你愿意和我們談一談,有些話我不喜歡說第二遍,你知道的?!?p> “啊!血。。。血脈騎士??!”安德森男爵差點驚呼了出來,他并不是無知的人,血脈騎士,這種將野獸血脈融入體內(nèi)并進(jìn)行改造的騎士,家族的書籍中記載過。
他當(dāng)即將房門松了開來,并且立馬回去捂住了兒子的嘴,他生怕兒子的叫喊聲會觸怒這些血脈騎士。
“很好,我想我們現(xiàn)在可以進(jìn)行談判了?!弊哌M(jìn)來得克倫特微笑著,他的皮膚早已回復(fù)原本的模樣,這讓站在一旁的塞思非常疑惑。
對面一開始都想關(guān)門了,怎么這位騎士頭湊過去后,對面的態(tài)度怎么轉(zhuǎn)變的這么大?難道這位騎士有什么魔法不成?
坐在房間的椅子上,伊恩看到對面有些驚恐的小男孩,他笑了笑,他并不想多說什么,他的騎士們會解決這一切。
“安德森男爵,我就直說吧,我們想要你兒子明天乘船的名額。作為補(bǔ)償,兩百枚金幣,然后你們會順延到四月一日上船?!?p> “你們既然有乘船名額,為什么還要我們的?”安德森感到疑惑不解。
“你要知道,有些學(xué)院的報名時間非常提前,我們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無謂的等待上。”
聽了這句話,安德森男爵的臉上有些陰晴不定,他正在思考著什么樣的處理才能使家族的利益最大化,對面有血脈騎士,這個名額他肯定是保不住了。
既然對方愿意作出補(bǔ)償,那就多要一些金幣好了,家族的資金確實有些周轉(zhuǎn)不開,至于時間的問題,兒子報名的學(xué)院他心目中有幾個候選,這些學(xué)院的報名時間都略晚,時間上,他并不著急。
“我這個名額是花了很大代價才得來的,你們必須多給我點補(bǔ)償。我要二百五十枚金幣。”
“成交。把船票拿出來吧?!笨藗愄夭幌敫蛶资畟€金幣的問題繼續(xù)啰嗦下去。
安德森男爵從懷里掏出兩張船票,而克倫特也將系在腰間的袋子擺到了桌上,里面赫然是一些細(xì)碎的鉆石。
“這些錢夠你花的了?!?p> 克倫特將船票從安德森男爵的手中取過來遞給塞思,塞思立馬就從懷中取出一支筆涂改起船票的信息。
修改完船票之后,他又從懷中掏出兩張船票遞給安德森,安德森男爵仔細(xì)看了一番,確實是四月一號的船票,連章都提前蓋好了,看樣子對面早就準(zhǔn)備好了。
他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將船票收入懷中。這一場交易到此就算結(jié)束了。
“感謝您的合作?!比冀K于舒了一口氣,他真怕中間出現(xiàn)什么變故,好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自己終于可以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