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曦回到湳溪的營帳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孤湟湳溪也不知去向。
浣曦一邊感嘆著白垚的本領一邊忐忑著孤湟湳溪發(fā)現(xiàn)自己身份之后的表情。
上京
柳氏想了很久,才想到一個兵不血刃的辦法。
“夫人,您要去拜見常大人?”古嬤嬤奇怪的問到。
柳氏好心情的點點頭,看向朝陽院的方向:“你去準備轎子,我要光明正大的去拜訪?!?p> 常郁剛從書房出來,外面的小廝就說鎮(zhèn)國公府的柳姨娘拜訪。
常郁眼底劃過流光,將人請了進來。
柳氏弱柳扶風,身姿搖擺的走了進來:“妾身柳氏,拜見常大人?!?p> 常郁一板一眼的點點頭,然后讓小廝給柳氏上茶。
“柳姨娘突然拜訪,可是有事?”常郁疑惑的看向柳氏。
柳氏掩唇一笑:“大人神機妙算,不愧是皇上手下的第一神探子?!?p> 常郁最應付不來柳氏這種人,索性不多說,就看對方如何唱戲。
對方不說話,柳氏也沒有絲毫的尷尬,繼續(xù)說到:“妾身感念大人為大儲做的貢獻,心疼大人多年孤身一人,所以特地為大人尋找家人。有幸……”
柳氏說到這看了常郁一眼,常郁臉上帶著驚訝,心里卻吐槽對方簡直是廢話連篇,多管閑事。
“夫人有何發(fā)現(xiàn)?”常郁適時的表現(xiàn)出好奇和緊張。
柳氏心底一笑,果然,還是太年輕了,三言兩語就中計了。面上還是溫和的樣子:“妾身有幸,發(fā)現(xiàn)了大人遺落在外的親人。大人,您的親弟弟:”
柳氏話一落,常郁手中的茶杯就掉落在地,臉色還是恍恍惚惚的:“你,你說什么?”
“大人,妾身找到了您遺落在外的弟弟?!绷喜粎捚錈┑挠终f了一遍。
常郁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激動的在原地走來走去。最后終于轉身看向柳氏:“他在哪?”
柳氏不著急的笑笑:“大人,您別心急。妾身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了您的弟弟,您就這樣問一句話就想知道,妾身也會心有不甘啊?!?p> 常郁似乎有些懷疑:“我怎么就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古嬤嬤,給常大人看看?!绷隙似鹱郎系牟?,心情愉悅的抿了一口。
古嬤嬤從手中拿出一個琉璃瓶:“常大人,請?!?p> 常郁看著那個琉璃瓶,里面裝著紅色液體。他猶豫一會:“阿大!”
“老爺?”一個小廝從外面走了進來。
常郁看著柳氏,緩慢開口:“去端一碗水來?!?p> “是”阿大轉身腳步匆匆的往廚房趕去。
常郁咬破手指,將一滴血滴在裝了水的碗里,古嬤嬤也將琉璃瓶中的血倒出一滴滴在碗里。
兩滴血緩慢的融合在一起。
常郁眼睛一瞇,良久的看著柳氏,最后才妥協(xié)似的問到:“你想要什么?”
柳氏一笑:“大人果然聰明,一下就猜到了妾身的為難?!?p> 去你媽的,常郁簡直想把這個虛偽惡心的女人丟出去。
“有話就說,本官沒那么多耐心?!背S襞刂七€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黑臉。
柳氏諷刺一笑,不疾不徐的說著:“既然如此,妾身也不拐彎抹角了。妾身想要常大人幫助妾身對付一個人,事成之后,妾身一定讓常大人家人團圓?!?p> 常郁腮幫子都咬疼了,面上還是沒有表情。最后他摸了一把臉:“誰?”
柳氏看著常郁,臉上露出得逞的笑:“鎮(zhèn)國將軍——孤湟湳溪?!?p> 常郁似乎有些諷刺:“你說誰?”
“鎮(zhèn)國將軍——孤湟湳溪?!绷显僬f了一遍。
“既然你知道他是鎮(zhèn)國將軍,你認為我可以干掉他嗎?”常郁不知想到什么,試探的問到。
“大人不用擔心,妾身自有辦法,只需要大人到時候能夠按照妾身說的做就行了?!绷闲赜谐芍竦恼f著。
常郁內心發(fā)苦,搞了半天,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死心的又問一遍:“什么辦法這么厲害,連鎮(zhèn)國將軍也逃不掉。”
柳氏似笑非笑的看了常郁一眼:“大人,您不會是想告訴鎮(zhèn)國將軍吧?”
“我的弟弟還在你手里,你覺得可能嗎?”常郁陰郁的看著柳氏。
柳氏嬌笑一聲:“大人說的極是。妾身相信大人。不過大人最好不要有找別人幫助的想法,要知道,妾身的哥哥可是很護著妾身的?!?p> 常郁哼哼沒說話。
柳氏既然已經打到目的了,就帶著古嬤嬤打道回府了。
常郁看著柳氏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開口說到:“出來吧?!?p> 一個老者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恭敬的給常郁行了一禮:“老爺的話已帶到,老奴就告辭了?!?p> 常郁起身:“這次多謝鎮(zhèn)國公,要不是他,下官的弟弟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請告知鎮(zhèn)國公,有什么事情,盡管告訴下官便是,下官一定辦到?!?p> “常大人放心,你的話老奴一定帶到。”
而此時的宮中,小錢子圍著德公公委屈的嘮叨著:“干爹,為什么要小錢子的血啊,那么多血啊?!?p> 德勝無奈,就那么幾滴血,這個孩子就哭成這樣:“你犯了錯,當然要受罰?!?p> “可是,可是這是什么刑罰,居然要我的血。好久才能補回來呢!”
德公公無奈扶額,傻孩子,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傻人有傻福,居然馬上就要有家人了。
“你犯了什么錯,你去問常大人,這是常大人親自下令罰你的?!?p> 德公公此言一出,小錢子就愣住了。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只有幾滴血,他卻覺得難過。為什么呢,常大人那么好,上次還幫自己呢,這一次為什么就要罰他呢。
小錢子想不通,心里又難過,埋著頭不說話。
德公公看他失落的樣子,安撫的摸摸頭:“別傷心,雜家逗你的,這是太后下的令,你上次給常大人送生辰禮物,有賄賂的嫌疑,這在宮中是大忌。太后這才以正視聽,懲罰了你。”
小錢子一聽,立馬開心了。哼哼的說著:“干爹你騙人,你這樣不對?!?p> 德公公氣的臉都紅了:“臭小子,雜家不過是開一個玩笑,你就敢這么說雜家,膽子肥了?!?p> 小錢子的腦袋被點的一搖一搖的,卻還是嘴犟的說著:“我沒說錯,騙人就是不對。”
德公公氣的心肝疼,但又沒辦法,誰讓他是自己的義子呢,能有這樣的赤子之心,難得啊。有這么多人為了他,設這個局,也是值得的。
沒錯,這就是一個局,早在柳氏找常郁之前,孤湟爾就在上朝的時候將這件事告訴常郁。
為了不引人注意,孤湟爾將這件事也告訴了太后。太后知道柳氏的計劃,氣憤不已,當時就答應了孤湟爾幫助他這個計劃。
為了不引人注意,太后借小錢子給常郁送禮物這件事,假裝懲罰小錢子。其實小錢子就被取了幾滴血,和百花宴的時候相比,小錢子這一次簡直不算事。
常郁知道小錢子是他弟弟的時候,內心復雜不已。年幼的時候,家中發(fā)大水,他和一家人都走散了。等他回去找的時候,他的家人都死了,只有他的弟弟,生死不明。
以后的日子里,無論是升遷還是降職,他都在那個地方尋找弟弟的下落。
就算在上京,他找了幾年還是沒有消息,知道這一次,孤湟爾給他這個消息。他的心,終于落了下來,可是,想到小錢子的身份,還是不免難過。
等他知道柳氏的計劃的時候,恨不得直接沖到鎮(zhèn)國公府砍了對方的腦袋。還是葛洲將計劃告訴了他,讓他將計就計,聽她的話……
柳氏以為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就立馬上丞相府去找柳丞相,彼時柳丞相剛知道柳氏去找常郁的消息。
“哥哥,你的計劃可施行了?”柳氏還沒有進門就欣喜的問到。
柳丞相皺眉坐在客廳等著柳氏,對方一進門就看到他這張冷臉。
“哥哥,你怎么了?”柳氏疑惑的問著。
“煙兒,你為何去找常郁?”柳丞相實在想不到柳氏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