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東趕忙下了車,把王怡文往車上趕:“她一個(gè)小姑娘,沒什么料報(bào)給你?!?p> 原本是要送雅雅姐回家的,哥哥怎么變成了戰(zhàn)斗機(jī),入陳哥哥怎么變成了流氓?
方蘇雅也是莫名其妙,看看梁入陳,兩手一攤,言下之意就是:“你什么都沒說?”
梁入陳搖搖頭,也兩手一攤,又做了一個(gè)你請便的動作,言下之意是讓她自己說。
方蘇雅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頓地說:“社長,我是蘇靜雅呀。”
“我去,你騙誰呢!”王富東大叫了一聲,又去看梁入陳,想起從澳洲回來他說的那段話,卻見梁入陳諱莫如深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去,我去!你怎么變成大美女了!”王富東再次大叫。
“不對,不對,你怎么做了狗仔的,這行不適合女人啊!”王富東追問個(gè)不停。
梁入陳和方蘇雅都被這個(gè)問題問得一怔:方蘇雅現(xiàn)在是誰這件事,怎么和東子說呢?王怡文見他們都忽的沉默了,便探出頭,接了話茬:“哥,你太沒有禮貌了,雅雅姐是雜志社的,很厲害的人,今天我坐第一排就是她給我的票呀!”
東子一聽,腦子里邏輯混亂的厲害,肚子咕嚕嚕一響,便懶得再去理其中的道道說:“哎呀,不管怎么樣,老同學(xué),交情深,我們要搓一頓先。”他幫方蘇雅拉了車門,讓她也坐在后排,自己也上了車,大手一揮,“梁入陳,向我們的秘密基地出發(fā)!”
梁入陳一個(gè)漂亮的甩尾,破吉普開得飛起:“坐穩(wěn)抓牢,這就出發(fā)?!?p> 本就是宣城晚上覓食的高峰時(shí)間,這個(gè)點(diǎn)到處都是車,停車場前面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長龍。
梁入陳這回開車,與澳洲那次大為不同,這么擁擠的車流里,方向,油門,剎車離合,配合極為默契,沒有什么大的卡頓,方蘇雅心里暗想:賽車手的夢想看樣子也并不是不可能實(shí)現(xiàn)。
怡文和她坐在后面,聽聞是哥哥和入陳哥的學(xué)妹,心里又多了幾分親近,路上嘰嘰喳喳如同喜鵲,一路上熱鬧極了。
后來,車子進(jìn)了一條不算寬敞的巷子。方蘇雅看見一歪脖子路牌,上面寫著:歡喜巷。
東子說:“這個(gè)巷子名字是俗了點(diǎn),有點(diǎn)像違禁場所,但里面有一家粥店,特別好!我愛吃,可惜……他不愛吃!”東子伸手指了指駕駛位上的梁入陳。
“可后來,旁邊開了一家鹵菜館,還有烤串兒。我們就常來,他喝粥,我吃串兒?!绷喝腙悳p了速度,一邊找停車位,一邊把話說完。
下了車,東子手臂一揚(yáng),往斜四十五度角一指,“那里?!?p> 岳記粥鋪。
店面普通,看上去并不怎么干凈,但是人很多,桌子都支到了路上,縱然是夏天,客人也極多。
梁入陳拉了一把方蘇雅,“走吧,這一頓我請?!彼p手插袋,倒不是像走在巷子里的食客,像是T臺上的明星,長腳一跨進(jìn)粥鋪,鋪?zhàn)永锏男」媚锝蕴ь^看他。
“老板,四碗雞肉蘑菇粥,再來三盅水晶蒸餃?!绷喝腙愓伊宋恢米?,就朝廚房的位置喊了一嗓子。
老板很快就出來了,是個(gè)胖胖的男子,約莫50上下,穿了一件白色的文化衫,上面卻印著:劉氏三黃雞的廣告。他一看是梁入陳和東子,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來啦?我再幫你去隔壁買20個(gè)串。今天店里有點(diǎn)忙,你們先湊活這個(gè)小位置坐著?!?p> 方蘇雅跟在梁入陳后面,看著,聽著,覺得一切都隨著蒸騰的粥的熱氣不真切起來,旁邊人聲鼎沸,又把她拉到現(xiàn)實(shí)中去。她也拉開椅子,坐在梁入陳旁邊,對面是東子和怡文。
粥還要等一會兒。梁入陳便抽出桌邊的紙巾擦桌子,并不擦任何人面前的桌子,只擦方蘇雅面前的。
東子和怡文都大為驚奇,瞪大了眼睛看著以往作威作福的大爺辛勤勞作著,視線隨著他一上一下的動著。
末了,東子終于嘆了一口氣,悠悠地說:“人家也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