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在上面之乎者也,宋涵卻一個字也聽不進(jìn)去。
煩悶,但又懊悔。
宿舍昨晚,有人說,看見王可可和陳哲明一同回的學(xué)校,比肩行走,有說有笑,十分親密。
夸張的手法,同學(xué)們運用的很是得當(dāng)!明明只是正常的走路和交談而已。
但,宋涵信以為真。
心里有一團火,越燒越烈,一晚沒睡。
早上腦袋昏昏沉沉,煩躁的情緒并沒有因為時間而消散。
對待王可可,不免態(tài)度惡劣了些。
他懊惱,不應(yīng)該如此不理智,更不應(yīng)該對王可可發(fā)脾氣。
可他還是很生氣,她為什么和陳哲明一同回的學(xué)校,他們是去哪了嗎?
至于道歉,現(xiàn)在的他一點兒都不想去。
“防著點兒。哥們。”
陳哲明拍打著籃球,抱怨旁邊那位男生防守過于松懈。
輕輕躍起,漂亮,進(jìn)了。
跑著回守的陳哲明,突然感到有一道冷洌目光注視著他。
側(cè)頭望去,原來是他。
“劉明,你替我上會兒?!?p> 陳哲明拍了拍籃球場邊上一位看球的男生。
他徑直走向他,平視對方。
“呵,有事?”
陳哲明率先開了口,不屑的看著宋涵。
“我喜歡王可可?!?p> 直截了當(dāng),開誠布公,大膽果敢,這與陳哲明認(rèn)為的他很不同。
本以為好學(xué)生,尤其是宋涵這種性格,都是十分靦腆,八桿子打不出一個屁的類型,宋涵的這句話,讓他很吃驚,但他也不甘示弱。
“巧了,我也是?!?p> “敢不敢跟我比一比,輸?shù)娜?,以后離王可可遠(yuǎn)點。”
看陳哲明不說話,宋涵趁勢繼續(xù)說:“怎么?你不敢嗎?”
宋涵在賭,賭他了解陳哲明的性格,在他看來,做慣了地痞流氓、吸煙喝酒的陳哲明,會很重視他在他們那個圈的名聲,不戰(zhàn)而退乃弱,這要是被他那些兄弟知道,不免被嘲笑的難以抬頭。
他還在賭,自己的激將法能激起陳哲明心中的憤怒。
只要陳哲明敢應(yīng)戰(zhàn),他有一千種辦法讓他輸,對于贏,他勢在必得,不管用什么方法。
“我敢。但不加賭約。”
可可,要是知道他拿她做賭,又得生氣,他才不會這樣做呢,再說,萬一輸了,他就見不到可可,這可太恐怖了。陳哲明心里暗想著種種。
宋涵的臉色更加陰沉,他的目的達(dá)不到了。
他嫉妒的發(fā)狂,王可可在他面前從未開懷大笑過。
陳哲明想了想,說道:“這樣吧,這周或下周,我們兩個班商量個時間打一場友誼賽?!?p> 最后,友誼賽的時間定在了下周三下午。
宋涵徑直走向她,王可可合上書,站在銀杏樹下。
當(dāng)看見他的那一刻,生氣和膽怯混雜,兩種情緒互相交融。
她感覺極度不自在,不知道該看哪?只得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等他走近。
張之瑤又是很體貼的走開了,將她一個人留在了尷尬的氛圍中。
宋涵站在她身前,王可可不敢抬起頭看他,雖然還有小小的生氣,但她還是不敢。
“可可,昨天對不起?!?p> 宋涵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寵溺。
“嗯。”
王可可并不想因為這樣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就忘記他對她的忽視。
“好了,別生氣了?!?p> 說話間,宋涵輕輕的摸了摸王可可的頭,頭頂?shù)念^發(fā)被搓的有些凌亂。
王可可渾身一顫,周圍的一切仿佛靜止,有力快速的心跳聲分外清晰,一臉茫然的看向宋涵,剛剛那是錯覺嗎?
白皙的肌膚泛起了一層紅暈,吃驚而又木訥,這一切宋涵盡收眼底。
而他卻神態(tài)鎮(zhèn)定自若,仿佛這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輕輕的微笑,“你還生氣呢?”
王可可怎么可能在這樣的攻勢下,再作掙扎,去問本心,生氣什么的早已被少女的羞澀、慌亂的思緒覆蓋。
宋涵怎么會這樣,在她眼里,宋涵沉穩(wěn)內(nèi)斂,這倒像是陳哲明能做出的事,輕浮。
王可可慌忙退后一步,重新低下自己發(fā)燙的臉,就這溫度,想也不用想,臉肯定紅了,而且是特別紅。
“我……我不生氣了,你走吧,我還得背單詞。”
因為驚悸而結(jié)巴,王可可實在不想再以這樣一副囧樣面對宋涵。
宋涵看著王可可呆萌慌張無助的樣子,甚是喜愛,臉上掛起了更多的笑意,酒窩愈發(fā)明顯。
溫柔的開口說道:“我還有事要說?!?p> 王可可勉強鎮(zhèn)定了心神,但還是不敢抬頭看他,等著他繼續(xù)說。
“我們班下周三下午跟高一五班有場球賽,你能來看嗎?”
“嗯?!?p> “那我先走了。”
看著宋涵離開的修長的背影,王可可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慢慢呼出。
緊張感滿滿的平復(fù),但一想到宋涵剛剛的動作,平復(fù)的心又會泛起朵朵小波浪。
他是喜歡她的嗎?是嗎?那么她呢,喜歡他嗎?王可可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宋涵,但她每次看見他,都會心跳加速,或許是喜歡的吧。
猛的,王可可想起了自己的秘密,剛剛還羞澀緊張的心,瞬間平靜,就像一滴水落入了萬丈深淵,久久等不到回聲。
因為日子過的很平靜,差點被她忘記的秘密。可那怎么能被忘記呢,它赤裸裸的存在,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的她,讓她體無完膚,心神俱裂。
她從來沒有幻想過其它情感,只想平淡安靜的度過自己的高中生活,至于其它,極度自卑的她,從未想過,即使愛情來到,她想她也應(yīng)該會斷然拒絕。
風(fēng)呼呼吹過,銀杏樹的葉子嘩嘩作響,王可可站在樹下眼神落寞,不經(jīng)失笑。
“真可笑,我竟然在考慮喜歡,太可笑了?!?p> 想著這些,她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最后成股下流,她不想被人看見自己的懦弱,躲在樹后,蹲坐在地上,抱住自己,埋頭痛哭,但卻沒有發(fā)出一點兒聲音,這種抑制使她整個身體發(fā)抖。
好久,真是好久,她不曾這樣哭過了。這次是什么,刺疼了那顆堅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