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公館大門口。
“我們一起學(xué)貓叫,一起喵喵喵喵喵……在你面前撒個嬌……你不愛我我就喵喵喵~~~”李不渝哼起小調(diào),甩著書包在肩,就向屋里走去?!斑€是先生的面子大啊,我說我認識先生,那些屁娃子都過來討好我,給我抄作業(yè)……哼,今天本姑娘總算可以放個早學(xué)了?!?p> 走到門口的時候,就想習(xí)慣性的喊‘先生’,突然看到門口有蘇以沫的鞋子,就好奇起來?!斑?,蘇丫頭回來了嗎?嘻嘻,晚上終于不用吃快餐了?!?p> 說著,就悄悄地向房間摸去,想要給蘇以沫一個驚喜,進門之后卻發(fā)現(xiàn)房間里沒人。這時候,李不渝突然看到紀成的房間燈亮著,還聽到紀成自言自語的說話聲音傳出,就好奇地湊過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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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紀成的話,蘇以沫輕嗯一聲,就悄悄打量紀成。
紀成微微點頭,說道:“在先生與不渝渡江去赴聽香水榭的宴會時,在船上,不渝當(dāng)時念過《赤壁賦》中的句子……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這兩句話的意思很明白。人的一生終究很短暫,而想要逍遙長生,唯一的辦法就是得道成仙?!?p> “先生,你的意思是……”蘇以沫頓了一下,又道:“先生讓沫兒練習(xí)《煉氣感應(yīng)篇》,也是想讓沫兒走上這條路嗎?”
“不錯!”紀成點頭。
蘇以沫若有所思起來,沉默片刻后,突然說道:“先生,我明白了!以先生之資,必然會在修真路上越走越遠。如果沫兒只是個普通人,過不了幾十年就會帶著遺憾,結(jié)束渺小而短暫的一生。而先生會痛苦地活在漫長的歲月中……兩相不利!”
紀成點點頭,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先生,沫兒知錯了!”蘇以沫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十分歉意地說道:“先生,你會不會看不起沫兒啊?”
紀成寵溺地摸摸她的頭,說道:“不用多想!你家的事,我知道了。這次濱海商會,你們蘇家也派代表一起過來參加吧?!?p> “真的?先生,太謝謝你了。”說著,蘇以沫就感激的撲過去抱著紀成,還想說些感激的話的時候……
突然。
門開了。
露出李不渝的身影。
李不渝臉上本帶著頑皮的微笑,當(dāng)看到里面震撼的剎那,頓時整個人都愣在那里,笑容僵硬,神情肅穆,一對漂亮大眼睛顫顫地顫抖著,張開的小嘴里,幾乎要哭出聲來。“你,你們……”
看到李不渝這會兒突然闖進來,紀成也暗叫一聲‘糟糕’,光顧著給蘇以沫講道理去了,竟然這么大意。
蘇以沫也羞得滿臉通紅,看到李不渝完全誤會的神情,趕緊解釋道:“不渝,不是——”
“不要說,我不想聽,我不想聽,你們不要解釋。”
她痛苦地捂緊雙耳,連連搖頭,臉色頹然如同大病未愈,眼淚跟著‘漱漱漱’地流下來,痛心地說道:“我現(xiàn)在終于知道了,為什么你們明明知道我不喜歡上學(xué),卻偏要讓我去報補習(xí)班,原來就是想支開我。既然你們嫌我在家礙眼,那我就走,我回我的目雅村去,再也不回這里……這樣你們就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了?!?p> 邊說,李不渝就一點點往后退,小腦袋幾乎不停地顫抖地搖晃著,神情痛苦到極致,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渝?!?p> 蘇以沫想要起來去勸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還赤果果的,又不好意思地縮回身去。
“不要過來,也不要來找我,我更不想看見你們!”
當(dāng)退出門口時,李不渝就猛然轉(zhuǎn)身,捂著小嘴,痛苦地跑,撕心裂肺地喊:“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我恨你們?。?!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滿屋子都是李不渝痛苦的哭嚎聲。
“先生,我們必須把她找回來,否則會出事的。”蘇以沫急得手足無措。
紀成立即反應(yīng)過來,連忙追出門去,卻沒有看到李不渝的影子,連空間里都沒有她的哭喊聲。
說實在的,剛才的變故太突然,連紀成沒能及時反應(yīng)過來,失神剎那,李不渝就跑得無影無蹤。
這會兒,蘇以沫穿好衣服跑出來,站在紀成身邊四處張望,焦急地問道:“先生,不渝人呢?”
紀成搖搖頭,隨即就發(fā)動車子,追出門去。
車上,蘇以沫痛苦地自責(zé)。如果她坐下來好好的與紀成講,把蘇家的問題都說出來,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
這下可好……
李不渝來自偏遠的目雅村,又剛到濱海不久,人生地不熟,又是個女孩子,這么含恨離家出走,很容易發(fā)生意外。
而且以李不渝敢愛敢恨的性子來看,自從她在比試中輸給紀成,就認定是紀成的女人,這點不會更改。所以在她心目中,她是絕對不允許看到別的女人與紀成發(fā)生那樣的曖昧,甚至是蘇以沫這么親密的人去擁抱紀成,她都會吃醋。
這下發(fā)生如此誤會,她肯定是傷心透了,很有可能會像她所說的那樣,她不想他們來找到她,更不想看到他們。
必然的,她也不會聯(lián)系紀成與蘇以沫。
一路上,蘇以沫不停地給李不渝打電話,可是手機里都傳來的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夜晚已經(jīng)降臨,路上車水馬龍,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車,茫茫大濱海,上哪里去找一個人呢?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的?!碧K以沫也痛心地哭泣起來,心中無比自責(zé)?!安挥逖绢^,你在哪里兒,千萬不要做傻事?!?p> “你快開機啊?!?p> “你到底在哪里?”
微信、短信發(fā)出無數(shù)條,都沒有回信。
蘇以沫情急之下,看著紀成,說道:“先生,怎么辦呀?不渝她肯定是傷心透了,絕不會和我們聯(lián)系的。要是她發(fā)生什么意外,那可怎么辦???”
在紀公館周圍轉(zhuǎn)了好幾圈,找過李不渝愛去的肯德基、coco、電玩城……都沒有人影。紀成猜想,這丫頭多半是鐵心不想讓自己找到她。
嘆息一聲,紀成拿出手機,撥通牛八重的電話。
“喂,紀先生,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那邊牛八重關(guān)心地問。
“叫上你所有能叫上的人,馬上給我找到李不渝。給本座重復(fù)一遍?!奔o成幾乎是下命令般的語氣。
“是!叫上所有人,找到李不渝?!迸0酥仄幢M全身力量喊出來。
掛完電話,他立即出門,向濱海一條街所有成員發(fā)出緊急信號,并通過電訊喊話說道:“紀先生有令,濱海一條街所有武館成員,不惜任何代價,務(wù)必找到一個叫李不渝的小姑娘!此命令十萬火急!”
“是!至尊道場收到命令!”
“武林會館得令?!?p> “市武術(shù)館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