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劉司晨就拔出一把上來,足有七八棵的樣子,高興得嘴都快笑咧了。
隨著這一聲尖叫,眾人回神過來,都去撥水里的火山灰,結(jié)果一撥一個準(zhǔn),水下面,就像是長出草坪一樣,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龍息草,數(shù)目多得簡直無法想象。
龍息草算不得太稀有,但它的采摘時間有限,不易保存,所以在某些時間里就反而變得異常珍貴,尤其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一株隨隨便便可以賣到幾萬塊。
水下如此之多,全都采摘下來的話,少說也得幾個億!
這可是一筆意外之財,不拿白不拿。
于是眾人都瘋狂采摘。
很快,周圍能用手夠到的地方,都被搶摘一空。
遠(yuǎn)遠(yuǎn)的,那些深水之下,還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龍息草。這時候,眾人也顧不上,為什么龍息草在這樣的水溫下,居然還能生長得如此茂盛,就挽起褲腿,下水去摘。
水太熱了,越深的地方,就越熱。
李不渝細(xì)皮嫩肉的,壓根兒堅持不長,就在岸邊替紀(jì)成整理。
可是采著采著,紀(jì)成就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剛剛明明只走出兩步的距離,這時候回頭一看,那片焦石,好像離自己有三步遠(yuǎn)了。
難道是這里太熱,空氣蒸發(fā)得快,看東西有錯覺?
再一看,劉司晨他們涉足深水之中,絲毫沒注意到這一現(xiàn)象。他們走過的水面下方,不斷有氣泡冒出,一開始只有豌豆那么大,后來就越來越大,變得足有成人拳頭大小。
那些未曾涉水的地方,也陸陸續(xù)續(xù)冒出水泡。
整個池水看起來,就像是有無數(shù)人在水下鼓泡泡一樣,如果不是有人還在里面活動,很容易讓人想到這是一池的沸水。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現(xiàn)在看來,這話說的實在。
紀(jì)成隱隱覺得這水下似乎有古怪,便放棄了。
劉司晨他們手里幾乎拿滿,回頭找可以存放的背包,頓時一看,紀(jì)成已經(jīng)上岸。
他沒管那么多,想要回到那塊焦石上,看到遠(yuǎn)離的劉魚雁與龍有悔兩人,忽然意識到什么,眉頭一皺?!澳銈冊趺醋吣敲催h(yuǎn)?”
這驚奇的叫聲,提醒了經(jīng)驗相對比較豐富的龍有悔。
他臉色一變,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那塊焦石確實離自己比想象中的遠(yuǎn),似乎他還看到那塊焦石‘動了一下’,頓時,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就涌上心頭。
“快上岸!”龍有悔大叫一聲,拉起身邊的劉魚雁就跑,連手里的龍息草都顧不上。
劉魚雁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就被拖著跑出幾步,回頭一看,那塊焦石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往水面上浮動。
嘩啦啦~~~
浮出水面的焦石,漸漸拔高,上面的水流像是瀑布一樣傾泄下來,沖擊著那些火山灰,將小半個池水都攪得渾濁不堪。
劉司晨看到這焦石居然在移動,陡然瞪大雙眼,嚇得手里的龍息草盡數(shù)掉在水里,突然身形一顫,一時沒站穩(wěn),就后退半步,一屁股坐在水里,頓時水就沒過頭頂。
他嗆了好幾口水,一邊咳嗽,一邊瘋狂的大叫起來,‘撲通撲通’地劃著水,就向這邊靠過來,距離岸邊還有兩米的時候,突然像是被什么絆到一樣,一頭栽倒在水里。
那里水本來就不深,可是這一栽下去,整個人完全沒進(jìn)水里,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龍有悔嚇得臉色煞白,急忙上前,前腳已經(jīng)踩在水里。
但他的雙眼緊緊地看著劉司晨栽倒的地方,沒敢再前進(jìn),那里渾濁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忽然,那里水面一濺,就伸出一只手來。
是劉司晨的。
他伸手極為慌張,像是在抓什么東西,可是,那里什么也沒有,隨后就看到他伸出水面的手,快速向后退去。
緊接著,他的手猛然拍打下去,仿佛是拍在水下的地面,這才借著點兒力,有機會抬起頭來。
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裹上一層黑色稀泥,全都散亂沾地在一起,臉上也全都是黑乎乎的泥水流淌下來的模樣,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樣的神情。
但憑動作,還有他氣喘的聲音,就知道,他肯定遇到了什么危險,以至于連爬都爬不起來。
果然,趁著這抬頭的剎那,他大聲呼叫?!熬让惺裁礀|西在拖我——”
聲音未落音,劉司晨的頭又沒下水里,從頭發(fā)最后沒入水里形成的旋渦來看,他像是被一股巨力快速拖下去的。
“弟弟!”
旁邊的劉魚雁急得大喊大叫,可是什么忙也幫不上。
龍有悔也鬧不清楚水下到底是什么情況,但劉司晨絕不能死在這里,否則,他也別想好過。情急之下,龍有悔拿起一把開路用的砍刀,就急沖沖地沖下水去。
那片水域上面是多少年未曾動過的火山灰,被拖走后形成的波紋這么一攪動,就如同傾倒下一大桶漆黑的墨汁,別說是從水面看,就看是拿潛水燈在水里照,可能都看不透十厘米。
在這樣的視線下,龍有悔就敢一頭扎進(jìn)水里。
最后,只能看到水面上高高揚起的砍刀,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扎下去。
這會兒,水面上,什么也沒有了,而水面下不斷翻騰起巨大的涌浪,還有一道道低沉的碰撞聲。
李不渝看得心都揪了起來,連忙問紀(jì)成?!跋壬?,水下到底是什么東西,看起來好可怕?!?p> 紀(jì)成搖搖頭,水下的東西,到現(xiàn)在為止,連一絲一毫都沒有露出來,而且這樣的荒僻之地,一般的生物都很難活下去,實在無法判斷。
劉魚雁幾次想要下水,都嚇得退縮回來,瞬時轉(zhuǎn)眼盯著紀(jì)成。“你下去救我弟弟上來,多少錢我都愿意給??烊ァ!?p> “你自己怎么不去?”李不渝跟她吵起來。
劉魚雁跟著就急了,一把推開李不渝,沖到紀(jì)成身前來?!案嬖V你,我爺爺是濱海三巨頭之一的劉開源,要是我弟弟在這里出了意外,你就去跟我弟弟陪葬吧!”
“呵!別說是一個劉家的三代子弟,就算你爺爺親自來,說話也得跟我客客氣氣的?!奔o(jì)成冷笑一聲。“你算什么東西。也配來命令本座!”
“你——”她咬著一口銀牙,滿臉的怒色,正在發(fā)飆時,突然水面下又傳出巨大的動靜。
水面一翻,冒出一個巨大的水花來。
緊接著,水面被染紅一片,一只足有一張桌面大小的怪物怪爪,‘嗖’地伸出水面。上面的五根指甲,就像是五柄巨大的鐮刀,在烈日下反著寒光,看得人觸目驚心。
“那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