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落內(nèi)
“大皇子,吏部差人來問當日阿寧姑娘遇到的情形!”侍衛(wèi)小聲向著景垣通告。
景垣將手中一顆白棋捏在指尖,指腹一用力,白棋在指腹間粉碎,那粉末從他手指間落下,他卻望都不曾望一眼,語氣冷得不帶一丁點遲疑:“去告訴來人,本王當日只是路過,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是!”侍衛(wèi)應完這一聲,正準備退下去。
景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曾望過來的目光動了動,瞥向侍衛(wèi)的方向:“讓你們找的人找得如何了?”
侍衛(wèi)微微低身頷首,如實稟報:“回大皇子,辦得差不多了,雖然相貌,才情比不得阿寧姑娘,但屬下保證,絕對忠心!”
景垣得到這個回答,才滿意的點點頭吩咐道:“下去吧!”
吏部公堂之上:
“大人……”去大皇子府上的人匆匆趕了回來,叩首回話。
“怎么說?”吏部尚書有些急促的開口。
其實也怪不得他急迫,著實是因為這樁事情辦得不怎么漂亮,本以為此事阿寧會是受害者,可是連翻審下來,阿寧提供的證據(jù)竟然連一個站得住腳的都沒有。
“回大人,大皇子說他不過是路過,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阿寧一愣,不可置信的望過來:“你確定這話是大皇子景垣親口說的?”
阿寧這話一問出來,不僅是袁承,連莊陵的目光也跟著落在那衙役身上,那衙役如實回答:“千真萬確!”
阿寧心里冷冷一笑,那一直在心底不曾被證實的猜測突然之間被扯開了拋在太陽下,底下那些骯臟被照得無處遁形。
她手握住手腕上戴著的那顆景垣送的珠子,狠狠一用力,那珠子瞬間被碾得粉碎。
她從來不曾想過要相信景垣,可是景垣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阿寧,靠近的次數(shù)多了,總會有一兩個相對算得上好的時機,所以阿寧收了那珠子,卻原來他曾經(jīng)說的那些話不過是為了利用。
如今看著阿寧沒有利用價值,連援手都不愿意伸。這就是景垣口口聲聲說的心疼和喜歡!
袁承的耐心也沒剩多少了,他黑著臉質(zhì)問阿寧:“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阿寧抬眼看著公堂上那明晃晃的“明鏡高懸”四個字,放肆的笑了一聲,她目光瞥過公堂之上的所有人之后緊緊閉上,隨后毫無生氣的回了一句:“我沒什么好說的了!”
“事到如今,也算是我遇人不淑,自找的!”阿寧說著抬起雙手,示意吏部之人上前扣押自己。
明明阿寧已經(jīng)沒什么后招了,明明她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可不知怎的,莊陵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那種預感從何而來,反正越來越強烈。
莊陵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袁尚書,既然已經(jīng)真相大白,小兒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吧?”
袁承點了點頭。
衙役上前企圖縛住阿寧,只是這一靠上去,剛走到阿寧跟前,阿寧原本閉著的眼睛倏然睜開,她一把抽出衙役腰間的佩刀,帶著濃濃的恨意朝著莊瑋便刺了上去。
阿寧動作太快,莊瑋壓根來不及反應那佩刀尖部便已經(jīng)刺入莊瑋腹部。
只聽莊瑋悶哼一聲,回過神來的莊陵眼疾手快的一掌朝著阿寧打過來,阿寧一邊輕輕躲開掌風,一邊把那佩刀猛然拔出來,同時另一只手照著莊瑋的肩頭就是一掌。
莊瑋直接當場倒地,阿寧退后三一步抬起手掌放在眼前看了看。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惹怒了莊陵,莊陵二話不說,奪過一旁衙役的刀便沖上來,阿寧毫不驚慌的對著沖上來的莊陵攤開手心。
這不攤不要緊,一攤開眾人才發(fā)現(xiàn)阿寧的手心已經(jīng)全黑,那黑色像是有生命一般,正從她的經(jīng)絡處順著掌心爬上她的手腕、手背以及五指。
莊陵目光一沉,所有動作頓時停住,厲聲質(zhì)問:“你做什么了?”
“我做什么了?”阿寧放聲大笑起來,那穿透力極強的聲音落入耳朵,在場人只覺得像是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她目光帶著明媚的、張揚到極致的笑意:“我什么都沒做啊!只是在手掌上涂了些前朝那位毒醫(yī)的東西而已!”
前朝那位毒醫(yī)莊陵自然知道,他更加知道那毒醫(yī)的東西一向能夠相互觸發(fā),一個不留神,你永遠不知道兩種藥物合在一起會產(chǎn)生什么致命的危險。
“你竟然下毒?”
面對莊陵的質(zhì)問,阿寧不解的望向幾乎要動手活撕了自己的莊陵,目光中不見一絲害怕:“什么下毒不下毒的?這東西若是在平常人身上可不會有什么效果!除非那人最近才接觸過醉媚!”
醉媚是什么別人不清楚莊陵可是清楚得很,他壓著怒氣沖上來卻不敢靠近阿寧一分一毫,只得隔著一段距離氣急敗壞的質(zhì)問:“解藥呢?”
“什么解藥?沒有解藥?。 卑庎咧敛华q豫的回答:“千機草早就滅絕了,莊大人又不是不知道?否則當初為何會選擇將這種毒用在我身上?”
莊陵正準備開罵,阿寧輕輕笑了一聲“好心”提醒到:“中這種毒最忌諱身上有傷!傷口越深,毒發(fā)的時間越快!”
“你……”莊陵看著臉色越來越不善的莊瑋,悶氣全堵在心中,趕緊快速的解開莊瑋的后背衣物,這一解開,莊瑋背部那兩道傷口立即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其中一道是阿寧剛才刺的,新,但卻不算深,而另一道卻從后背拉開一道大傷疤,看樣子像是帶著倒鉤一類的兵器將肉繳出來所致。
阿寧知道那不是什么不小心被傷的,不過是莊瑋為了掩蓋自己被那支飛角紫金釵刺傷的痕跡而在上面加了個更深的傷口而已。
怪不得吏部這邊檢查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確實,你見過哪個釵子能刺出如此觸目驚心的傷口?
那傷口邊緣已經(jīng)開始被黑色滲透,那些黑色從傷口周圍的毛細血管朝著那患處涌去,傷口開始流出血污。
莊陵狠狠攥住手心,憤怒到極致的吼道:“來人,給我將這賤人抓起來!”
阿寧不反抗,就這么站在當?shù)?,可是那些人擁到阿寧一米開外就無人敢再靠近一步。
莊陵手中搶到的那把刀猛然一旋,架到阿寧脖子上:“將解藥拿出來,否則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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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笙
憋屈了好幾章,終于可以放開寫了!(這才是阿寧的常態(tài)!以后可能都是這種常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