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三日,謝湛設(shè)殿試,李琛等人成功入選。
李琛封為監(jiān)丞,正八品上,陸瑀大理評事,正八品,二人皆為朝廷官員。
李琛、陸瑀各自開設(shè)府邸,科舉后新升進士,為謝湛器重。
自江珞雪那夜在宣德殿行事,沒有成功后,后多次打探終于與溫子亭牽上聯(lián)絡(luò)。
月色暗沉,一處屋檐下,“子亭,思來想后,你和冰冰須得盡快早日出宮?!?p> 那一招險棋,這幾日也無處施展,問斬日子只剩下半月,溫子亭和溫冰冰再不出宮的話,之后難上加難。
“珞雪,你呢?”
他此次就是帶她們二人出去,留下江珞雪,他余心不安。
“我留下還有用?!苯笱┕室馓氯?。
“江伯父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日了,你留下根本做不了什么?!?p> 溫子亭萬不相信,她到底可以挽回什么,并不能……
“不到最后,我不會走的?!?p> 江珞雪堅定的對上溫子亭的雙眼,她不能走,出宮以后看著江仲遜被斬首,自己無能為力就在刑場上看著么?
她的人生,已經(jīng)是江珞雪的人生了,一旦踏出第一步,便回不了頭了。
從她說要進宮那一刻開始,她的身上有救江仲遜的重擔。
溫子亭恨鐵不成鋼的想罵醒江珞雪。
卻被她截住話:“伯父既能讓你進宮,出去定也有法子,對么!”
溫子亭無奈點頭,確實,帶他來的史統(tǒng)領(lǐng),的確會幫他。
不過也不是幫他,完全也是看在溫修多年老臣的份上。再給他一點錢財,送人出宮并不是難事。
天子腳下,行此賄賂大有人在。
“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睖刈油て炔患按?。
從他的遲疑掠過神色里,江珞雪仍在幕夜透出的一縷光束,捕捉到一絲擔慮。
溫子亭只是一個侍衛(wèi),按照律例,他每月二十那日戌時,要在北宮門換班值守,戌時北宮門人為最少,他身邊帶上一個小侍衛(wèi),沒人會注意。
相反若是一下子多出兩個侍衛(wèi),必會引人矚目。
江珞雪此時覺得,溫子亭婆婆媽媽得很,語重心長勸道:“你是要我們?nèi)齻€都走不了嗎?”
他半傾著身子附在墻側(cè),拳頭輕輕捶打著墻壁。
“難道就要扔下你,我做不到?!?p> 口氣輕得,不再像那個曾經(jīng)肆意橫行的少年姿態(tài),他進宮前一日,他大哥溫子霖也囑咐過他,一切聽著江珞雪的意思辦。
不得違逆。
他曾問過大哥,難道不希望江珞雪安安然回來嗎?
溫子霖笑著只說了一句:“珞雪不是當初的珞雪了,她有自己的思量?!?p> 當溫子霖得知,是江珞雪自愿進宮那一瞬間,隱隱中似乎明白了些。
在邊疆待的那幾年,他心里那個,連見到蛇都會被嚇哭的江珞雪,已是變成一個甘愿拋之生死的女子。
再喜歡又如何?尊重是他給她最后的平靜。
“你沒有扔下我,是我自己要留下,況且你忘了還有冰冰么,你是她二哥,你該清楚皇宮并不適合她?!?p> 難道就適合你嗎?溫子亭深邃眼眶里漫出了漆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