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季淮的聲音在南奚的耳畔輕輕響起,將心中的萬般柔情傾于言間。
“因為喜歡你,所以擔心你?!?p> “又因為喜歡你,而愛你,所以我很擔心你?!?p> 南奚聽了并沒有什么反應,反而季淮順手將人攬入懷中。
南奚任由他動作。
她望著虛空,眸色微暗。
“太輕易了......”
南奚低聲呢喃,聲音微弱得幾乎像是沒發(fā)聲一般。
季淮的這份愛。
對南奚來說太輕易了。
過往歲月經(jīng)歷告訴南奚,太過輕易得到的東西,很有可能誘餌。
一旦收下,就是萬劫不復的陷阱。
南奚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目光微寒。
她伸手推開季淮,不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只道:“我餓了?!北戕D(zhuǎn)身去了餐廳。
季淮察覺到南奚的不對勁。
她什么情緒都沒有,比平時里的她更加冷靜。
季淮不明白是他那里出了問題?
為什么商念總是據(jù)他與千里之外?
這一餐,南奚如常,季淮卻有些食不知味。
一直到季淮將人送回商家,南奚也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季淮就那么瞧著南奚下了車頭也不回的走進院子,心里百般復雜。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南奚的身影早就不見。
“真是個沒良心的丫頭?!奔净纯嘈?。
最后看了一眼南奚房間的位置,那里還亮著燈光,季淮上車離開了。
-
房間里,南奚換了一身真絲睡袍,卻并休息,而是下樓去了商父的儲酒窖。
手指在一排排酒瓶上劃過。
南奚挑了一瓶最烈的。
拎著酒從酒窖出來時,正好碰上李阿姨從房間出來。
“小姐您這是...要喝酒?”
李阿姨眉頭一撇,心念:這身體才好幾天怎么能喝酒呢?
她也勸了出聲。
南奚只是應了聲,然后上了樓。
到底是看著商念長大的老人了,李阿姨總覺得小姐這次回來性子比以前靜不少。
李阿姨也知道商念對霍言的那點事,這會兒只當是自家小姐心里不痛快了。
心里嘆了句孽緣后,李阿姨就去忙活其他的了。
南奚沒回房間,而是去了別墅樓頂。
初夏微涼,平臺花草藤蔓錯落有致,淡雅的花香彌漫。
南奚掃視了一眼,輕巧的翻上矮墻,坐了上去。
這個位置十分危險,垂眼望下去三層樓高也有十來米,令人目眩。
偏南奚無畏,還徒手輕巧的扒開酒瓶塞,仰首灌了一口。
雙眸遠眺,平靜幽深。
【宿主,你是準備跳下去一了百了?】
系統(tǒng)出聲。
“幾天沒出來嘰喳,我以為你一了百了?!?p> 南奚毫不客氣的以言還言。
系統(tǒng):這話...還是熟悉的宿主。
沉默了片刻,系統(tǒng)還是說了。
【主人那邊察覺到任務世界數(shù)據(jù)有異常,召喚我回本部調(diào)查?!?p> 【不過我什么都沒說,任務世界本就不穩(wěn)定,變數(shù)甚多,異常才正常?!?p> “變數(shù)......”
南奚張口重復了這兩個字。
系統(tǒng)雖然這幾天不在,但他能夠調(diào)取檔案查看這段時間的記錄。
【宿主,你坐在這里是在質(zhì)疑季淮?】
系統(tǒng)是人工智能,有對感情的認知,可往深了還是不怎么明白清楚。
南奚又喝了一口酒,晃蕩了一下酒瓶,晶瑩剔透的酒水在瓶子里起了點點氣泡。
“我在思考人生?!?p> 系統(tǒng):......
呵,文藝病都來了。
宿主指不定就是酒癮犯了。
上個世界宿主就企圖喝酒,不過屢次被那人發(fā)現(xiàn),為了不聽嘮叨,宿主后面到任務結(jié)束都沒再碰過酒。
其實系統(tǒng)有些不解。
【宿主,規(guī)則并沒有說你不能與通關(guān)鑰匙在一起,你為什么不接受季淮的求愛?】
【這對你的任務來說有利無害?!?p> 南奚低笑,眼中危險光芒暗藏:“我怎么覺得你在誘導我?”
【我只是計算下,這屬于對任務完成率有很大的輔助作用。】
“最好是這樣?!蹦限蓽\笑,語含深意。
系統(tǒng)恍然,他發(fā)現(xiàn)宿主很少笑,一旦笑...好像就有人要倒霉。
系統(tǒng)頓了頓,繼續(xù)道:
【宿主,雖然你不太愿意,但由于季淮屢次向你提出在一起,系統(tǒng)已經(jīng)默認本世界通關(guān)鑰匙的心愿就是你?!?p> 對于這個,南奚并不意外。
她早在系統(tǒng)警報季淮有黑化傾向的時候就只知道了。
不知不覺間,她莫名成了這個人的執(zhí)念。
所以到如今南奚也未開口問過季淮心愿。
因為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哎。
惆悵。
論任務對象總想和我結(jié)婚怎么辦?
一瓶佳釀下肚,南奚沒有絲毫醉意。
“這酒不行?!?p> 系統(tǒng)很想翻個白眼。
這酒可是商父的珍藏,頂級白葡,掃描數(shù)據(jù),都是商念爺爺輩的年份了。
人商父都舍不得拿來喝,就讓宿主給嚯嚯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p> 沒由來的南奚望著天上的彎月,突然念道。
系統(tǒng)聽著有點方。
【宿主這是法治社會,必你不能亂來!】
不過系統(tǒng)倒地沒攔住,畢竟它說話南奚一般都當做空氣。
...
一個小時后。
在被宿主當成相機后又成功當了一把導航的系統(tǒng),見證了自家宿主如何登堂入室,暴力虐渣。
謝哲俊正拿著法院的傳票一臉陰沉。
‘咔’的一聲。
眨眼間,屋子里的所有的燈光都熄了。
房中漆黑一片,借著月光也只能勉強視物。
謝哲俊當是公寓的電流不穩(wěn),暫且不想管,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從褲兜里摸出手機,謝哲俊找到那個無備注的號碼播了過去。
電話還在連線中,謝哲俊的后腦猛然一震,疼痛欲裂。
手機掉落在地上,屏幕光芒亮的刺眼。
在謝哲俊倒地的同時,電話通了。
“喂?!?p> 一道女聲自手機傳出。
可此時謝哲俊已經(jīng)無暇顧及。
頭部的震蕩導致謝哲俊的視線有些模糊,四周黑暗,他只能隱約看到面前屹立著一個人影。
喊了兩聲無人回答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謝哲俊?!?p> 這聲音他很耳熟。
或者永遠也無法忘記,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將他打至地獄。
謝哲俊勉強撐起身子,朝后手腳并用的退著。
“商念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殺了我你會坐牢!”
南奚歪了歪頭,有些驚訝,原來反派也知道殺人犯法?
“你敢,我為什么不敢?”南奚抬腳踢翻謝哲俊,又一腳踩在他的心口,居高臨下的俯首看著他。
謝哲俊聞言后背一寒。
他咽了咽口水,顫抖道:“你——你知道了?”
南奚挪開腳,蹲下身,黑漆漆的場景并不能阻擋她準確的找到謝哲俊的脖子。
略微鋒利的指甲在謝哲俊的頸間滑動,冰涼的觸感令謝哲俊戰(zhàn)栗,因為看不清,他甚至懷疑頸間的冰涼是一把鋒利的刀。
“你想不想知道對我下手的人,他們最后會去哪兒了?”
南奚平靜的說著。
黑暗下的她比白日冷寂,眸中深藏的瘋狂更添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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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胥
動手了動手了!為小奚搖旗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