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天,綠城西南方向的烈火山上。
一個身著黑色圓領(lǐng)長袍的中年人右手握拳,左手拿著隱隱流光閃現(xiàn)的瑩白橢圓玉牌,背上的暗紅高山,更襯其不怒自威的氣勢。
只見這中年人雙目如炬,緊鎖的眉頭緊緊盯著下面各道防御線。
三道防線各色氣團涌動飛掠,其中猶以第一道山形防御線外圍的中階黃沙蛇最多,兇狠囂張,血性全顯,巨口大開,長尾狂掃!端的是狂掃千軍,所向披靡!各個五行箭陣全力抵抗,御氣急攻,飛上竄下,誓死捍衛(wèi)!
形勢五五開,不知何時,何方將會打破這個平衡局勢。
第二道圓弧防御線俱是些低階黃沙蛇,第三道防線即綠城外圍相對比較安寧,卻不知是否屬于那黎明前的平靜。
手中瑩白玉牌黑光一閃,有急促的聲音傳出:“報!賀軍長,第一道防御線西南角有三條中階黃沙蛇突破,直沖第二道防御線而來!”
賀鴻達心頭一驚,御氣祭起玉牌,開口道:“一二道防線之間的赤火游擊隊何在?”
玉牌流光一閃表示話已傳出,不消片刻黑光閃現(xiàn):“正準備全力從西面,北面趕去!”
賀鴻達急忙傳話:“馬上通知北、中兩路赤火游擊隊各分四分之一五階士兵前往西南角擊殺!另,西路游擊隊不準動,繼續(xù)游巡,惡蛇狡猾,以防有詐!”
“是!”接到命令的巡傳士兵對旁邊的另外幾名巡傳士兵點點頭,各自祭起圓形玉牌傳話,話畢,各自現(xiàn)出各類飛禽氣之象,飛向各方巡視,僅留五人居中駐守。
赤火游擊隊的各隊隊長收到玉牌傳遞信息,點兵遣往西南角。
第一道防線西北角。
趙矢怒張的玄黑弓弦一放,一支半寸寬的金黃色氣箭極速朝那碩大圓睜著的紅眼射去!速度之快,四周的空氣像是要即刻燃燒起來!
枯燥苦練千遍同樣的動作招式只為這一刻!
一擊即中,“轟”的一聲,氣箭引爆,直炸得那黃沙蛇的紅眼炸裂,綠色血液四飛。黃沙蛇吃痛咆哮,理智全失,長尾狂掃!那孟千鈞卻毫不畏懼,手起斧落,落下期間黃金戰(zhàn)斧擴大數(shù)十倍,狠狠朝那蛇七寸砍去。
同時那長尾也朝他席卷而來,一時之間竟陷入兩難境地!孟千鈞卻不管不顧,全心全意揮動他的巨斧。千鈞一發(fā)時刻,有堅實白金護盾為他抵住那狂猛一擊!巨斧正中蛇七寸,黃沙蛇即刻頭身分離。
五人俱松一口氣,神色疲怠,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戰(zhàn)斗了兩天兩夜,在他們面前本該一片柔軟黃沙卻是一片密集的蛇碎塊,其漫出的綠色血液腥臭味充斥著眾人的鼻腔,惡臭難聞。
宋柔緊忙運氣結(jié)伽印為剩余四人補給氣。眾人也抓緊時間運氣調(diào)息。
“狗娘養(yǎng)的!大哥,援軍是不是就是個幌子!我們偵調(diào)軍的兄弟這次過后還能剩下多少!或者說能否度過這次難關(guān)?”調(diào)息完畢,矮個兒趙矢以箭駐地看著單健。
“不會的,再說駐邊軍不正在綠城防御線為我們守緊后方,讓我們?nèi)娜馔度霊?zhàn)斗?!苯铀挼膮s是年齡最小的貝菲菲。
孟千鈞走近貝菲菲,手掌搭上她的肩膀,看著她,對她搖了搖頭。
“戰(zhàn)中不可語喪氣之話,動搖軍心。此軍規(guī)不可忘。再說調(diào)兵遣將是上頭要做的事,我們只需做好下達任務(wù)即可?!眴谓≌Z氣穩(wěn)重,領(lǐng)頭組長氣勢即顯。
眾人點頭稱是。
“大哥,剛剛北路,中路分別有游擊隊士兵前往西南角,恐怕那邊有中階黃沙蛇突破。”運氣完畢的宋柔說道。
單健拿出圓形玉牌查看,“沒有命令傳到,我們繼續(xù)配合其他組防御西南角?!?p> “是!”
話音剛落,在他們右前方二里處,正坐著休整的一個五行箭陣青年組員突然發(fā)出“啊——”的一聲慘叫,面目猙獰,表情痛苦!突兀驚人!
其余四名組員趕忙看過去,只見他原本黝黑緊實的臉頰開始凹陷下去,眼珠突出,皺紋一條一條蔓延開來!嘴巴發(fā)出的驚叫聲調(diào)越來越低。
“阿蓮!你怎么了?”一女子就要上前去觸碰他。
“別碰他!蓮弟的生靈之氣正在被吸食!可這哪有惡蛇!”領(lǐng)頭組長急的滿頭大汗。
“??!他的腳!”一人驚叫。
眾人趕忙看過去,只見一條血紅的蛇芯子正在緩緩收緊青年的腳,流出的汁液腐蝕他的表皮!顯露出的血肉觸目驚心!
“怎么會!惡蛇在地下!大家趕緊運氣護體!御陣!”領(lǐng)頭組長手起刀落,竟狠心把青年的大半只腳砍斷!
一邊把青年拖出,一邊朝那還顯露出來的蛇芯子狠砍!不料那蛇芯子一縮就鉆進了黃沙地里,再無影蹤!
有一名組員上前拼命刨開黃沙,卻徒勞無功。
“早已溜了?!鳖I(lǐng)頭組長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停下。
“阿蓮——”女子慟哭。
只見那被叫阿蓮的青年全身枯竭,表皮松垮衰老,密密麻麻的黑斑遍布全身,沒有一滴血滲出,依舊痛苦恐懼的雙眼大睜著,腰佩的圓形玉牌已碎,顯然生氣全無。
組長拿出自己的玉牌御氣輸入“緊急情況!西北角上段地下有中階黃沙蛇潛伏,數(shù)量不清!我組已損一名五土屬性組員,初估正往第二道防御線而去?!M?!奔t色一閃,訊已傳出。
他收起玉牌,上前想合上布蓮的眼睛,卻怎么也合不上。
“可兒,讓我燒了他吧?!苯M長看著慟哭的女子。
“不——我不要!我不要!”姚可兒抱緊那干枯堅硬,再也不會動彈,硬邦邦的軀體,滿臉的淚水。
組長閉了閉眼,再睜開眼里已無悲戚,他示意一旁的組員把姚可兒拉開。
“不要,阿蓮,你說過要帶我去東部看海,你怎么又說話不算數(shù)!阿蓮——”姚可兒被拖拉至一旁,看著組長御火燒掉她心中再也回不來的少年郎,悲慟至極。
全員站立,右手握拳舉至右眉,眼神堅定地看著那被熊熊烈火燃燒的戰(zhàn)友,集體開口:“愿汝安魂靈,脫苦痛,凈塵煙。汝志吾將伸!”
“阿蓮,我一定替你殺凈這天下惡蛇,拿來祭你!”姚可兒的眼睛里映照著熊熊火光。
宋柔突然伏下身子,以耳貼地,一聲接著一聲微弱的“嘶~嘶~”聲響從地下不知多少里處傳來。
“怎么了?”單健彎下腰問她。只見宋柔抬頭,臉色慘白,語氣顫抖:“地下、地下好像有、有黃沙蛇爬動吐芯的聲音!”
“怎么可能!從未聽說過那毒蛇有這本事!柔姐,你該不會聽錯了?”貝菲菲上前問道。
“你再仔細聽?!眴谓〉?。
突然,他腰佩的玉牌黑色閃現(xiàn),是傳訊隊傳來的。
“地下有中階黃沙蛇潛伏,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