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拔詭笑道:“他還沒有愚蠢到那個地步,倒是那些只知道窩里斗的漢人,他們在得知楊純今日之殊榮后,只怕對其更加恨之入骨。”
“高啊。”作為一個稱職的馬屁高手,盛葵這次是打心底佩服老胡的手段了,這么高的計謀,只怕那不可一世的阿瑪緹也想不出來吧,這樣的人在草原上放牧簡直是大材小用了,應該找機會向大單于毛遂自薦,封個將軍還是沒問題,不過想到這兒,他還是有些擔憂:“阿瑪緹將軍可是跟咱們再三交代過,這段時間絕不能動姓楊那小子,我擔心……”
“有什么好擔心的?阿瑪緹只是讓咱們不動他,沒說不讓咱們略施小計離間那小子和漢朝的關系吧?再說了,將軍那是顧全大局才這么說的,你以為他就不想讓楊純倒霉?”
“那是,那是?!?p> “不過你那個寶貝女兒近日和這姓楊的走得很近啊,我還聽說這次楊純遇襲,多虧了阿貍出手襄助呢,估摸著假以時日,他楊純搖身一變成了你的乘龍快婿也說不定,哈哈哈……”
“絕無可能?!笔⒖哪樕查g變得難看起來,憤慨道:“那死丫頭如今只聽亞當和楊純的話,我算是養(yǎng)了一只白眼狼。”
“小心駛得萬年船,你我都知道,左賢王伊稚斜鐘情你家丫頭很久了,要是得罪了他,你應該知道是什么下場把?”
“我知道,我會注意的?!笔⒖焐线@么說著,心里卻悄悄地在醞釀著一條對付楊純的毒計。
……
楊純和窩擴墩坐上他研制的馬車上面,在眾人的艷羨的目光中,馬車駛離了楊氏煎餅店,開始了環(huán)游頭曼城之旅。
一開始窩擴墩還在擔憂馬車沒有輪子,完全靠兩個弧形的支撐腳在地上摩擦,會不會加大馬匹的負荷而影響趕路。
直到一圈跑下來,他才知道自己的這些疑慮全是多余的,沒有輪子的馬車在正常的路面應該是跑不過輪子,然而現(xiàn)在的路面全是厚厚的積雪,有很多地方都結了冰,如果是輪子,很容易打滑,弧形托架就不一樣了,由于它接觸地面的面積比較大,自然要平穩(wěn)許多,只需要馬兒輕輕那么一拉,它就會快速地往前滑行。
一時間,不禁對楊純的敬佩和崇拜又多了幾分。
這一路上窩擴墩負責給楊純介紹民房民居,以及附近其它的一些建筑物,楊純則耐心地聽著,然后拿著筆在紙上做記錄。
半天不到,一副完整的設計圖躍然紙上,窩擴墩大喜,為了表示慶祝,他建議去附近的酒場和楊純喝上幾杯。
楊純婉言謝絕了他的好意,窩擴墩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了,楊店主身上還帶著傷呢。
兩人改道去茶店喝了點茶,匈奴和中原不一樣,店里沒有伙計,只有老板,不稱掌柜,只叫店主。
喝茶也是自己倒,有點類似于現(xiàn)代的自助餐。
回到店里已經(jīng)是中午吃飯的時間,楊純讓窩擴墩到店里一起吃飯,窩擴墩早有此意,都說楊純的手藝好,尤其還會做一些稀奇美味的東西,他早就想過來蹭上一頓。
可惜他來的還真不是時候,盡管楊純在邊上耐心的指點,衛(wèi)子君也好,阿貍也罷,皆做不出來他所說的那幾道菜,最后只能隨便炒上幾個菜來敷衍了事。
窩擴墩還能說什么,只好將就著吃唄,臨走的時候,楊純將那份設計圖交給他,讓他幫忙轉(zhuǎn)交給單于,核實無誤后便可以開工了。
有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楊純用筆特地在上面做了標記,窩擴墩看不懂,楊純就和他解釋,一遍不行兩遍,直到他完全聽懂為止。
為免半路上節(jié)外生枝,楊純讓阿貍?cè)ニ退怀?,阿貍自然是毫無怨言地唯命是從。
“身上有傷還到處亂跑,你怎么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窩擴墩和阿貍走后不久,衛(wèi)子君馬上過來為楊純檢查傷口,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結痂的刀口隱隱有些破裂,血絲從里面滲了出來,她心疼地劈頭蓋臉一頓埋怨。
楊純哈哈一笑:“還是夫人好啊,怪不得男人長大了要找老婆,不僅僅是為了傳宗接代,更重要的是女人有時候比自己的父母更貼心啊,有道是爹親娘親不及老婆更親?!?p> “休要嘴貧!”衛(wèi)子君漲紅了臉,其實她早已習慣了楊純那副潑皮無賴的嘴臉,卻不知怎的,心里非但沒有特別生氣,反倒還有些絲絲甜蜜,她無法理解這種自相矛盾的感覺。
我該不是真喜歡上此人了吧?
此人除了有幾分小聰明,長得還算俊郎之外,似乎也沒什么異乎常人的地方呀,衛(wèi)子君啊衛(wèi)子君,你可別犯糊涂啊?
楊純見她盯著自己發(fā)呆,不禁納悶,摸摸自己臉蛋問:“我臉上有東西?”
衛(wèi)子君將手里的濕毛巾扔到桌上的臉盆里,氣哄哄地撂下一句“你好之為之吧?!焙筠D(zhuǎn)頭上了樓。
“有病吧,吃槍藥了?”
楊純不知道她心里的真實想法,還以為她只是耍耍大小姐脾氣,便沒有去理會,艱難地穿好衣服,關上門后也跟著上了樓,忙了一天,累了一天,他確實也困了,還是早點睡吧。
阿貍推門進來的時候,店里的燈還亮著,唯獨不見楊純夫婦的影子,抬頭沖著二樓喚了幾聲也沒人答應,她納悶地自言自語道:“這么早就打烊了?莫不是又吵架了?”
……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半個月過去了,楊氏煎餅店的生意日漸紅火,楊純身上的傷也痊愈得很快,還別說,窩擴墩拿來的藥還真是管用,不僅傷口愈合不發(fā)炎,而且還看不出一點疤痕。
如果不是那些藥剛好用完,楊純還打算留著,一來以后或許還用得著,二來等將來萬一哪一天一不小心又穿回去了,他可以拿著這瓶藥找個專家好好研究研究,并根據(jù)配方研制出真正能治療外傷且不留疤的好藥來。
想當年祛疤除痕的廣告滿天飛,結果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騙人的,受苦受害的永遠都是最低層的廣大消費者。
他用這些名副其實的良藥狠狠地扇那些奸商的丑惡嘴臉。
暖氣供應站已經(jīng)進入第二階段——挖地下管道。
第一階段倒也簡單,只需蓋一個類似發(fā)電站那樣的水塔,楊純合計過了,頭曼城不包括周邊零零散散的游牧部落在內(nèi),也只有二十幾萬人,幾千戶居民,所以水塔不需要蓋很高很大,但必須得封閉不能漏水漏氣。
軍臣單于是個急性子,他希望能在開春之前體會一下暖氣帶來的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