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惠并不介意,嫣然一笑:“這個楊純長相倒也英俊,只是這言行舉止很是奇怪,說的話我們也聽不太懂?!?p> 衛(wèi)子君腦海中浮現(xiàn)出今天遇到的那人與公主所說的應該就是同一人,她忽然冒出一個新穎的想法,她租個店面也是打算開個吃飯的酒樓,雖懂得幾分廚藝,做生意無非就是為了賺錢,倘若能讓楊純的小吃也加入進來,不愁今后沒有生意。
聽高掌柜說,那人在長安轉悠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鋪子,此刻說不定已經(jīng)回去了吧?于是她接著問道:“公主姐姐,那你知道那人現(xiàn)在住在何處嗎?”
“雍州以北的北漠草原?!眲⒒萦行┎唤獾乜粗?“子君,你問這個做什么?”
“沒,沒什么,我只是隨便問問?!?p> 四人說著話的時候,皇宮來人了,說是太皇太后宣召平陽公主進宮,劉惠有些不太高興,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衛(wèi)子夫剛好也要回宮,兩人一路同行。
衛(wèi)子君讓衛(wèi)青給她挑匹快馬,衛(wèi)青聽說她要去北漠找楊純,死活不同意,但最終還是拗不過小妹固執(zhí)的性子,便要陪她一同前去,兩人剛準備上路,皇帝派人傳召衛(wèi)青進宮議事,衛(wèi)青只好派了四個侍衛(wèi)護送衛(wèi)子君去北漠,不料衛(wèi)子君在半道上就將護衛(wèi)甩掉了。
……
楊純在長安城沒有逗留太久就回到了雍州,古時的長安城和現(xiàn)在的西安不一樣,一路上都是關卡,沒有通關文書進個城都麻煩,來的時候他混在了乞丐隊伍里面才得以蒙混過關,回去倒還好,只是簡單的例行檢查便可以出關。
在長安城雖然沒找到門面,卻并未動搖他在大漢朝創(chuàng)業(yè)的決心,因此他回來的時候狠下心來花五兩銀子買了頭毛驢,本來想買匹馬的,可是一問價格需要十五兩,想想還是算了,創(chuàng)業(yè)初期還是省一點吧,他打算回去后收拾東西再去長安,既然租不到店面,那就找好一點的地段擺個攤,他問過價格了,最好的地段一年只需要五兩銀子。
騎著毛驢回去倒是省了不少的時間,半天便趕到了自己的小店,然而眼前的一幕讓他驚呆了,那間屋子早已被人為的夷為平地,貨架以及廚房設備都被掀了個底朝天,貨架上的商品也被洗劫一空,面粉、食用油、調味料灑得滿地都是。
我去,才走了幾天就成這副模樣,難道是發(fā)地震了不成?
細心的楊純心里有數(shù),哪里是什么地震,分明全是人為的?
回來這一路他還在規(guī)劃著到了長安應該給自己的攤位取個什么響亮的名字,如今所有的夢想全都化為泡影,他心里怎能不惱火。
所幸,他從地上撿起那些豆?jié){機和榨汁機,還有煎餅的所有設備還未損壞,插上電還能用,兩個煤氣瓶都還在。
清理所有物品才發(fā)現(xiàn)屋里的大件除了那個儲電的大電瓶不見了,其他都還在的,但是電瓶是關鍵所在,里面還有不少電呢,沒有了電,還怎么打豆?jié){榨果汁?
這些個王八蛋,你說你偷點吃的也就算了,干嘛要偷我電源?
不對。
楊純看著已成廢墟的房子,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家里不僅僅是遭賊這么簡單,小偷偷東西用得著毀掉人家的房子嗎?分明是報復。
提起這個兩個字,他的腦海中不由想起了以薩哈爾為首的那些匈奴人,可他們不是全都被殺了嗎?連個活口都沒留下,就算有追兵過來也不會報復在我頭上啊。
“看什么看?快走?!?p> 楊純還沉浸在財產(chǎn)損失的痛苦當中,一聲粗鄙的怒喝打斷了他的思緒,一定是匈奴人,他四下一瞄,剛好旁邊有個小土坡,趕緊委身躲在后面。
片刻,一支四五十人的匈奴士兵押著一名中原少女出現(xiàn)在楊純的視野當中,只見那少女一身紅色戎裝,頭上盤著兩個小辮子,并用紅繩固定在腦袋上,鵝蛋臉,柳葉眉,櫻桃小嘴。
等等,這不是姓衛(wèi)那丫頭嗎?她怎么落在匈奴人手里了?
到這個衛(wèi)丫頭與自己搶店面的那股傲慢勁兒,楊純心里就來氣,如今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被匈奴人抓了,也算她活該,讓她吃點苦頭也好。
轉念一想,不行,匈奴人野蠻殘暴,落到他們手上可不僅僅是吃點苦頭那么簡單了,何況還是這么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楊純的腦海中不由得冒出當年日本鬼子強暴中國婦女的畫面。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這么多匈奴士兵,我又不會武功,我拿什么去救?
正糾結之際,楊純發(fā)現(xiàn)匈奴隊伍中有一張熟悉的面孔——阿瑪緹?
沒錯,就是他,我去,這家伙沒死?
阿瑪緹無疑還是軍中首腦,他喝令隊伍在廢墟前停下,讓士兵將衛(wèi)子君帶到跟前,他色色地瞅著美人的漂亮臉蛋,冷冷一笑:“你和那個姓楊的番國奸細是什么關系?”
“大人,您看,那里有頭毛驢?!币幻倥钢x楊純五六步遠的地方,阿瑪緹眉頭一皺:“奇怪,方才還沒有這畜生,一定是那小子回來了,給我搜!”
楊純心里罵了句馬勒戈壁,丟了毛驢是小,一旦暴露自己便會因此喪命,他頓時心急如焚,一只手已然摸到了落在地上的那把菜刀,不行就和他們拼了。
“毛驢是我?guī)淼?,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們說的楊純早就去了長安?!?p> 衛(wèi)子君看到毛驢也猜到了個大概,她不希望楊純和自己一樣也落在匈奴人手里,她好歹也是大漢皇帝的小姨子,就沖這個身份,匈奴人不敢對她怎么樣,可是楊純就不一樣了,就沖那家伙幫助漢軍對付匈奴人,抓到后免不了一死。
然而她的想法和她的年紀一樣過于幼稚,如果是薩哈爾帶隊,她或許能被當成一張對抗?jié)h軍的王牌留著性命,阿瑪緹一心為兄長和死去的匈奴兒郎報仇,哪里還會顧及這些,不過衛(wèi)子君這么一說,匈奴士兵果然放棄了搜捕。
阿瑪緹疑惑地看著衛(wèi)子君問道:“你明明是騎馬而來,為何帶著毛驢?到底是何居心?”
“本小姐高興,你管不著?!?p> “你老實交代,你和楊純是什么關系?他現(xiàn)在果真在長安?”
“是不是真的,自己不會去找嗎?不過我諒你們也不敢,我大漢百萬雄獅,早晚會將你們消滅干凈?!?p> “牙尖嘴利,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來人……”阿瑪緹抬手準備讓手下將她就地正法,可一看到那張漂亮臉蛋,又有些舍不得,丑陋的臉上露出一絲淫笑:“弟兄們,中原的漂亮姑娘殺了是不是有點可惜了?”
“是。”
“那送給你們樂呵樂呵怎么樣?”
“威武,威武,威武?!?p> 匈奴士兵高興的揚起手中的兵器。
衛(wèi)子君氣的咬牙切齒道:“你們這些番奴,有本事一刀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