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訴訟還有四天時間時,齊沈健和舒白一紙?jiān)V狀將副隊(duì)王天龍告上了法庭,以“故意殺人罪”起訴。
原本王天龍已經(jīng)打好了算盤想將寧橋就此掩埋。誰料想齊沈健和舒白在中間橫插一腳。之前他為黎家海案準(zhǔn)備的證據(jù)在他還沒有交到法院前他自己已經(jīng)被帶到了警察局。
王天龍不甘心,在自己家里留有了后手,他前腳剛被警察帶走后腳他妻子就把丈夫打包好的證據(jù)交到了法院。
齊沈健得知消息時已經(jīng)晚了,他望著王天龍,冷側(cè)側(cè)的笑,“你倒是不讓自己吃虧?!?p> 舒白站在旁邊,手上的青筋已經(jīng)凸起,隨時隨地都能爆出來一樣。
“我的隊(duì)長,您什么時候見我虧待過自己啊,要死我也得拉個墊背的不是?!蓖跆忑埿χ?,語氣滲人。
齊沈健坐下來,閑散的手摩挲著,冷眼瞧著王天龍,說,“那我要是告訴你,你的算盤打空了,你會不會很傷心?!?p> 王天龍哼一聲,“老齊,你我都是做警察的,對待犯人那套對我不管用?!?p> 齊沈健拍手鼓掌起來,笑道,“你還知道你是警察啊,我還以為穿了這么多年的衣服你早就忘了呢?!?p> “不過?!饼R沈健眉眼陡然凝結(jié)下來,“這次,你恐怕要換套衣服了。”
齊沈健看著王天龍,“進(jìn)來吧?!?p> 門被打開,牛清蘭被帶進(jìn)來。
王天龍眉目震動,臉上的肉一跳一跳的,“你怎么來了?”
牛清蘭一見王天龍,情緒立馬激動起來,“你個背時的,你坐牢還要帶上我你真他娘的沒良心。我辛辛苦苦在家?guī)鹤樱阍谕饷鎭y搞我也不管你,現(xiàn)在你都要坐牢了你還要拉我墊背,你真惡毒啊?!?p> 牛清蘭說著說著咆哮起來,把王天龍耳朵都快震聾了。
王天龍橫眉立目,眼神變得兇狠起來,“你以為就憑她可以扳倒我?你以為我會怕?二十年前的事別說死無對證,就算你們把她當(dāng)證人,你覺得法院會采納嗎?哼,天真?!?p> 齊沈健看了看牛清蘭一眼,示意把她帶出去。接著看著王天龍的眼睛,“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這個,除了證人還應(yīng)該有證物才對啊。你說嫌疑人親口說出來的,法院會不會采納?”
王天龍眉眼一震,心里大叫不好,“你,你,你什么意思?!?p> 齊沈健笑了一聲,“舒白,錄好了嗎?”
“當(dāng)然了,視頻和音頻,你想要哪種格式我都有?!?p> 王天龍看到舒白拿出設(shè)備,面上陡然如死灰,但他還是顫抖著嘴唇爭辯,“你這是詐證,不算證據(jù),再說你是警察,你這是帶有私人感情,不算證據(jù),不算證據(jù)……”
齊沈健不看王天龍,拍了拍舒白的肩,“所以現(xiàn)在要靠你這個平民了,小舒?!?p> 舒白點(diǎn)頭,眼神陰鷙的看著王天龍,“我一定,不辜負(fù),您的,期望?!?p> 王天龍癱坐在椅子上,面如土色,晦暗的燈打在他臉上,毫無血色。
王天龍被移交到檢察院,在經(jīng)過舒白一系列的舉證后,法院正式提起訴訟,王天龍以“故意殺人罪”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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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易和黎咼的陪同下,寧橋第二天就出了院。
“你們不用陪我了,忙自己的去吧?!?p> 小易看著寧橋依然蒼白的臉色,說,“你現(xiàn)在要去哪兒?”
寧橋神色空遠(yuǎn),“老家。”
“我跟你一起?!毙∫缀屠鑶J同時開口道。
寧橋看了小易和黎咼一眼,“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可是……”黎咼還想說什么,被小易攔住。
“早點(diǎn)回來?!毙∫卓粗鴮帢虻难?。
寧橋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帶著單薄的背影離開了。
黎咼扯過小易,“你就不怕她心里想不開出什么事?”
小易搖頭,“她不會的。不但不會,而且還會好好活下去?!?p> 黎咼看著小易堅(jiān)定的神情,說,“你怎么又知道不會。”
小易笑了笑,轉(zhuǎn)身朝著反方向離開,走之前說了一句,“我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所以我知道。”
寧橋走在路上,一時間覺得天地突然很寬大。她曾經(jīng)聽過一句話,父母是我們和死神之間的一道屏障,父母走了,我們直面死神。
如今她沒有了屏障,更失去了所有保護(hù),風(fēng)雨欲來風(fēng)吹滿樓,她無法再做一個小孩了,永遠(yuǎn)沒辦法了。
所以她得學(xué)著自己長大。
想想身后的小易和黎咼,以及舒白,還有黎塘。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和軟肋,但他們依然堵上自己的所有去保護(hù)一個人。她更沒有理由不去長大不去面對風(fēng)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