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上斜刻的“云”字分明與自己的牛角尖刀上的如出一轍,這般明顯的標(biāo)識(shí),云沁?
良素一頓,忽地朝漆黑一片的山底深處喊道:“里面是何人?”
卻見里面走出來一個(gè)人,十七八少年的模樣,面容清朗俊秀,手中一匹白練若水一般,望見良素時(shí),亦是一臉驚訝。
“云沁,果真是你?”良素這一驚喜著實(shí)不小,萬沒有想到在這雁蕩山底竟見到了久別的云沁。
“良素?”云沁亦是驚訝不已,“你如何會(huì)在這里?”
只還不待良素回答,忽地云沁身后卻傳來一聲巨響,這聲音不再是那嗚嗚之聲,卻是如野獸一般的嚎叫,在這狹小的山底洞穴中,便如地動(dòng)山搖一般。
云沁驀地一收瞳仁,轉(zhuǎn)頭手中白練便飛了出去,卻見那白練動(dòng)處,卻如水流一般,直朝那吼叫之聲而去。只下一刻,那聲音便消失不見了。良素亦發(fā)覺,那詭異的嗚嗚之聲也消失不見了。
良素望著云沁身后,若有所思,卻見云沁苦笑了一下,道:“你可是聽見了嗚嗚之聲探到這山下來的?”
良素雖不是因這個(gè)原因,但卻抬眸看著云沁,待他說話。
云沁道:“那是我爹爹?!?p> “你爹爹?”良素這一驚著實(shí)非同小可!
適才聽見那嚎叫之聲,良素便猜著了水上聽見的嗚嗚之聲,怕就是這嚎叫之聲,因了山底洞穴的緣故傳出去便成了嗚嗚之聲,這嚎叫聲恐怕便是那中了魔血之毒之人變作獸人之后夜夜嚎叫發(fā)出的,然,此人竟是云沁的爹爹?云家昔日家主?這怎么可能?
良素分明記得昔日云沁說自己爹爹早逝,家中叔叔主事,他才因此被賣給了魔界左護(hù)法。
云沁卻是面露悲戚之色,那清朗俊逸的面上在時(shí)明時(shí)暗的山底洞穴中更顯出悲愴之情。
原來云沁本也是無意到此,聽見此間人說起那詭異的嗚嗚之聲,便來看上一看,亦是進(jìn)到這山底洞穴之中,卻忽地?fù)涑鰜硪粋€(gè)巨大的身形,照著云沁便咬,嘴里就發(fā)出這魔獸一般的嚎叫之聲。
云沁起初哪里看得真切,卻是用云家功法還擊,卻不料那身影驀地見了云沁的功法,竟愣了一刻,一時(shí)這一愣,便被云沁堪堪擊中,傷處深可見骨,那身形忽地見了血,卻是狂性大發(fā),一柄金刀便朝云沁襲來。
云沁說到此處,卻是頓住,語(yǔ)調(diào)中生出悲涼之意,緩緩道:“那金刀之上斜刻著一個(gè)云字,這刻字只有我爹爹才會(huì),小時(shí),亦是他手把手教會(huì)了我,云家亦只有我與他會(huì)這般刻上云字?!?p> 云沁低垂了眼眸,良素身在一側(cè)卻能真切地感受眼前的少年心中的悲苦。一只以為自幼疼愛自己的爹爹已然隕落,不想?yún)s在這種情境下遇見,爹爹已然不識(shí)得自己,且還要取自己性命!
“你受傷了?”良素輕聲道,適才見云沁動(dòng)作,已然看出他受了傷。
云沁卻不作聲。
良素心中卻猜了些出來,以云沁的性子,必是生受了自己爹爹昔日那一刀,少年剛毅,身體再痛怎比得過心中之痛!
良素忽地有些心疼起面前的少年。
云沁卻抬頭望著良素,淡淡道:“無妨,且,傷了也好,反倒能救我爹爹?!?p> 良素心中一動(dòng),便問道:“你用純陽(yáng)之血為你爹爹止住毒發(fā)?”
云沁卻是有些詫異,雖則他本就不打算瞞著良素此事,但聽良素說出來,卻還是有些意外,便問道:“你如何知曉?”
良素如何不知曉,自己是純陰之血,便能在莒生中毒不深之時(shí)壓制住魔血之毒,云沁乃純陽(yáng)之血,必也有此作用。
那么給云沁爹爹下毒之人是否知曉?
“云沁,你爹爹的毒是何人所下?”
云沁聽了這話,卻是握緊了拳頭,指節(jié)之處都發(fā)白了。
“我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