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川離的聲音雖然輕柔,但年逸揚依舊聽得十分清楚,只是他弄不清她嘴里的那兩個字是什么意思。
“青時…”方川離又喚了一聲。
是人名嗎?
年逸揚心里頓時涌上了一股難言的悲愴情緒,像是心里突然被人狠狠得捏了一下,疼得清晰。
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不清楚,懷里的女孩子臉色還跟平時見到的一樣,蒼白,沒有血色。
年逸揚根本沒有把握方川離有沒有事,但他對于她輕聲的要求,卻沒有辦法拒絕,一個醫(yī)生,怎么會害怕去醫(yī)院呢?或許她是有什么苦衷?
將她抱到了床上休息的時候,年逸揚終于還是沒辦法忽視她身上的清香,他實在否認(rèn)不了,這股味道實在吸引著自己,不自覺得向她靠近。
警察很快就來到了現(xiàn)場,問了些話之后,留下了聯(lián)系人的方式,表示等方川離清醒后到警局做個筆錄,然后就離開了。
孟修文在走回屋子的時候,卻在不斷得嘆氣道:“唉,我們組合又要多一個脫單的人了?!?p> 閻落玉笑道:“你這回倒是看得明白?!?p> “自然!你看逸揚哥那樣子,我可從來沒見到他對一個女孩子那么緊張,他不是有恐女癥嗎?剛才抱起人家的動作怎么那么熟練?難道…”孟修文給了閻落玉一個斜眼的眼神,滿懷笑意。
閻落玉繼續(xù)猜測道:“他確實有些奇怪,不過會不會是因為對方是可以治療他的醫(yī)生,所以對她會特別一點?”
顧庭冬搖搖頭:“不會,他不是這樣的人。不過我看方醫(yī)生的樣子,還是覺得送醫(yī)院比較好一點?!?p> 眾人同意,進了屋子,卻看不到年逸揚。
“逸揚呢?”
眾人看向他的屋子,才看見他正好從房間出來,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年逸揚率先開口道:“我剛打了醫(yī)院的電話,待會他們會上來?!?p> 眾人驚訝,原來年逸揚并不是不把她送醫(yī)院,而是早就一言不發(fā)得打了電話。
他只是想安撫方川離而已,但這種事情不是兒戲,他再想依她,都不可能答應(yīng)。
閻落玉提醒道:“打個電話讓秋姐過來,我們送去醫(yī)院,如果被拍到,那新聞一定會亂寫的?!?p> 年逸揚一邊穿著裝扮行頭,一邊說道:“等秋姐過來,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救護車可不能等。讓秋姐直接到醫(yī)院,我等秋姐到了再回來?!?p> “那你一切小心?!鳖櫷ザy得正經(jīng)得交代了一句。
救護車很快到了樓下,來到十二樓將方川離接走,孟修文很有跟著去的想法,生生被年逸揚婉拒了。
看著救護年逸揚離去的背影,孟修文皺著眉頭,像是什么話要說,憋得滿臉通紅。
顧庭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修文,你這一臉便秘的樣子是怎么了?要不要也叫一輛救護車來送你一下?”
孟修文看看二人,還是忍不住說道:“你們說,方醫(yī)生怎么會在這兒?之前不是猜測方醫(yī)生是逸揚哥的粉絲?難道她是跟著我們來的,結(jié)果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他們幾人是當(dāng)前最紅的偶像歌手,自然什么樣的粉絲都有,私生飯也是大有人在。只是像方醫(yī)生這樣的情況,還真是第一次見。
顧庭冬笑著推了一下孟修文道:“讓你平時少看點八卦,人方醫(yī)生漂亮有氣質(zhì)有能力,哪會干追星這種事啊?!?p> “那你說,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們可是昨天才搬進來的,秋姐都還沒來得及知道,她怎么會知道?”
顧庭冬似笑非笑:“或許,她不是沖我們來的呢?”
半夜的醫(yī)院有些冷清,就診的醫(yī)生看了看年逸揚,并沒有認(rèn)出這個奇怪打扮的人,護士給方川離開放了靜脈,針刺的痛感讓方川離有些清醒了過來。
得知是中了迷藥,醫(yī)生便狐疑得看了看年逸揚,這個點,這個打扮,昏迷的女孩子又中了迷藥,很難不讓人多心。
年逸揚不自然得咳了下,醫(yī)生先讓護士抽血檢查,想等結(jié)果出來后再來進行治療。
護士剛綁好止血帶,方川離便立刻收回了手推脫道:“我不抽血?!?p> “不抽血怎么檢查你的???!”護士職責(zé)道。
“我迷藥中得不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清醒了些。只是剛才被鑰匙擊中了后腦勺,所以有些頭暈,可能只是有輕微的腦震蕩?!?p> 方川離能條理清晰說這么多的話,看樣子確實是清醒了些。
年逸揚一言不發(fā)得等護士離開,同方川離說著:“你一個醫(yī)生,怎么還不知道配合醫(yī)生的工作?”
方川離解釋道:“其實我因為體質(zhì)的原因,普通的一些藥物對我的作用不大,我很快就能消化掉的?!?p> 她沒有撒謊,但知道說出來可能沒有多少人相信。
年逸揚也不表示信不信,輕聲說道:“你的頭真的被鑰匙砸到了?那你怎么還不愿意來醫(yī)院?”
“因為沒用,我自己是醫(yī)生,對自己的身體很了解,我知道休息一會兒就好了,為什么要來醫(yī)院?!?p> 真是個固執(zhí)的女孩子。
年逸揚不知道她自身的特殊性,自然不懂她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一陣輕柔的鈴聲響起,在這安靜的急診室里顯得格外清晰,周圍的病人家屬都看了這邊一眼,年逸揚卻是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因為是方川離的包在響,鈴聲是年逸揚唱的一首歌。
這是他唯一獨唱的一首歌。
發(fā)愣的時間,方川離已經(jīng)伸手要去拿包了,年逸揚立刻阻止了她,替她去包里拿出那個手機遞給她。
“喂,小???”
“阿離,你怎么還不回來?又加班呢?”
“我剛遇到人販子了,中了點迷藥,你快來市二醫(yī)院急診科!”
方川離說得輕描淡寫,卻把陸小小嚇了一大跳。
“什么?!那你現(xiàn)在沒事吧?有沒有報警?那殺千刀的有沒有把你怎么樣?”
“如果有事的話就不會接你的電話了。我吊瓶呢,身邊不能沒人?!彪S即看了一眼年逸揚,用手捂著手機輕聲道:“你如果知道救我的人是誰,一定會感謝我今天出意外的…”
“胡說八道什么呢!我馬上過去,等我哈!”
掛了電話,年逸揚馬上接過手機,道:“你幫我治療我身上的頑疾,我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
她清楚年逸揚的現(xiàn)狀,一個明星,是不能為自己這個“普通人”守一個晚上的。
“年逸揚,謝謝你,今天真的夠麻煩你了。不能再給您添亂,我朋友馬上過來,你先回去吧。萬一被記者拍到,對你又是不好的緋聞?!?p> “那我等她來了再離開吧。”
方川離拗不過,也只能答應(yīng)。
兩人無話了一段時間,方川離半晌才尷尬道:“那個,我就是覺得你唱歌挺好聽的…”
年逸揚反應(yīng)過來,他盯著手機看得有些太久了,才讓方川離解釋了自己的手機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