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看著木頭柵欄里,關(guān)著犯人,里有厚厚的稻草,散發(fā)著溫臭。
不覺走了多久,才到盡頭,看到了關(guān)押爹爹的牢房。
還有幾位與爹爹交好叔伯們。
公公示意牢頭打開,讓良妃進去,雙雙退下。
良妃看著眼中含淚,顫抖伸出手的父親,慌忙跪下。
“菲兒不孝,救不了父親?!?p> 武尚天扶起良妃,安慰著:“娘娘折煞罪臣了,快快起身,不必自責,這是逃不掉的,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p> “我的菲兒已是皇家的人,禮不可廢,罪臣給娘娘請安。”
良妃看著白發(fā)的父親,跪著自己,不是滋味,慌忙扶起。
“無論如何,女兒也是武家的女兒,父親的女兒?!绷煎嬖V父親,就算女兒是皇家的妃,生我養(yǎng)我是武家,她不能忘,父親不必這樣。
武尚天哈哈哈大笑,:“沒白養(yǎng)女兒?!?p> 一旁兵部侍郎一等人跪下:“給娘娘請安。”
良妃隔著獄房,無法去扶起,只能焦急:“叔叔伯伯們快起來,不必向菲兒行此大禮?!?p> 眾人起身,看著良妃,都想到了家中兒女。
武尚天詫異地問:“娘娘是怎么來此的,娘娘金枝玉葉,這里實在不堪,娘娘不該來這兒?!?p> 良妃說:“是皇上,父親如此,女兒若再不看,實屬不孝?!?p> 武尚天明智告訴良妃:“娘娘以后不要來了,當然娘娘要自保,切不可為了罪臣憂心,冷了皇上,一切要清楚時局?!?p> 良妃淚眼婆娑,艱難咬出幾個字:“女兒,明白。!”
武尚天心想,自己死了不要緊,女兒還是花樣年華,就怕她想不開。
武尚天又問了問:“你母親怎么樣了?”
良妃才想起前日小暗衛(wèi)稟報的,扶著父親的手:“爹爹寬心,一切安好?!?p> 武尚天再也沒了掛念,催促著良妃離開。
良妃依依不舍,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監(jiān)獄,回去也是郁郁寡歡,想著武尚天的話。
沒過幾日,她就聽到了武將軍在午門斬首了。
她憋著淚不掉下,笑的有些瘋癲,抓住暗衛(wèi)的肩膀,平靜地問:“此事真假,你騙本宮的對吧,對吧!”
暗衛(wèi)拿開良妃的手,跪下勸慰道:“娘娘節(jié)哀?!?p> 良妃癱倒在地,眼淚決堤,她早就知道的,還是不敢相信。
也不愿意相信。
暗衛(wèi)捧著一荷包遞給良妃:“這是將軍讓屬下交給娘娘的?!?p> 良妃顫抖地打開荷包,一章信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娘娘親啟
罪臣有娘娘這樣的女兒,此生知足了,當娘娘看到這封信時,罪臣已經(jīng)不在了。娘娘切勿大悲傷了身子,也不要因著罪臣冷了皇上,要記得罪臣說過的話,你的母親那里罪臣安排了人照顧,往后的路,娘娘要學會自保。
父——武尚天”
良妃掙扎起身:“你都能拿到信,為何不救?為何不救?”良妃抓住他的肩膀拼命搖晃。
暗衛(wèi)平淡開口:“將軍說,若是逃了,才是坐實罪名?!?p> 良妃抱著書信癱坐地上大哭,哭聲里無盡的傷悲帶著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