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一間古屋之中,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壯碩男子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伸手一拍,掌下青石頓時四分五裂,其冷聲道:“蒼昊乾尚且不敢這么做,一個黃口小兒,也有膽子論戰(zhàn)天下英雄?”
邊上的幾個弟子都是不敢言語,畢竟元清微已經(jīng)以兩位魔道宗師的性命證明自己起碼是當世絕頂?shù)拇嬖?。自家?guī)熥鹩窒騺硎莻€想一出是一出的主,誰也不知道自己此時迎合對方,對方會不會覺得自己沒那個資格,順手把自己給咔嚓了?
但不開口也不行,過去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讓他們知道哪怕不開口也有可能倒霉。
最后,還是一位千嬌百媚的女子低聲輕笑,奉承道:“師尊所言甚是,只是那天魔蒼昊乾曾經(jīng)是親口承認的一生之敵,有他的傳承,配合那個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道君,向來這玉道人的實力也不會太差。”
“曼兒這話倒也不錯!”男子摸了摸下巴:“蒼昊乾的實力還要略勝過我一籌,那道君雖然不清楚實力怎么樣?但能夠得到蒼昊乾的認可,顯然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這玉道人得到二人的傳承,似乎還真有那么一點論戰(zhàn)天下的能耐。”
“也罷,我就等上一段時間,去看看這小子有什么本事。”
類似的對話,在不少地方不斷重演,但大家都是很自覺的選擇等待三個月。
三個月后,元清微所在的山脈附近聚集了大量的武者,他們望著高坐擂臺不遠處山崖上的元清微,議論紛紛。
“這人是誰?。俊?p> “玉道人,據(jù)說是前幾年復出的大魔頭的弟子,后來棄暗投明,拜入一位道門真人門下,如今準備論戰(zhàn)天下?!?p> “這么猖狂?不是說他棄暗投明,拜入道門真人門下了嗎?”
“什么道門真人,只是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學了身道門武學的旁門…前輩而已,武功雖然高超,但道脈卻沒有前承,算不上道門真人……”
“這位道長,聽你這話,似乎其中還有還有什么隱情,可否同我們說說……”
對于下方眾人的討論,元清微毫不在意,他等到約定好的時辰到了,就是起身跨步,如同一縷清風卷起的樹葉,又仿佛是有一層無形的臺階在他的腳下,一步步的慢慢走下,看的下方眾多武林人士倒吸一口涼氣。
“如此輕功,堪稱驚世駭俗矣!”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者發(fā)出一聲感慨,而后就是聽聞元清微道:“誰先來?”
“貧道先來吧!”一個渾身枯瘦的道人,慢悠悠的走到臺前。
“不介意,貧道我在這直接動手吧!”
“請!”雖然對方還沒有上擂臺,但元清微很清楚這擂臺存在不了多久,伸手示意后,也不見道人有什么動作,身上的道袍就是無風自鼓,一股股無形的氣勁從他身上擴張開來,四周的枯枝落葉,塵土碎石,紛紛被氣勁卷起,隨著他袖袍一甩,化作兩道風蛇向著元清微絞殺而來。
“破!”伸手一點,落在兩道氣勁交匯之處,兩條風蛇互相碰撞,化作無數(shù)碎片落地。
“好!”道人面色一喜,氣勢又是一陣暴漲,并且還在不斷的擴張,但他的精氣神卻是越來越微弱,宛如鏡花水月,融入虛空之中,難以捉摸。
元清微皺眉,嘗試著一掌打出,氣勁宛如漩渦潮流涌動,道人卻是面帶微笑,寬大的衣袖飛舞,兩只枯瘦的雙手伸出,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道圓弧。像變戲法一樣,將元清微卷起的氣勁攪碎,而后引導進天地虛空之中。
“五行之妙用,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夫天地以至虛中生神,至靜中生氣。人能虛其心則神見,靜其念則氣融。”元清微面色如常,隨口訴說出對方功法之妙,同時在心中也是暗暗感慨,果然人才到了那里倒是人才。
武道世界的修行之人,或許受限于世界和見識無法更進一步,可當世界的限制放寬,未來的道路有了指引。哪怕沒有具體修行法門,他們也能夠根據(jù)自身過去的積累,逐漸衍生出一系列的修行法門。
眼前這道人就是其中典型,他的武學根基在于靜虛二字,具體運轉規(guī)律有點類似于引導一切外力,歸于天地虛空,屬于極端的防御性功法。
‘可惜脆了一點?!逦⒃谛闹性u價一句,明玉功法力凝練,金縷衣運轉,淡金色的光輝浮現(xiàn),長袖一甩,銳利的鋒芒讓道人面色大變,雙袖再次舞動,層層疊疊的氣勁落下,拉扯著金縷衣,卻驚訝的自己無從引動,只能看著元清微如玉石雕琢的手指,停在自己眉心前方。
“承讓!”元清微后退半步,拱手示意。
“哎!總歸是老了??!”道人嘆了口氣,苦笑一聲,而后好奇道:“我曾聽聞你早年游離之時施展的幾門武學當中,就有著一門流云飛袖一般的武學,卻不想如此獨特,不知道這是天魔所教還是道君傳承?”
“算是道君傳承?!痹逦⑿χ貞?,道人點了點頭,重新退了下去。
“敢問下一……”元清微話沒說完,就見到一人已經(jīng)走了上來,來人同樣枯瘦,不過身著的卻是身披黑色僧袍,手執(zhí)一根黑黝黝的禪杖,對著元清微微微躬身后,手中禪杖一抖,身軀翻騰而起,佛門正宗神功運轉到極致。
一如元清微剛才,淡金色的光輝僧人皮膚上浮現(xiàn),金光燦燦,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宛如黃銅打造,手中禪杖也是染上金輝,在半空中劃過一道軌跡,凌空劈向元清微天靈。
元清微抬手,金縷衣浮現(xiàn),長袖隨之向上卷去,卻不想禪杖在近身處再生變化,宛如靈蛇一般,從側面避開元清微的袖子,打向他的肩膀。
“倒是心軟!”元清微笑了一聲,手掌一翻,將禪杖打偏,而后身形一晃,來到僧人勉強,伸手一撫,一陣悶響,如黃鐘大呂,震耳欲聾。
僧人接連后退數(shù)步,借著禪杖方才重新站穩(wěn),元清微隔空拱手,僧人看了看自己胸前,僧袍上已經(jīng)多了個類似于手掌的破洞,裸露在外的皮膚也是宛如玉石一般晶瑩,苦笑一聲,退了下去。
元清微轉身看向眾人,正打算再次詢問,卻聽聞一聲大喝響起。
“小子,老子還沒來,你就有膽子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