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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錦倪人還未走進屋子,外面就已經聽見明母在里面動怒。
沐錦倪不慌不忙的走了進去,只見明父正襟危坐,穿著一身褐色長袍,神情肅然。
而明母則穿著一身紫色長裙,黑色繡花衣裳,面色難堪,細眉宛若峰巒上翹,眉目間帶著幾絲嚴肅,看著沐錦倪的目光也有些挑剔。
明父名固字金源,在本城做著絲綢生意,卻不是塊做生意的料,直到娶了明母,本地的富商之女,這才見了一些起色,所以明父平日里掌外事,家中事務都放心交給明母,明母大權在握,誰人在她面前都是大氣不敢輕喘一個。
原本明母看中的是沐家的勢力,沐錦倪之父是本城官員,家中也有些勢力,論起實力,兩家也只是鮮少來往。
只是明母執(zhí)意打破門不當戶不對的規(guī)矩,跟著沐錦倪娘親家的親戚來往,這才促成了沐錦倪跟明卿臣這青梅竹馬的情分。
然而婚后,明母覺得先前自己在沐家丟了臉面,就想著從沐錦倪身上討了回來,不僅占了她的嫁妝,就連到最后也參與了害死沐錦倪一事。
這筆賬遲早得算!
想罷,沐錦倪淡然向堂上坐著的明母與明父行禮,“公公婆婆,兒媳前來給你們二老敬茶了?!?p> “哼,新媳婦進門的第一天,你就睡懶覺,還真是千金大小姐做派!”明母冷眉上挑。
“婆婆,對不住了,是昨天夜里,我有些餓了,多吃了幾塊酥餅,一時腹瀉,這才耽擱了片刻,不過敬茶的時辰可沒耽誤?!?p> “吃了酥餅腹瀉?”明母若有所思,又連忙問道,“臣兒有沒有事?他有沒有吃酥餅?”
明母的擔憂其實無非兩點,大婚的酥餅都是從食仙居提供的,而食仙居是明母胞弟的家業(yè),明母的胞弟胡生是個奸商,平日里做的糕點都不干凈,可是明母為了跟食仙居分幾分利,家中食物都是從食仙居拿的貨。
后來,胡生還打起了明家的主意,明里暗里吃了明家不少的生意,這些事明父明母都知曉,但,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最后明母還逼沐錦倪回沐家要錢填補。
這一次,沐錦倪不僅要揭發(fā)胡生和明母背地里做的那些勾當,還要明母徹底把她的嫁妝吐出來。
“婆婆,夫君他沒有吃酥餅,得了病的人是我?!?p> “那就好,臣兒一直在外奔波,身子本就吃不消,要是再因為你出了事,我可饒不了你!”
晚熙剛剛幫小紅駒刷了毛,拎著水桶正準備回去。
小紅駒是楚子炫的戰(zhàn)馬,比一般的馬還要高大威猛,跟著楚子炫十進十出,決勝千里。
屠殺著她的子民。
她是穆丹最受寵的小公主,穆丹迫于梁王朝的強盛,將她送來當人質,梁朝的皇帝從未正眼看過她,手指一揮,就把她當作奴隸轉手送給了楚子炫。
楚子炫跟她不同。
楚子炫是皇帝最寵信的臣子,立下過無數(shù)汗馬功勞,亦是皇帝心目中的駙馬人選。
可是,她喜歡楚子炫??!
即便她現(xiàn)在是身份低賤的奴隸,她也還是想偷偷喜歡楚子炫,即便他不喜歡她,甚至是厭惡。
“賤奴,快把院子掃了,今日潮陽公主來府上,別讓她到后院瞧見臟兮兮的一片。”
同樣穿著丫鬟衣裳的胖女人朝著她大喊著,雖然同為奴隸,但是她是穆丹人,就注定比別人低一頭。
她連忙放下水桶,跑去拿起掃帚,卻在慌亂中撞到了絮兒,潮陽公主身邊的侍女。
“賤奴,你怎么走路的?”絮兒舉手就是一巴掌打過去,“沒長眼睛??!”
這巴掌力道大了些,扇得她差點站不穩(wěn)腳。
她定了定神,連聲道,“對,對不起。”
這就是她在梁王朝的處境,最低賤的奴隸,任何人都可以叫她賤奴,任何人都可以使喚她。
她跟其他俘虜沒有什么差別,在梁王朝,女子做了俘虜是要被送給士兵作為獎賞的,晚熙跟她們相比,多了一個公主的身份,多了一份干凈之身,其他無二。
她是如此卑賤,怎么配得上權傾朝野的楚子炫呢?
晚熙初見楚子炫時,他的笑很甜很暖,甜化了她的心,那時她還不懂什么叫做人質,她情不自禁輕聲吐出“喜歡”這二字,是在梁朝大勝穆丹的慶功宴上。
那時,楚子炫用驚異的目光看著她,其他人則捧腹大笑,取笑讓他收了她。
“一個卑賤的人質怎么配得上我楚子炫!”這是楚子炫對她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如此絕情。
就因為如此,梁朝皇帝輕易將她送給了楚子炫做奴隸,當時的晚熙不懂,這是勝者對負者的嘲諷。
晚熙低著頭,彎腰乞求絮兒姑娘的原諒,亦是怕自己再度回想起不堪的往事。
那種恥辱涌上心頭。
絮兒正準備破口大罵時,瞧見晚熙身后的兩個身影后,連忙下跪,“奴婢參見楚小將軍,參見公主殿下。”
楚子炫是將帥之后,他爹楚天西是楚將軍,所以別人稱楚子炫為楚小將軍。
“真掃興,今日遇見這個掃把星,連騎馬的興致都沒了,炫哥哥,我們去牡丹亭賞花吧!”楚子炫身旁嬌小可人的女子笑著挽著他的手臂,撒著嬌。
這名女子是梁王朝的潮陽公主,自小就喜歡楚子炫,潮陽公主身份高貴,她是眾星捧月,而晚熙則是落入泥土中被踐踏的花。
晚熙想,潮陽跟她最大的差別就是:她可以肆意挽著楚子炫的手,對他撒嬌置氣。
晚熙頭更低下,閉目,強迫自己不聽不看。
楚子炫望著晚熙,她在他面前彎腰低頭,倒真像個女婢。
“既然今日公主沒了騎馬的興致,那便盡早回宮去,若是怕誤了到牡丹亭賞花的好時節(jié),回頭臣就把牡丹亭的花統(tǒng)統(tǒng)送入宮,供公主欣賞,如此公主也不必再常跑臣這將軍府了。”楚子炫將手從潮陽手中抽出。
“炫哥哥,你這是在趕我走嗎?”
潮陽說話的語氣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