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是沒什么問題,但關(guān)鍵在于,有的時候人有路可退,有的時候卻無路可退。
現(xiàn)在七郎就被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境地。
如果他想退,喊康納帶他瞬移離開就可以了。
再不濟,以他自己的超能力,怎么也不會走到無路可退的地步。
換言之,沒有任何人能逼得他無路可退,除了他自己。
七郎今天一心想把嚴寬的小命留在這里,因為太過于執(zhí)著,他不允許自己后退。
畢竟……都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呢!
“既然您同意,我便同您一一道來?!逼呃烧f道:“我降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p> “一樣的臉,一樣的身高,穿著一樣的衣服,操著一樣的聲音——這讓我感到害怕?!?p> “那個人問我‘你是誰’,可這個問題我答不上來,因為……我還想問,他是誰?”
“我們對視片刻后,他在我的面前開始做一些不明所以的動作,接著,我看到了我和他不一樣的地方……您猜那是什么?”
七郎的目光悠悠,仿佛穿越了時間長河,回到了他在這世上初初降生的那一刻。
但是嚴寬絲毫沒有被他惆悵的語氣帶入。
他莫得感情地在七郎身后制造了一發(fā)小型爆破,以此催促他講正事。
七郎被爆炸卷起的氣流吹拂而過,立刻老實起來,繼續(xù)道:
“咳……我看到了他手臂上,有一個入侵者專屬的幽綠蛇鱗護手,而他……應(yīng)該是在和他的世界聯(lián)系?!?p> “但這很奇怪啊,因為在我的記憶中,明明我才是……‘入侵者’!”
“那蛇鱗護手應(yīng)該是我的,能跟外界聯(lián)系的也應(yīng)該是我才對,那他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七郎說到這里,發(fā)現(xiàn)在他手中忽明忽暗的燈火映照下,嚴寬的神色也愈發(fā)凝重,不由得哂笑道:“這個問題,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答案,但是有一種恐慌卻在瞬間填滿了內(nèi)心?!?p> “我就是他,他也是我,我能看的出來,慌張的不止是我一個人。他看到我之后,也很慌張,此時正急著與外界聯(lián)絡(luò),又或許,是急著離開這里。”
“他說,‘我們之間似乎出了一些問題,請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已經(jīng)將坐標發(fā)出去了’?!?p> “但我不敢等。”
“蛇鱗護手在那個人手上,所以,能夠掌控來去嵐城星的人是他,如果他的……或者說我的共事者、其他的入侵者們循著坐標趕來這里,那么我會被怎么處理呢?。”
“我是在這里誕生的,如果讓‘另一個我’離開這里,回到他自己的世界,離開嵐城星,那么,這個我是不是就不存在了呢?”
“誰也不能告訴我答案,顯然,‘另一個我’也不能?!?p> “所以我殺了他。”
“我殺掉他,那么我應(yīng)該就是唯一一個我了。他的一切都將屬于我,包括他的……蛇鱗護手!”
“但我錯了,他死了,可是那蛇鱗護手我卻取不下來,也無法使用?!?p> 說到這里時,七郎的表情變得有些可怖,似憎非憎,似怨非怨,更多的,竟是有些可憐:“我被我原本所在的世界……遺棄了?!?p> 嚴寬深深地看著他,覺得自己這時候必須得說點什么了。
于是他道:“關(guān)我屁事?”
天空的囚徒
寬總沒那么好忽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