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里只有一盞吊燈來回擺動,發(fā)出吱嘎的響聲,使得這充斥著血腥味的牢房更顯陰森恐怖。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昏黃的燈光下看不清來人的臉,那隱在黑暗中的人仿佛是來自黑暗的惡鬼。待到那人走進,露出一張艷若桃李的臉。
“怎么樣了?!蹦显炀白用鏌o表情,語氣冰冷。
“都招了,說是張府的少爺張彥成讓他們下的手?!备邩蚪∫淮鸬?。
“怎么不見張彥成?”
一旁的警察局長連忙開口道:“南造課長,您有所不知,這張家可是蘇州的大戶,這樣貿然把人抓來,怕是不好吧?!?p> “哦!這么說這當街行兇的主謀還抓不得嘍?”南造景子色厲荏苒地問道。
警察局長連忙搖頭否認道:“不不不,我這就把張少爺……不是,張彥成抓回來?!?p> 說著趕忙帶著自己的下屬趕往張家。哎,這都什么事兒??!兩邊都不好得罪,可現(xiàn)在想來是兩邊都討不了好了。
“喲!孫局長,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睆埣业墓芗疫h遠看見孫仲文帶著一大隊人馬趕過來,連忙趕上前去將其迎入府中。
“您來的正是時候,這可茶園里頭茬兒的明前碧螺春今早剛剛送來,孫局長可要好好品嘗一下。”張管家將丫鬟托盤中的茶杯雙手放到他面前,親自拿起茶壺為他斟茶。
茶具是上好的青花瓷;水,是天平山上的白云泉;茶,自然是上好的碧螺春。茶湯入杯,白瓷杯中,湯色碧綠清澈,茶香香撲鼻而來。只需輕輕抿上一口,便覺回味無窮。
只是孫仲文現(xiàn)下也顧不上好好品茗,草草喝了一口茶便催促道:“張管家啊,趕緊把你們家少爺請出來,上頭來人了,指名要見見張少爺?!?p> 孫仲文滿臉笑意,讓人覺得這是天大的好事。張管家心中一喜,臉上卻不顯,再怎么說張家在蘇州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斷不可太過殷勤,失了身份。
“不知上頭哪位是?”張管家試探道。
“你就別問這么多了,趕緊叫你們少爺出來?!睂O仲文擺擺手催促道。
張管家一聽他這話,心下變尋思起來。他看著孫仲文那略顯著急卻還故意開懷大笑的樣子,頓覺事情不對?!斑@讓我們家少爺也好有個心理準備。要是在貴人面前舉止失了分寸,那就不好了。”
“張管家,還是快請你們少爺出來吧,這讓上頭的人等急了可不好?!?p> 孫仲文起身便要往里屋去尋人。張管家趕忙上前,側身攔住了他的去路。
“孫局長,莫急。我家少爺昨日飲酒過多,現(xiàn)在宿醉未醒,您再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我家少爺?!睆埞芗屹r笑道張管家急匆匆地跑到后院,卻見張彥成正在悠哉游哉地吃著早飯。他將張彥成手里的筷子奪了過來:“我的好少爺??!外面那么大動靜您是沒聽到啊?!?p> 張彥成拿過筷子繼續(xù)慢條斯理地吃著吃飯:“張叔,這不是有你嗎?孫局長這么大陣仗不外乎是想撈點油水,給他點甜頭便是了?!?p> “這次不一樣,說是上面有人要見您。明里說是好事,可我覺得這事不好說,少爺還是小心為上?!睆埞芗覐澭鼫惖剿?,將自己的擔憂告訴張彥成。
張彥成笑著拍了拍張管家的肩說道:“如此,小爺我倒是要去看看這是來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一來便敢動我們張家不成?”
張彥成說著便向前廳走去。剛看著他的身影,孫仲文立馬示意手下上前將他團團圍住。
“孫局長,您這是何意?”張管家看著眼前的情形著急地問。
張彥成劍眉一挑,看來是來者不善啊。這大人看來小心應對了。
“誤會誤會,我這不是著急嘛。咱們得趕緊回去,讓上邊的人等著可不好?!睂O仲文對著張彥成陪笑道,“張少爺,你看這……”
“行,我也不為難你,我們走吧?!睆垙┏商_往外走去。這是福是禍,去了便知。而且這張家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動得了的。
張彥成萬萬沒想到,這孫仲文竟然直接將他帶到了警察局的監(jiān)獄。
“孫局長,你是不是帶錯路了?”張彥成在監(jiān)獄門口停下了腳步,不再向前走。
“張少爺,上邊來的人便在里面。”孫仲文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張彥成依舊站著不動,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袖口,說道:“孫局長,都到這份上了,你這樣就沒意思了?!?p> 孫仲文臉色一變,立馬換上一張笑臉滿臉討好地說:“張少爺,我這也是奉命行事不是。我這兒只能給你提個醒。您昨晚有沒有做些什么不該做的事?”
昨晚?莫非是他?哼!這倒是有些意外了。張彥成向監(jiān)獄走去,他倒是要看看那人準備怎么對付他。
當張彥成看到坐在那的南造景子時吃了一驚。居然是個日本女人。他也不開口,只是靜靜地盯著她看。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只有那幾個小混混痛苦地呻吟聲。
孫仲文見狀趕忙上前對他說道:“這是特高課的南造課長?!?p> 哦?還真是沒想到,這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居然為了他來找自己麻煩。這蠱惑人心的功夫可是跟他那母親學了十成十了。
“南造課長,這就是張家的少爺,張彥成。”
“想必張少爺也是聰明人,可知道我請你來所謂何事?”南造景子慢條斯理地說道。
張彥成輕輕笑了下說:“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人是我讓人傷的,不過是給他個教訓。這點小事應該也不必南造課長親自出馬吧?!?p> “不知嚴先生和張少爺有什么過節(jié)?”南造景子問道。表面上開兩人應該沒交集,可照張彥成的說法應該是積怨已深。
“嚴?”張彥成愣了一下,隨機反應過來,冷笑一聲道,“是了,嚴先生。我和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談不上過節(jié),只是看他不順眼?!?p> “那張少爺覺得這是該如何處理?”
“只不過是找人嚇唬嚇唬他,讓他受點輕傷,應該沒什么道不了的?!彼麧M不在乎地說,“他是要多少醫(yī)藥費,說個數吧。”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只是些麻煩。
“這不是錢的問題,我現(xiàn)在想知道的是你們的關系?!蹦显炀白诱酒饋碜屑毚蛄恐哪?,忽然發(fā)現(xiàn)這眉眼間竟然和嚴墨寒有幾分相似。
“我都說了,我們沒關系。就是看他不順眼!”張彥成被她盯得心情煩躁,失去了之前的從容淡定。
“張少爺既然不想說,那我也不便勉強。只是要委屈張少爺在這里住個幾天。”
陌和璟
感覺都能猜到嚴墨寒和張彥成的關系……